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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短視的老家伙,是想借著機會殺雞取卵?也不怕把自己坑進去?!?/br>他一目十行地瀏覽報告,卻越看臉色越冷。他當然知道自己沒有剽竊任何人的方案或者創意,那么站在這立場上看,眼前發生的一切都太有針對性了,甚至天時地利地遇到他昏迷四天,讓他錯失了最佳的發聲機會……唐紹在想到那個和他有緣無分的孩子時,短暫地恍惚了一陣,隨即又把自己的心思拉回到了平板上。也好,他目前需要工作,需要一點別的關注焦點。“GA的藝術總監,Lisa陳,在我的印象里性格非常高傲,她是做不出這種事的,雖然人會變,但為人的本質卻不會發生這么顛覆的轉變,所以事發后她是什么態度?”秦榛大約是考慮到唐紹的情緒,平板沒給他聯網,也沒給他看任何業內的新聞。所以唐紹只能開口問了。“她一直沒有發表評論,”秦榛回答說,“PR稿就是等待行業委員會裁決?!?/br>這其實是一種很曖昧的態度,唐紹無法從中判斷她是心有疑慮還是穩cao勝券的從容,但不管怎么樣總比落井下石踩一腳要好。“我們自己文件往來的時間線呢?為什么報告里沒有?”時間戳證據如此重要,報告里卻全文沒有提到,實在奇怪。秦榛聽他這么問,忍不住愁眉苦臉了起來,喪氣地說:“您那臺平板失竊了?!?/br>唐紹先是一愣,隨即震驚地看向秦榛,一時說不出話來。他有一臺不聯網的平板是專門用來存儲原稿的,有多重要不言而喻,失竊這種事,怎么都想不到。“怎么會?”他震驚之下反問,問完自己卻先陷入了沉思。不必去追問秦榛怎么回事,這個平板由他一個人保存,誰都不許碰的,可現在回想起來他卻不記得上一次把那臺機器扔到了哪里……他不記得了。他的設計、他的創作、他驕傲的天賦、他追求的事業……他不記得隨手扔到哪里去了。唐紹低頭盯著手里的報告直直地發呆,半天說不出話。秦榛手足無措,戳在他的床邊做著焦慮的小動作,又不敢出聲打擾他。唐紹就這么一直看啊看,看了半天,突然笑出了聲:“呵,我大概是活該。不,就是活該?!?/br>眼下諸多不順,哪樣不是他自己作出來的?怪不了別人。他把平板遞回給秦榛,小聲地問:“我什么時候可以出院?”秦榛有一答一:“最快周五就可以了,但是我們都希望您多休息一下,畢竟身體要緊?!?/br>唐紹搖搖頭,跟他說:“就周五。幫我安排一下,那位起草協議的律師先生,請約他明天來我這里一趟。失不失禮的,眼下也顧不上了?!?/br>秦榛應得膽戰心驚,顯然并不知道為什么話題會從公事一下轉到唐紹的私事,但又不愿意在這個關頭逆著唐紹的意思來。唐紹交代完,突然扭頭看著秦榛,眨著眼,笑了一下:“你剛才說我暫時被停職了?”秦榛下意識地點點頭,臉色很是不忿。“那我是不是不該叫你做事?”唐紹問,“好像沒辦法給你發工資了?!?/br>“沒那回事!”秦榛大聲地反駁,“就算不是公事也沒關系,有什么可以幫忙的我都能搭把手的?!?/br>唐紹心里想,原來我的人緣也沒有那么差。秦榛并不只是說說而已,他確實真心實意地認真對待唐紹的要求,隔天唐紹之前接觸過的那位離婚律師就上門服務了,同行的還有關錦心。唐紹倒也不意外,更加不在意關錦心知道他的打算,一五一十把心里起草好的財產分割方式告知律師。這位律師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持著專業態度一路提供貼心定制服務,只是臨了多問了一句:“您目前這種分配方式,考慮過自己離婚后的生活質量嗎?”唐紹笑笑,平靜地回答說:“我又沒把股權讓出去,只是少了流動資金而已,我有分寸?!?/br>律師點到即止,聽唐紹這么說也不再堅持,和他核對了一遍需求,又確定了再次會面的時間,便起身告辭,留下關錦心和唐紹在病房里。唐紹看律師走了就對關錦心說:“有什么想說的你就說吧,我知道你肯定有問題要問的?!?/br>關錦心定定地看著他,果然開口問:“房子、車子和現金都不要,你是過錯方嗎?”“我不是,但我就是不想要了,和單明軒有關的一切,都不想要了?!碧平B平靜地說。關錦心對他決絕的話并沒有什么反應,反而低著頭沉吟了半晌。唐紹忍不住跟她說:“你想說什么就說吧,我現在真的什么都受得起了。反正再壞能壞到哪里去呢?”“有時候我還是很佩服你的樂觀的,”關錦心小小地戳了他一句,“你說得那么斬釘截鐵,但你不記得前幾天意識不清的時候,你說想要找單先生。盡管我連商元白都嘗試著聯系了一下,但管理制度有多嚴格你比我更清楚,很抱歉,我沒找到他?!?/br>“哦,”唐紹很平靜,“沒有關系,都過去了?!?/br>關錦心沉默了一下,然后才說:“你覺得過去了就過去了吧?!?/br>唐紹朝她眨眨眼睛,臉上半點情緒都不露,平靜得甚至不像是個真人。在醫院里住了這幾天,即使有營養師小心照顧,他也迅速地消瘦了下去,臉頰沒rou襯得眼睛更大,面無表情的樣子,連關錦心看著都覺得心驚。“錦心,離婚協議拿到之后,你幫我看一眼,沒問題的話我簽字之后幫我寄一下,謝謝?!?/br>章節目錄三十九在西南邊境,即使是城鎮也顯得雜亂破敗,和家里不可同日而語。單明軒一邊躲在奚寧的院子里乘涼,一邊感嘆自己有點嬌氣了。這可能并不全怪他,誰讓他和唐紹結了婚?那個人從來就是精致干凈的典范,好像天生不該受一點怠慢。他聽到腳步聲,不用回頭就猜到是奚寧來了,其他人都睡了,而奚寧看上去和他有話要談。“小子,雖然你們都是好意,但我覺得你們都是傻-逼?!鞭蓪帥]看他,一屁股坐在他邊上的藤椅上,叼著煙罵街。單明軒哼了一聲。他也覺得自己是個傻-逼,但理由和奚寧想的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