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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表姑娘聰明,略一停頓就明白過來了,立馬笑道:“多謝表舅母,向來聽表妹說,表舅母是個細心周到的人,想必房間也是布置的十分妥當的,勞表舅母費心了?!?/br> 喬柔笑了笑,希望這姑娘是真聰明。她端了茶杯,表姑娘就又笑道:“表舅母既然身體不舒服,那我和子軒就不多打擾了,我們暫且告辭,等日后舅母身體安康了再過來請安?!?/br> “好,到時候帶上阿瑤和阿陽,人多也熱鬧一些?!眴倘嵝Σ[瞇的點頭,示意喜冬去送客。 人走了,喬柔才讓小丫鬟打開了表姑娘送來的盒子,兩個小孩子,自然是不用帶什么重禮的,就算是生活費之類的,也該是送到老太太那邊。老太太既然沒提,喬柔也不會去問。 這盒子里裝著的,是一些繡品,大約是表姑娘親自做的,針線是略有些生疏的,但布料用的不錯。從上到下,有荷包,有手帕,有腰帶,有發帶,有抹額,還有香囊,總之,身上帶的,是全部配齊了的。 喬柔微微皺了皺鼻子:“是不是熏香過了?味道有些重了?!?/br> 她在孕期,這鼻子是有些靈敏過度的,往日里聞不到的味道,或者說可以忍受的味道,現在就是完全受不住的,這熏香在她聞起來,就有些過于重了。 “拿下去吧,且收好?!眴倘嵴f道,小丫鬟忙應了一聲,不過端出去了倒是有些猶豫了,夫人只說是拿下去,那拿到哪兒去呢?她自己不好決定,索性就等了喜冬出來再問。 喜冬雖然性子有些木訥,但人也不蠢笨,大姑娘都不是個好的,那和大姑娘幾乎是一個鼻孔出氣的表姑娘能是好的嗎? “你偷偷的送到徐大夫那邊,問問有沒有什么問題?!毕捕烈髁艘幌路愿赖?,小丫鬟幾乎嚇了一跳:“jiejie的意思是?” “我什么意思也沒有,咱們夫人現下正是要緊的時候,這吃的用的,自然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了?!睆N房那邊有喜夏守著,這用的,自然該是她負責一些了。 小丫鬟不敢多話,也不敢抱著盒子光明正大的去找徐大夫,于是,就偷偷藏了個荷包去。 也就半個時辰,她就蹦跳著回來了:“徐大夫說,這荷包是沒事兒的,就是味道重了些?!?/br> 喜冬這才放心,抬了抬下巴:“去放到廂房吧?!币膊皇鞘裁粗靛X東西,用不著放庫房。至于廂房,反正自家夫人這段時間也不會過去。 喬柔自是不知道喜冬做的事情的,她借著身體不舒服,整整休息了三天。連房門都沒出,就是散步也只繞著屋子里的那點兒地方。 三天之后,她也等到了楚侯爺。 喜春和喜秋這兩天忙忙活活的,基本上喬柔已經查明白了整個事情的過程。所以對于楚侯爺的目的,喬柔還是很了解的,她就是有些好奇,不知道楚侯爺會選擇什么樣的說法。 “這幾天,身體如何了?”端著茶杯抿了兩口,楚侯爺選擇了從喬柔的身體問起。 “好多了,已經沒什么大礙了?!眴倘嵋残?,楚侯爺看了一會兒喬柔,忽然嘆氣:“事情我已經查明白了,今兒過來,就是和你說這事兒的。挑燈的小丫鬟,已經招認了,琉璃燈是她摔破的,她也是要故意往你身上撞的。因為有人給了她一筆銀子?!?/br> “若只是一筆銀子,我也是給得起的?!眴倘岢烈髁艘幌抡f道,小丫鬟也可以選擇找個主子來坦白一下,然后立個功啊。 “給她銀子的,是阿陽的奶嬤嬤?!背顮斆嫔行╇y堪,但還是接著說了下去:“阿陽并不知道這事兒,我已經問過了,阿陽才四歲大,根本想不到這樣的主意?!?/br> 這個喬柔是贊同的,雖然這個繼子是個白眼狼,上輩子對她也沒孝敬,但他智商,也就是普普通通,四歲這會兒,才剛啟蒙,哪兒能想到這樣周密的計劃。 借著楚陽奶嬤嬤的身份,那小丫鬟,又有銀子拿,自然就不敢再找喬柔坦白了。畢竟,楚陽才是這侯府的正經繼承人。喬柔一個繼夫人,誰知道這肚子里的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后續利益非常大,小丫鬟就選擇了另外一條路。 “阿陽的奶嬤嬤不是已經打算送出府了嗎?”喬柔提議過,楚陽既然啟蒙了,身邊就不好多是丫鬟婆子了,楚侯爺也贊同,丫鬟們留下了一半兒,奶嬤嬤也是打算要送走的,只楚陽舍不得,所以才多留了半年。過完年,這奶嬤嬤就該走人了。 所以,這算是心懷不忿? “那狗呢?”喬柔繞過了這個奶嬤嬤,繼續問道,楚侯爺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道:“狗是二門的婆子養的,她是從親戚家抱回來的,那親戚家的鄰居,有個女兒,是在阿瑤院子里伺候?!?/br> 所以,那狗才聽那丫鬟的話。鄰居,若是再親密喂養幾天的話,真不是問題。 “那二門婆子丟的東西呢?誰偷得?”喬柔再次問道,楚侯爺嘆口氣:“是那婆子自己的兒媳,她兒媳最近賭錢輸了,又怕沒月錢拿回去會被罵,就偷了婆婆的東西去賣?!?/br> “還有呢?”喬柔沒給他沉默的時間,說到這兒了,連楚陽都牽扯出來了,楚侯爺自然也是不用再隱瞞別的了:“那賭局,是阿瑤院子里那丫鬟的娘設下的?!?/br> “那侯爺還有什么要對我說的嗎?”喬柔笑了一下,讓自己換了一個舒服點兒的姿勢:“阿陽那邊,你能說是阿陽不懂事兒,那阿瑤那邊呢?走了一個花嬤嬤,阿瑤不會還不懂事兒吧?” “阿瑤院子里的人,我打算全換一遍?!背顮斂粗鴨倘?,略有些歉疚:“我不能說她不懂的事情發生之后的結果,但……” 畢竟喬柔沒出事兒,楚瑤也確實是年幼,總不能讓年幼的女兒償命吧?償誰的命呢?都沒人死掉。 “阿瑤一年不許出門?!比羰悄觊L些,他還能禁足什么的,但楚瑤年幼,不管什么樣的懲罰,楚侯爺都覺得,似乎是有些太重了。 可對上喬柔的視線,他又不能說半點兒不責罰,就接著說道:“停她一年的月例,另外抄寫孝經百遍,再去佛堂為你祈福百日。你覺得如何?” 喬柔沉默了片刻:“侯爺也該知道,我爹和何姑娘和離,是因為我爹做了對不起何姑娘的事情?!?/br> 楚侯爺心里一緊,停頓好一會兒,才點頭:“我知道,喬家的姿態,明擺著是心虛愧疚?!?/br> “何姑娘的瀟灑,我很是佩服?!眴倘崮樕下冻鰝€笑容,姿態更放松了些:“我自打進了侯府,向來是謹慎小心,從不敢做錯事情?!?/br> “是我對不住你?!背顮敻纱嗾J錯,心下略有些緊張不自在:“我往日里竟是沒發現你難做,抱歉?!?/br> “不是侯爺的錯,這世上男人,六成都是侯爺這樣的男人,還有四成,要么是連侯爺都不如,要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