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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 且今日方解毒,調息個一夜, 再見那丫頭,總歸是神色好看點。 不多時,事宜都已準備妥當。 幼潯端著藥盞自屋外走進, 初吟手捧一只嵌丹銅匣, 跟隨其后。 方進到屋來, 便見太子殿下床邊站著陌生男人。 蟒袍錦白金紋, 芝蘭玉樹, 容顏俊美卻也不乏威懾的氣勢。 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但幼潯只在東宮伺候, 未曾見過他,一時愣住, 不懂要如何行禮。 錦宸一眼便看出她的局促,隨口淡淡提醒:“池將軍?!?/br> 得知他就是先前援救東陵的那位將軍。 幼潯一瞬恍然,忙福了福身:“奴婢見過池將軍?!?/br> 視線掠過她端在手里的湯藥,池衍略一拂手。 幼潯即刻會意,頷了頷首, 側身上前伺候太子殿下服藥。 身后的初吟不似那般拘謹。 柔媚的目光從男人面容上若有似無掠過,紅唇浮笑輕啟:“將軍?!?/br> 池衍眸光不動聲色冷下幾分。 他自然認得,這是尉遲亓的寵姬,但當下并非論恩怨的時候。 池衍聲音平靜且低沉:“既然是尉遲亓派你來的,那便仔細著,出了差錯,本王唯他是問?!?/br> 池將軍和自家大人之間的那些是非,初吟心知肚明。 縱使見慣世面,但她還是因男人那無形中迫人的威嚴微一心悸。 只那靨上媚意天生,眉眼含春:“初吟明白?!?/br> 西域的玩意兒向來帶有劇毒,尤其解蠱之物。 銅匣中那赤色小蛇,尖牙冷皮,一眼便知毒性極強,尋常人是絕對碰不得的。 故而眼下只能由初吟親自來。 何老以銀針封住錦宸頸間幾處致命經脈。 錦宸服下抵毒的湯藥后,一切皆已完備。 而后初吟打開銅匣。 一條花紋繁復的赤蛇現于眼前,游動匣中,隨著它伸吐的紅信,一股血腥之氣彌散開來。 初吟玉指纖纖,從容入匣。 那蠕動的小蛇立馬便蔓延而上,指粗的蛇身纏繞住她凝脂般的腕。 紅紗掩肩,酥玉隱露,襯之那赤色毒物。 顯得她越發妖媚艷異,有如牡丹花下死的誘惑。 身姿婀娜有致,初吟悠然撫著那蛇。 饒是元佑這個大男人都悚然后退了兩步,更別提女子了。 幼潯立于床畔,僅僅只是瞟上了那么一眼,瞬間便覺脊梁骨都僵冷起來。 心底懼意翻涌不止,可她卻未挪開半步。 幼潯強自穩住漸促的呼吸,但暗捏裙幅的素手出賣了她的寒栗。 眸光瞥過她緊繃的面龐。 錦宸淡淡喚一聲:“幼潯?!?/br> 幼潯倏而循聲抬眸:“殿、殿下……” 只見他面不改色道:“替孤煮些新茶,再備點吃食來?!?/br> 幼潯怔忡住了,清素的眉間浮露糾葛。 害怕歸害怕,可她想在這候著。 她淺淺垂眸,聲音輕而緩:“奴婢先在這候著,過一會兒再……” “快去,孤有些餓了?!?/br> 錦宸淡淡打斷她,語氣似閑暇漫談般輕巧。 即便他此刻下了命令,幼潯仍舊咬唇站在原地不動,左右搖擺。 這時,初吟款步上前,柔下腰肢慢坐床側。 眼波如風拂過面前,她丹唇翹起,脈脈道:“將袖挽一挽好嗎,太子殿下?!?/br> 錦宸容色清淡,對眼前的美色恍若不見。 他正要去扯自己的袖袍,一雙白瘦的手搶先伸了過來。 “奴婢來?!?/br> 幼潯立馬彎下腰,小心卷起那人玄金肅穆的衣袖。 見她緊抿雙唇,錦宸眉峰輕皺:“幼潯?!?/br> 于他,幼潯一貫言聽計從,可這回卻是不言不語。 只咬著牙關,逼自己無視蠕動在初吟指腕間的毒蛇。 姑娘家怕蛇在所難免。 池衍負手站在一旁,原想出聲讓元佑去替她,但似有穿透力的目光從那兩人之間一掃而過,最終并未言語。 幼潯將那人的衣袖挽至上臂,細長的手指按扶住。 她穩住呼吸,做足了心理準備。 但當那蛇真的纏住他指尖慢慢游移,幼潯還是細不可察地顫了一顫。 毒液需從內臂經絡滲入。 初吟如絲含笑,染著修美蔻丹的指尖,點到男人腕上,欣賞撫摸一般,沿著那肌rou堅硬的臂膀徐徐滑上來。 那蛇似有感知,追著她的指尖游動而上。 蔻丹在內臂一處停下,綴落一滴紫液,赤蛇驟然紅信長吐,一陣兇怒躁動。 血口一張,沾染毒液的尖牙猛地刺入那處肌膚。 錦宸咬牙一聲悶哼。 赤蛇以血為食,更是戀毒,此刻貪吸著他的血液,毒性便隨之蔓延而入。 尖銳的齒刺破皮rou,鼻息間血腥濃郁。 幼潯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又是膽顫驚怕,又是擔憂不已。 她手心微濕,躬身的姿勢雙腿微微發抖,卻還要逞強僵持不動。 忽而有一只寬大的手掌落到她頭上。 幼潯還未來得及思考,腦袋便被那人按了下去。 她一怔,隔了須臾才驀然反應過來。 自己的額頭抵在了太子殿下的肩上。 幼潯一激靈,慌忙想起開。 但那人的手卻是錮著她的頭,不由分說。 如此,入目盡是他衣裳的玄金之色,倒是眼不見那蛇了。 可幼潯著實難安,她一向尊卑分明。 想要掙扎,卻又怕自己造成干擾。 而那人從始至終什么都沒說。 不知過了多久,那赤蛇似乎是飲飽了。 躁怒的身子癱軟下來,松了齒,慢慢退回到了初吟掌間。 劇毒蜿蜒血脈那剔骨般的痛覺,隨之漸散。 錦宸額鬢泛了層細細的薄汗,緩緩睜開眸子,神情終于懈怠下來。 初吟將蛇收回銅匣中。 一聲細碎輕笑從那殷紅的小嘴溢出:“殿下對小侍女都這般體貼,可真真是招人羨呢?!?/br> 眉眼略緊,他都還未言一句,忽而一陣暈眩。 眼前閃過白光,按在幼潯發上的那只手一失力,驀地垂落床畔。 見他突然昏死過去,幼潯驚呼著扶住他:“殿下!” 何老立刻上前查看。 診脈之后,他舒緩了老眉:“莫著急,蠱毒正在好轉,殿下并無無礙,稍作歇息便可?!?/br> 合上嵌丹銅匣,初吟退身。 柳腰環佩隨著她裊娜的步履輕輕作響。 站到男人身前,“將軍,初吟可以走了么?” 眼梢含了情,又媚媚掠向他,“還是說,將軍想……” 池衍清俊的眸子一瞥,漫不經心,卻深泛透心的冷。 初吟卻是柔柔笑了一笑,欠身:“那初吟這便退下了?!?/br> 越過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