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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鴉羽般的睫毛襯著白皙的皮膚,瞧的洛宓口水漣漣。 仙界中人總是說羽淵仙君形貌昳麗,可在洛宓看來,自家主人雖說只比自己差一點點,可也說不上雌雄莫辨,他的五官帶著與生俱來的英氣,特別當那雙眼睛睜開,漆黑的瞳仁注視著她,左邊的眉峰微微一挑時,那天然的風流韻味讓她想擊節贊嘆。 這么想著,眼睛的主人果然睜開了眼睛,一只手撐在了下巴處,一只手輕輕敲了敲一旁的矮幾,修長的手指落在烏木之上,就像是落在了她的心尖上。 洛宓只恨自己成精太早,不然肯定能達成跟魔尊大人rou貼rou的美妙成就! “愣著做什么,過來啊?!?/br> 魔尊的聲音也好聽,帶著細細的沙啞和磁性,就像是上好的磨刀石,光聽著就讓她通體舒暢,身體不自覺的就要靠過去,就等著對方貼上她的身體,從頭到腳,好好地磨一磨。 腦子里飄飄然,洛宓的身體也跟著飄了過去,她靠在了軟榻旁,接過了男人遞過來的點心碟子,二人手指相觸的一瞬,對方肌膚底下蘊藏的可怖力量令她目眩神迷,險些捧不住碟子,滿腦子彎腰把那骨rou均勻的手指含在嘴里。 又是這樣……無論何時魔尊都對她充滿著莫大的吸引力,她幾乎可以想象出那瓷白的肌膚下的絲絲血rou和里面蘊含的龐大法力。 好想……好想舔一口…… 舔了舔干澀的嘴唇,又斂下眼簾蓋住自己的癡態,洛宓將碟子里的點心塞進嘴里,鮮甜滋味彌漫在唇齒之間,代表著于她無益卻怎么也舍棄不掉的口腹之欲。 如果可以,她愿意趴伏在男人腳下,膜拜他的每一寸肌理,而掩蓋不了的,則是她骨子里對鮮血和力量的渴望。 這沒什么不對,這才是洛宓的本性。 畢竟,她并不是身嬌體軟的洛水仙子,也不是懵懂無知的仙君隨從,撇開出身、地位,她以非比尋常的熱情癡迷于羽淵本人,迷戀著他體內澎湃的法力和若有若無的天地法則,但倘若他失去這一切,她又可以毫無留戀的轉身離去,另投他主。 她是世間最癡情之人,她是世間最無情之人。 她是魔界第一神兵——魔尊大人的貼身佩劍。 她是魔尊麾下第一走狗。 她是嗜血之刃。 第5章 誠如仙界傳聞所言,洛宓確實是羽淵仙君從洛水河畔撿回來的,可他撿回的并不是什么仙子,而是一柄長劍,一柄被泡在水底還長滿了劍銹的長劍。 連她自己都說不上來自己到底是何時誕生又來自何處,只是恍惚記得那應該是天地初開、清濁交融的一個剎那,可惜除此之外她就只記得日復一日的水流沖刷,還有劍刃刺入血rou時的柔軟觸感。 在單憑著本能行動的那些年里,她吞噬了洛水深處的所有生機,絞殺了每一個登臨源頭的生靈,鑄造了河底的白骨森林,等待著某個人將她從水底撈起,打破這場沒有盡頭的狩獵游戲。 她等了很久,久到太古遠去,中古結束,才終于等到了這個人的出現。 于是,就在那日,沉睡了幾個紀元的嗜血之刃終于得見天日。 對于一柄長劍而言,魔尊大人著實不是什么稱職的主人,在被洛宓賴上之前,羽淵仙君以術法獨步仙界,就算同樣精通劍道,也不會每日拿著綢緞將她精心擦拭,更別說抱著吃飯睡覺了,比起貼身佩劍,洛宓更像是他手下的小仙,整日瞎跑不說,還替懶惰的主人做些雜物工作,久而久之,旁人見到她也會稱一聲“洛宓仙官”,每次惹了禍,苦主也會主動登門哭天搶地的喊著要讓仙君主持公道。 被人從洛水河底解放出來的洛宓像是一個大號熊孩子一樣在仙界里盡情撒歡,直到萬年之前的仙魔之變。 正是那一日,她初嘗仙血,那樣的鮮美豐潤,就連冰冷的劍刃似乎都可以溫暖。 撇開這些前塵過往,魔尊其實并不會養劍,連最基礎的保養方法都一知半解,更別說什么通過接觸來增加武器和主人的聯系了,好在他雖不會養,洛宓還是很會養自己的,這不,緩解了一下自己的饞勁兒后,她就偷偷摸摸的往榻上貼,努力想讓自己跟榻上的男人挨的近一些。 這點小動作哪里能瞞得過魔尊的眼睛,他好笑的瞥了自家佩劍一眼,伸手拍了拍身旁的空位,后者發出了一聲歡快的劍鳴,窈窕美人轉眼間就變成了一把等身長的古劍,毫不客氣的鉆入了空位,等到魔尊將手覆在了劍身之上,它還發出了一聲像人一樣的喟嘆。 平心而論,洛宓的本尊并不好看,她在洛水河底呆了太久,之前又未曾開鋒,劍身上除了那層費盡功夫才清理干凈的青苔和河螺,還有一層堅固的劍銹,可眼下這層劍銹并不牢固,靠近劍柄的部位已經脫落了幾大塊,只是接近劍鋒的那半截依然被包的嚴嚴實實。 不常被用的武器,自然會生銹,就算洛宓是先天寶物也逃不過這條鐵律,而她唯一一次出鞘,正是在萬年前的仙界大戰上,那一次魔尊不僅終于給她開了鋒,還硬壓著仙界眾仙給她當了一次磨刀石,而脫落的劍銹下露出的雪亮鋒芒,正是那次的成果。 洛宓有一種預感,當她劍身上所有劍銹脫落之時,恐怕就是天地變幻之日。 不過在那之前,她還只是一把被主人摸的骨酥rou軟的先天神兵。 經過了萬年的磨合,魔尊現在的撫摸手法相當到位,他先是輕輕擦過她被劍銹包裹的半截劍身,手指撩了撩劍銹邊緣將揭未揭的部分,才細細柔柔的碰觸了她已經鍛好的劍刃,一套下來動作行云流水,顯然是熟練的不得了。 洛宓被男人摸的整把劍都樂淘淘到了暈暈乎乎的地步,剛想給自己翻了個面,就聽到魔尊問了一句:“兩界交界處的仙界大軍是怎么回事?” 交界處? 仙界大軍? 在洛水里呆的連記憶力都堪比一條魚的神兵大人呆滯了片刻,她就像是被擼的快要升天的貓咪,腦子直接就斷了片,好在事情過去的時間還不太久,饒是她也能從飄乎乎的云端里把已經碎成八瓣的畫面重新組合排序。 哦對!那兩個長舌婦! 記憶續航成功的洛宓一下子就直直的從榻上蹦了起來,只見古樸的長劍重新化為了嬌艷的姑娘,只不過是掐著腰鼓著腮還氣呼呼的嬌艷姑娘。 “主上,”她決定惡人先告狀,“今日是什么日子您難道忘了嗎!” “記得啊,”魔尊面上毫無愧色,“是我之前隨口跟仙帝約定的日子?!?/br> 他回答的無比理直氣壯,理直氣壯到了讓洛宓除了“果然是隨口說的”以外內心已經麻木到了擠不出半點其他感想。 魔界的所有魔頭都清楚,魔尊大人很懶,懶到了連寢宮大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