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
,他戴戴嚴銳的有什么不對嗎?有時候在床上躺熱了,懶得開風扇,他還拿冰涼表鏡貼自己的臉。嚴銳的體溫好像不高。搞不好就和這表鏡一個溫度呢。他也不知道自己都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回過神來,還惱羞成怒給自己臉上一下,結果忘了那兒還有傷,疼得呲牙咧著。臉上的傷好得慢,到現在剛剛消腫,青紫還沒褪下去。每天吃早餐楊梅都盯著他臉上的傷擺臉色,復讀那么幾句話,罵他沒大腦碰見事就知道打架,天天帶著傷丑得要死也不害臊。楊竹被罵必回罵,傻逼挑事誰能忍,我丑不丑關你什么事一天就和你見兩次面!楊梅撐著下巴瞪他,牙尖嘴利:“那我真是可憐你的朋友,要天天看你帶傷的丑臉?!?/br>男人要好看干什么,能當飯吃嗎?!誰還他媽的在意臉上這點小破傷了。楊竹上教學樓的時候還在想這個事,路過衛生間門口,順便看到里頭的鏡子,腳步一拐湊近了看看。不就紫了一邊?不就是還有點腫嗎?……是有點難看但也沒怎么難看吧?!下課時間例行去找嚴銳,一道題聽完,他自己手動把最后的答案算完了,還不想走。嚴銳給他講題時都是專門用的新草稿頁,所有解題過程和思路按順序寫下來,講完之后把那一頁撕給他,方便他自己重新解題參考,就他自己在那張草稿紙上演算的豎列顯得歪歪扭扭半點不工整。嚴銳正給他撕這一頁,他看完草稿紙又看嚴銳,忽然覺得這個人一張臉也正正經經,是那種一絲不茍的帥氣,臉上別說傷疤了,連班上其他歪瓜裂棗男生青春期會有的痘痘什么的都沒有。早上楊梅罵他的話就煞風景地重新出現在腦海里了。楊竹忽然半蹲下來,湊近他,很丟臉一樣小聲地說:“問你個問題?!?/br>“說?!?/br>“咳?!彼卤蝗寺牭?,又壓低聲音問,“我臉上的傷,你會不會覺得難看?”嚴銳偏頭看他,表情沒有變化,但目如深潭,讓他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那雙眼睛微微瞇了一下,形成一個近似于打量或者審視的眼神,楊竹喉結上下滑了滑,等著他的回答。一雙手抬起來,手指尖淺淺滑過他臉上的傷,因為只有表面的觸碰,沒有用力,不僅不疼還有些癢。那塊青紫好像開始發燙。楊竹聽著嚴銳說:“不難看?!鳖D了頓,又補上一句,“我不討厭?!?/br>也沒問你喜歡還是討厭吧……楊竹說不出話,突然之間口干舌燥,整個人都不對勁了,在擂鼓般的心跳聲中這樣想。第16章楊竹開始每天晚上熬夜。不過這不是因為嚴銳,而是因為期中考要來了。他的成績向來不算好,平均徘徊在年段二百四五十名左右,不不小心掉出三百名也是常事。中考他成績就一般,本來賭氣要去念另一所錄取線較低水平也比較差的高中,但他爸嫌他丟臉,盡管對他沒指望但面子不能不要,硬是把他塞進了一中。走后門也走了,干脆走得徹底一點,于是又塞進實驗班。從高中的第一次考試開始楊竹就在重復丟人。實驗班倒數第一,錄取分數比倒數第二還低了三十來分,除了較優勢的英語以外幾乎沒有一科能跟得上。高一每次考試后貼成績,除了最高分以外,楊竹的成績是關注的最熱門。他在軍訓時就把班上同學得罪光了,于是皮的男生總拿著排行表大聲念他每科成績,再笑著問他,少爺這次考贏了我們沒有???沒有?;久看味际堑箶档谝?。他也不是不念,但基本是閉門造車地念,自己一個人琢磨。老師講課速度快他跟不上,同學里又沒有哪怕一個關系好的,有時候就算自暴自棄去看答案,也看不懂解題思路。高一的下學期他的成績總算才開始有點兒起色,提升了,下學期的期末考試更是破天荒地進了一百五,摸到實驗班的末腳,勉勉強強文理分班時也進了實驗班。高一被全班諷刺走后門他沒法反駁,至少到高二了他要能理直氣壯說我是靠自己考的。結果偏偏高二第一次月考他就被試卷狂虐一通,連最拿手的英語也才險險過及格線,這才被林承那伙人堵著嘲笑。這次期中考他再考不好他就是豬??!楊竹和楊梅房間相鄰,楊梅每天晚上最晚十二點關燈上床睡覺。她和楊竹不一樣,輕輕松松就能考班級前十,絕不因為學習耽誤自己睡眠時間。楊竹也十二點關燈。不一樣的是,他把日光燈關了,再偷偷開臺燈,挑燈夜戰。越到期中考,老師布置的習題反而越多,他晚自習寫不完只能帶回來做,做完還要看嚴銳教過的題,一通折騰至少要半夜一點半才能折騰完。不過最近感覺好一點了,至少摸到門路,不再跟以前一樣看什么都是兩眼一抹黑。這次他絕對能考好,打那群人的臉??!楊竹在草稿紙上重重畫了兩下,對著不在眼前的敵人哼了一聲。嚴銳仍然和之前沒什么差別,學習的安排也沒有改變,期中考對他來說也只是普通的考試。他照常解決自己每天的定量練習,另外剩下的時間,他拿了一本新的草稿本,往上面整理題目。同桌沒耐住好奇心,問:“這本子做什么用?我看你之前其他筆記本都還沒用完?!?/br>嚴銳回答說:“整理考點?!?/br>納了悶了,嚴銳要整理什么考點,他不是考的全會嗎?他看嚴銳平時寫考卷速度都是他兩倍,不管哪科都刷刷刷的,基本只在壓軸大題多花時間。同桌一瞥那本子,上頭寫的竟然基本都是基礎題,連他做題碰到這些都不在意的。“……”同桌問,“不是你自己要看的吧?!?/br>嚴銳坦然回答:“不是?!?/br>同桌不問了,給誰的他心里已經有答案了。他轉回去寫自己的英語作業,目光往邊上一跑,又看見嚴銳手腕上的表。……五千塊錢。忍不住又想起來之前聽的風言風語,他眼神變得有點兒復雜,選擇題寫個D還寫成了B,只能煩躁地劃掉。期中考前的體育課倒是難得沒被其他老師占走。能玩一節課是一節,自由活動時間也沒什么人回教室,男生都聚在籃球場上,女孩子在旁邊的羽毛球場,不愛動的就坐在邊上休息。楊竹向來是落單的那一個。這次男生要打籃球,起哄讓老師選人分隊,老師看來看去,不知道是看他“孤僻”還是他單純運氣爛,竟然把他也編進去了。班上男生們齊齊看他,盯了沒兩秒,有幾個轉頭笑起來,有不懷好意也有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