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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我幾乎想也沒想便回答:“能唱?!?/br>這可能是最后的機會了,我真的不想放過,也不能放過。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其實心里壓根沒底兒,像在賭博,但又前所未有的堅定。他又道:“不行你的部分去錄個音修一下,表演的時候半開麥,起碼有個保障?!?/br>我的眉頭皺了起來,頂住了這段可能又會被惡意剪輯的壓力,回答他:“我能唱?!?/br>我一個做音樂的,聲音和琴是最后的武器與防線,我再怎么自暴自棄,也唯獨不想對這兩樣東西撒謊。想想又覺得好笑,我憑什么覺得路擇遠幼稚,分明自己心里也的確認同錯的事情就是錯的。彩排結束,周圖留下向展書佚請教問題,蔣三七也呆在演播室想看其他組的表演,我和路擇遠都打算回宿舍早點休息,保證明天公演有一個好的狀態。我洗了澡,盤腿坐在椅子上一邊吹頭發,一邊祈禱明天嗓子能好個徹底。路擇遠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我的身后,右手撫在我的脖子上,拇指輕輕滑過我的喉結。我對他要做什么毫無頭緒,下意識關掉了手里的吹風機。干嘛???我一頭霧水,耍流氓嗎?“明天一定會好的?!甭窊襁h說,語氣真誠又溫柔。我竟一時弄不清楚他到底是在說我的嗓子,還是在說我的未來。但他極不負責,撩完就跑,留我自己原地凌亂。媽的,比不要臉唄,摸一下就能好?我看起碼得親一下兒才能好。周圖回來的時候帶了臺GoPro給我,說路上碰到夏夏,讓我抽時間把宿舍大掃蕩錄了。我妝早就卸了個干凈,正拿熱毛巾捂脖子,我說明天早上吧,早點起來錄了。路擇遠問:“你想好去哪間宿舍了嗎?”我嘿嘿笑道說你別管我自有安排。第二天我早早起來去做了妝發,回來的時候大家都沒醒,路擇遠還抱著那只鯊魚,一條胳膊搭在外面。我把gopro打開,壓低聲音對著鏡頭快速做了一個自我介紹。“我齊悠揚,”我說:“今天打算來掃蕩自己宿舍?!?/br>怎么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想沒想到?“不知道你們注意過沒有,”我小聲繼續:“路擇遠經常會隨身帶一個ipod,我們今天就趁他沒醒來研究一下他平時都在聽什么歌?!?/br>說完我還有點害臊,在這冠冕堂皇講得像粉絲福利一樣,其實說到底就是我自己想知道。我把相機找了個地方擺好,做賊似的小心翼翼翻找路擇遠的播放器,中途兩次差點把他弄醒,可能因為最近練習真的很累,他只翻了個身又繼續睡了。最后我在他昨天的私服外套口袋里找到這枚白色的播放器。我如獲至寶,捧著它坐回自己的床上,按下了開機鍵,謹慎地像在推開一間密室的大門。路擇遠有五個歌單,一個是他自己平時跳舞常用的音樂,另外三個,如果不是標題的話,差點讓我誤以為拿的是自己的ipod。這三個歌單分別叫做“悠揚喜歡的歌2011”“悠揚喜歡的歌2012”和“悠揚喜歡的歌2013”。我這人聽歌有個習慣。每年都會開一個新的列表,把這一整年喜歡的音樂放在一起,一般一年下來能攢將近三百首。我自己的播放器里,這個習慣一直到今年還在繼續,而2011到2013,是我的三年高中時代。我帶著路擇遠的耳機,把他的ipod握在手里。一邊心酸,一邊又為他覺得不值。我難受的要死,趁眼淚流出來之前關掉了攝像頭。這些音樂我已經很久沒聽過了,上學的時候我幾乎每學期都有那么幾天找不到我的ipod,過幾天又出現在課桌里,但因為我的座位實在是太亂了,只當是自己沒發現,現在想想,路擇遠應該就是那時候拿走抄的歌單。喜歡一個人,就想了解他會聽什么樣的音樂,讀什么樣的書,這點上我們倆倒是如出一轍。如果說這三個歌單只能證明他的確曾經喜歡過我的話,還剩下的最后一個,無疑是在說,他現在仍然喜歡著我。最后一個歌單是,悠揚的歌。里面除了當年和展書佚一起出的那張專輯里我寫得那首,剩下的則是我這幾年來發在微博小號上零零散散的,無人問津的樂段。有十幾分鐘一首的,也有三十秒就結束的。他就是喜歡我,根本沒放下,卻像個傻子一樣憋著不講。他過去把這些事情講出口,明明那么游刃有余不卑不亢。媽的,都怪我,齊悠揚,你真他媽太壞了。我把路擇遠的東西放回他的口袋里,滿腔的多巴胺與心酸一起無處安放。什么也比不上能和路擇遠兩情相悅更讓我快樂,又更讓我惆悵。什么也比不上。第25章第一次公演(九)費了好大勁,我才壓抑住自己想把路擇遠直接叫醒確認的沖動。實際上此時此刻正在衛生間把眼淚擦干凈,想辦法通過一些物理手段把糊掉的妝彌補上。就差一小步了,我忐忑又興奮,盤算著什么樣的時機更適合捅破這層窗戶紙。先贏了公演,我想,再去找路擇遠明明白白的說出來。雖然如果能有什么出道日當天定情之類的機會會更好,但不確定性太大,要等的時間也太長了。我在洗手間對著鏡子給自己打氣,滿心齊悠揚沖鴨什么的,不知道是不是分泌多巴胺的同時也會激增腎上腺素,我覺得我狀態極佳,隨口唱了兩句副歌,嗓子雖然還差點兒,但是總得來說,我對打敗左清秋突然就信心滿滿。盡管是毫無來由的盲目自信。至于嗓子差了點兒什么,我苦思冥想,覺得是差路擇遠一個吻。啊,天,不想了,我真是太不要臉了。周圖終于忍不住敲了洗手間的門催我出來,他說揚哥別唱了,排隊呢。我出來的時候路擇遠剛穿好衣服,盯著我看了半天,我被他看得害臊,條件反射就想躲,從他身邊竄過去,結果還沒站穩,就被他拉著胳膊扯了回來。自己心里有了點兒譜之后,對方隨便什么動作在我的視角看都特別曖昧,我袖子擼在手肘之上,他的掌心直接可以接觸我的手臂。這場景過分適合耍流氓,我心想此時不耍更待何時,橫豎周圖還在洗手間沒出來,不如我就趁機跟路擇遠索個吻。親嘴雖然不合適,但是親臉的理由我瞎胡掰扯掰扯,應該還不成問題,反正路擇遠喜歡我,應該也不會深究。結果我一張口:“路路路路擇遠,你,你干嘛?”完,沒按照草稿說就算了,還他媽燙嘴。真的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