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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不說是玉盤珍饈,但好歹也是色香味俱全吧。陳父在一旁說,“你們別管她,她就是手癢癢,天天等著你倆回來露一手呢,你炒的御膳房炒的她都覺得比不上自己?!?/br>陳mama在廚房里喊到,“陳志燁你說什么呢!你今天還想不想吃了?!”陳父如臨大敵,連忙大聲回道,“吃吃吃,你炒的最好吃!”陳帆和易揚都無奈的笑笑,再也沒有說過這話了。兒女都已長大,不在依靠家庭和父母,但老人家總想為他們做點什么,哪怕是一頓飯也好。晚上易揚稱還有一些工作要處理,吃了飯后,也沒要陳帆送,自己坐地鐵回家了。站在地鐵里,望著窗外快速閃過的模糊剪影,他想著剛才陳帆送他出來時說的話,。“我的家就是你的家,如果你愿意,我們可以一直這么生活下去?!?/br>多么有誘惑力啊,他想。有這樣一個家,多么幸福啊。回到家,走到樓道口,他看見,蕭鳶又一次站在了他的門口。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好像有點抽了,沒發出去。……最近沉迷學習,所以更文慢了點。然后看見收藏漲了一個,那就說明有人看那就繼續寫。第26章第26章蕭鳶又一次站在了他家門口。暮色未沉,淡色的日光從小窗里落進來,在昏暗的樓梯投下一片微亮光影,照亮了蕭鳶工藝考究的锃黑皮鞋和半截褲腳,隱去了他氣宇軒昂,挺拔剛勁的身影,和棱角分明,落寞冷峻的臉龐。易揚看著在黑暗中那個挺拔又孤寂的人影,突然有些晃神。蕭鳶呢?你對蕭鳶是什么感覺?他的心猛地一縮,仿佛胸腔內有強勁的空氣霸道的從四面八方襲來,逼迫擠壓,逃無可逃。空洞又壓抑的大腦里如同按了快進健的幻燈片一般閃過一禎禎畫面,年少時鋪滿卷子的書桌,蕭鳶冷漠決絕的面容,深夜驚醒的夢境,床頭的藥片,蘇衡志在必的神情,兩人相視而笑的場景,急促的車鳴,飛出去的身體,醫院的一片白。你為什么還要來找我?你要我怎么辦???!我承認我忘不了你……,就算再怎么暗示自己,再怎么心理建設,無數次的告訴自己不能接近不能放松不能心軟,可是你看,我騙不了別人,也騙不了自己了,我忍不住要為你擔心,為你吃味,看不得你委屈自己,更看不得你對別人好,只要你還在我附近,我的心我的目光還是會忍不住跟著你走,圍著你轉。你在這里,我就控制不住。但我又能和你在一起嗎?你無情又冷酷的拒絕,你的置之不理不聞不問,我日日夜夜所忍受的折磨,葬送了父親一生的病痛,我們這六年所隔的距離和時間,蕭鳶,你說,我能和你好好的在一起嗎?我愛不了別人,也不能再愛你。你要我怎么辦?那頭的人察覺到動靜,順著窗外投下來的暮光緩步走出黑暗,停在了易揚面前。相顧無言,沉默著的兩個人明明挨得那么近,卻又隔得那么遠。“有事嗎?”,易揚問他,稱得上是冷漠的語氣,卻藏不住尾音的一絲痛然。蕭鳶也看著他,明如秋水的雙眸此時卻似乎有化不開的墨色藏在眼底深處。“你躲我?!?/br>用的是肯定句,而非疑問句。易揚的行動那么明顯,這么多天,不同行,不說話,甚至把能碰面的機會都盡可能的減少,任何人都能察覺異樣,更何況是心細入微的蕭鳶。易揚嘴角牽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嘲弄表情,不躲你?難道我還要任由你接近,任由你繼續影響我,折磨我嗎?“我們沒有見面的必要?!?/br>“為什么沒有?”,蕭鳶突然發力,聲音拔高幾度,沙啞而憤怒。等易揚反應過來,他已經被蕭鳶按在墻上,后背貼著冰冷的墻面,右手手腕也被他緊緊捏住。蕭鳶如同困獸一般,英挺的面容憔悴非常,雙唇竭力繃著,劍眉深凹,如墨一般的雙眼此時也因為憤怒染上條條血絲,他緊緊的盯著眼前的易揚,似乎要透過這張臉,穿透rou體,仔仔細細的看清對方的心。他捏著易揚的手腕,手面上青筋凸起,力度非常。易揚吃痛,忍不住掙扎,想要掙開桎梏。蕭鳶卻再度用力,把他的手死死的摁在墻上。他痛的咬牙切齒,胸腔里也升起了團團大火,他仰起頭,雙目圓睜,恨恨的對上蕭鳶的眼睛,憤怒的幾乎是吼出來,“你他媽有???!”“我就是有??!”,蕭鳶也痛苦的吼了出來,沉重的喘息聲在安靜的樓道里格外清晰。最后他才仿佛用盡了力氣,無可奈何一般,伏在易揚頸邊,沙啞低吼,“我就是有病……六年啊,你要我下一個六年,十六年,你要我怎么辦……”他把半個身子壓在了易揚身上,緊緊的擁著他,仿佛這是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最后一件珍寶。易揚動彈不得,此時也忘了掙扎,眼里的濕意再也掩蓋不住,淚默默地從臉頰流到唇角,咸澀非常。寂靜的樓道,兩個男人以這樣尷尬的姿勢相擁,低低的喘息,與微不可聞的啜泣,直到頸邊的淚已干,臉上也只剩下水痕,蕭鳶裹著鼻音的聲音才在易揚耳邊響起,“……你愛他嗎?”易揚一時有些懵怔,沒有反應過來。見他沒有說話,蕭鳶又低低的說道:“你們已經住在一起了嗎……”。易揚終于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昨天陳帆留宿,蕭鳶不僅知道,而且還誤會了。難受已久的心又是一陣苦澀,澀的幾乎要把他淹沒,他張了張嘴,卻發現并沒能發出聲音,又默了一會,他緩了緩,才慢慢的開口,“是,……我愛他,在一起了?!?/br>他一下子回答了所有問題,話音沒落,蕭鳶的身體明顯一僵,就算彼此緊貼依然感覺到不到對方的溫暖,仿佛兩個呆滯的人偶,被抽走了所有思想與情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也沒有多久,過度的沖擊總是讓人對時間失去概念。最后蕭鳶的身體動了動,雙臂突然收緊,重重的抱著易揚,似乎要把他融進骨rou里,刻進生命里。而后,猛地放開了他。易揚還來不及看看的面容,蕭鳶匆匆就轉過了身,徑直朝樓上走去。望著他挺拔修長,卻略顯疲態的身影一點一點的走遠,直到消失在拐角,再也看不到一絲一毫,易揚才重重的靠在了身后的墻面上。他仿佛提不起一絲力氣,心臟里所有的痛楚都消失不見,似乎把那些維持生命的器官也一并帶走了,只剩下了落落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