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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類的意思。嚴銳讓他坐到后座右邊,從后視鏡里就沒法看見那傷口。楊竹心不在焉,路上他們又說了幾句話,是嚴銳主導,輕描淡寫地告訴他昨天他回家后發生的事。楊竹很快又被拉回神來,開始在意別的事。嚴銳問他想吃什么時,他憤憤不平,很不在乎飲食忌諱地說:“要吃漢堡!還有你給我買的奶茶!”嚴銳難得給他帶一次吃的他竟然沒吃到,簡直太他媽浪費了,都怪和他打架的神經??!楊竹小肚雞腸地一路嘟囔著:“老子昨天本來也好好的,本來到下午就能調整過來的,都怪傻逼造謠我……”他抬頭確認,“那倆人被記過了對吧?!”嚴銳:“嗯?!?/br>他得意笑起來:“活該!”然后低頭還是覺得不解氣,接著罵,思路從和我作對活該被記過到還是嚴銳厲害昨天老師想記過的還有我一份呢,想到這兒,趕緊又拍了拍嚴銳大腿,誠心夸獎一句:“你真的牛逼!”用詞有點粗俗。嚴銳面不改色,點了個頭,也算是接受他的夸獎了。楊竹填飽肚子時,心情似乎已經徹底好起來了。嚴銳請了兩節課的假,帶他吃完東西就該回學校。分開之前,嚴銳確認了他手機還有一半的電量,足以自理接下來的事。楊竹甩甩手說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難道還不能自己回家嗎,嚴銳既沒肯定也沒否定,把手機還給他。公交車來了,嚴銳在車停之前,忽然轉向楊竹。“明天學校見?!彼f。笨重的公車開走了,楊竹呆呆望著尾氣,鬼使神差往那個方向跑了兩步,幾乎想追上去。廢了幾秒鐘,他才反應回來,重新站定。其實他并不是很想回學校了。先前憑著一股子倔勁無視所有人的敵意堅持上課,今天翹了半天,他就仿佛被慣出了嬌氣和膽小來。不想面對嚴銳以外的人,不想看到諷刺的眼神,不想再聽見夾槍帶棒的話。尤其……他延遲地想起來,他和嚴銳被傳了那樣的謠言。嚴銳又一次幫了他,那他們又會怎么看待?嚴銳應該還不知道吧,如果知道了,會怎樣?楊竹又做了習慣動作,握拳磨牙,從玻璃的反光里看到自己的表情變得陰沉。要去嗎?嚴銳那句話又在他耳旁響起。管他們呢!他們說話對嚴銳又不管用!楊竹心一橫。只要嚴銳想見他、愿意見他,那他一定會回去的!第26章嚴銳在背完第一首古詩的時候等到了楊竹。楊竹六點就起了,坐在床上發呆,發完呆給自己洗臉上藥,找口罩,吃飯吃了個兩倍時長。楊梅每天同樣早起,今天卻沒他早,一下樓,慢吞吞吃完早餐的楊竹就跑了。跑得比楊梅快,路上又是在路邊踢石頭,又是快招到出租車了再臨時反悔,自己騎個共享單車不緊不慢地踩,不情不愿地磨蹭了很久,最后勉強在早讀課開始三分鐘后趕到教室。因為遲到了,楊竹是從后門進的。他低著頭,書包很不正經地斜挎在右肩上,臉上帶著口罩,劉海也沒撇開,就垂著,遮住額頭上的傷。位置在第一組,單排,心不在焉匆匆走到自己座位旁時,楊竹猛然停住了腳。一時間有點兒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路。嚴銳單手托著下巴,道:“來得太晚了?!?/br>楊竹下意識回頭,看嚴銳原本的位置,已經被自己原本的后桌取代了。他急急忙忙坐下,書包都沒來得及掛上椅背,抱在懷里就轉頭,震驚地盯著嚴銳。“語文課本第七十二頁?!眹冷J說,“書拿出來?!?/br>楊竹言不對題:“你怎么會……”怎么會坐到我后面來!嚴銳眼睛也不抬,目光還放在課本的古詩上,手指壓著書頁。他道:“有什么好驚訝的?!?/br>楊竹一邊掏書,一邊舍不得挪開眼神。原本在進教室前他的手指發著冷,他又因為忍耐而把拳頭握起來了,指尖嵌入掌心,沒兩下就冒出了冷汗。但不過這短短的幾步路,這少少的幾秒鐘,他的手重新發燙,書頁都不會翻了。“明天學校見?!?/br>嚴銳只說了這樣的吧……楊竹一瞬間慶幸起來,起床之后陰魂不散繞著他轉的郁悶和躊躇都不翼而飛了。還好來了學校!雖然晚了但好歹來了!一整個早讀課光是控制住自己不轉頭去吵嚴銳都是費盡全力了,短暫的課間鈴一響,楊竹馬上扔書轉身,直直看著自己的新后桌。嚴銳終于也將目光分給他。他們在吵鬧的教室中對望,楊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眨了好幾下眼睛。說不好是太高興還是怎樣,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嘴唇糾結地比了兩個無意義口型,最后上下唇抿在一塊,嘴角扯開,露出一個自己都沒法控制的笑容來。還好有口罩,不至于讓嚴銳看到這么丑的表情!“他媽的,”楊竹說,“你要是早點跟我說!”嚴銳:“早點說?”楊竹哼哼著:“早點說的話,我昨天就會來學校了!”這家伙的快樂來得太輕松了,換個后桌就高興成這樣。嚴銳的手指松開,語文書自然而然合了起來,平躺在桌上。“現在知道也不遲?!眹冷J道,“給你驚喜?!?/br>單線程腦子可以說好也可以說不好,至少今天是好的。楊竹沒空管那些纏繞在他和嚴銳身上的流言蜚語,只顧著開心了。嚴銳看著他,看那肩膀時不時開始顫動,因忍笑而縮在一起。有時候,楊竹也會偷偷拉起袖子來,瞧上好半天。從背后看不見他在做什么,但嚴銳猜他在看自己的舊手表,猜想多半準確。楊竹的脖子細細一截,頭發不長不短,發尾掃在頸上,發尾正下方有一小塊青紫。他身上總是帶傷,這個淤青,十有八九自己都沒發現。嚴銳瞇起眼睛,手指尖有一絲癢意竄過,盯了一會兒,才挪開眼神。換座位是他昨天回學校后突然想到的,想了便做了。班主任并沒有過多反對。楊竹和他親近起來之后,成績的提升是顯而易見的,而且在班上除了他以外沒有朋友,全班也只有他一個人能同時鎮住楊竹和別的同學,讓他們坐得近一些有利無弊。嚴銳在晚自習時通知了同桌,下課后就搬了。動靜不大不小,沒走的人都被驚動,盯著他的方向竊竊私語。同桌幫他提了個椅子,有些欲言又止,還是沒有憋住話,壓低聲音問了他:“你知道現在都怎么說你和楊竹的關系嗎?”他的語氣里帶著點兒擔憂,仿佛這是極為嚴重的事。嚴銳聽著,答了一聲:“嗯?!?/br>同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