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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子眼又沉下去,為難地看了眼樂佳:“留樂佳一個人在這里?她喝醉了,萬一渴了,萬一想吐……” “我辦了托管,等會兒會有人來照顧她” “我想留下來?!?/br> “不行?!?/br> 喻煙這才意識到,他不是不生氣,他只是在忍耐,原釉的眸色很沉,是動怒的前兆。 喻煙用最慫的表情說最拽的話:“我想留下來,她一個人,我不放心?!?/br> “我說了,會有人照顧她?!?/br> “她是我朋友?!?/br> “我認為為朋友進警局、骨折、討回公道、陪她瘋鬧,已經夠了。喻煙,你還想當獨臂大俠拯救蒼生?如果我不來,你要怎么把她送上來,再照顧她一夜?你擔心她,為什么不想想我?” 喻煙被說得啞口無言。 這時,門鈴響了,是酒店的看護,二十多歲的小姑娘,看到原釉,眼睛都亮了。 “里面有位客人,麻煩你照顧一晚?!?/br> 意識到原釉不會多待,對方露出失落的表情,但很快又報以甜美的笑容。 “嗯嗯,好的,您放心?!?/br> “謝謝?!?/br> “不客氣?!?/br> 原釉走到玄關處,問喻煙:“走不走?” 喻煙左右為難,只好上前拖著原釉的手,搖了搖:“就不能不走嗎?” 原釉沒有甩開她,而是反客為主握得更緊,輕輕用力將人拉到身邊。 喻煙刺溜闖進他懷中,腦袋結結實實地撞上他的鎖骨。 喻煙身上復雜的香水味讓原釉皺眉,但他沒動怒,只是護著她的手,垂眸問:“怎么非得要我抱你?” 他面無表情地說著撩人的話,惹得屋內的看護姑娘投來好奇的目光。 喻煙一驚,原釉真的做得出這種事,她不敢磨蹭,趕緊挺直腰板推著原釉離開。 . 剛到家,原釉就拍拍喻煙的腦袋:“去洗澡?!?/br> 原釉有潔癖,哪怕叛逆期出去通宵,身上也是清清爽爽的,現在恐怕是靠著強大的意志力才沒揍她。 喻煙聞言,不敢皮,趕緊夾緊尾巴沖進浴室。 她的右手無名指被白秋月用煙灰缸砸得輕微骨裂,為了保險起見打了石膏,幸好石膏不大,可以拆了吊帶脫衣服。 熱水嘩啦落下,浴室中迅速氤氳出白霧。 少女長發挽起,用發簪固定,輕手輕腳地滑進滿是泡沫的浴缸。 護具是原釉臨時買的,粉色的花燈形狀,喻煙的伸手套進去,把開口粘好,手放在浴缸邊,打開按摩模式,便能優哉游哉地泡澡。 篤篤篤—— 浴室外響起敲門聲。 原釉溫冷的聲音傳來:“喻煙,有不方便的地方嗎?” 喻煙拉開浴簾,兩米開外的磨砂玻璃上映出原釉側影。 這是原釉的細心和準則,哪怕明知看不到,還是選擇了非禮勿視,他本意是為了避嫌,然而這種刻意的回避卻讓氣氛變得煽情。 喻煙慢慢放低身體,漂亮的蝴蝶骨沒入水面,輕聲道:“沒有不方便,我自己可以搞定?!?/br> 小巧的下巴擱在浴缸邊沿,透過影子,可以看見他微微頷首。 “好,有事記得叫我?!?/br> 喻煙傻傻地點了點頭:“嗯,我會的?!?/br> 洗澡其實很方便的。 喻煙放完水,把身上沖干凈,然后打開浴缸上方的暖風機吹干身體。然而當她裹上浴巾,探手去拿衣服時,才徹底懵掉了。 手指撈了撈空空如也的小籃子。 她居然沒有帶睡衣進來! 浴室外的洗衣機還是運行,浴室內的喻煙手足無措。 她茫然地站在門邊,是干脆就這樣跑出去,還是向原釉求助? 原釉現在,應該已經回房休息了吧?她現在跑回房,不會怎樣吧? 猶豫了近十分鐘,喻煙消耗完所有耐心,她猛地伸手拉開隔門。 然后迎面撞上進來的原釉。 喻煙呆呆地望著他。 原釉從容地調開眼,低下頭,將純白的睡裙放在了盥洗臺邊。 然后退出去。 . 喻煙內心是崩潰的,她穿好裙子,跑回房間,撲倒在床上,纖細的小腿反復踢打著。 難受! 為什么偏偏那么巧? 雖然沒什么不能看的,但喻煙還是無比懊惱,至于為什么,大概是因為原釉的態度。 似乎也不是很想看的樣子。 貌似很尷尬的樣子。 喻煙攥著小拳頭錘了錘蓬松的枕頭,為什么會這樣??! 就在她苦惱之際。 門外的原釉說:“喻煙,出來固定吊帶?!?/br> 那副語氣,就像一個爹對逃避生活的女兒說:“崽,出來寫作業?!?/br> 喻煙聽了,心里更想哀嚎。 她剛才還自作多情地以為原釉是為了避嫌,現在才知道,原釉對她根本就沒有哪方面的意思,人家看都不想看好嗎? 雖然一開始也抱過,親過,說過喜歡。 可是仔細想想,除了這三點,其他的跟以前也沒有什么區別。 原釉訓她的時候,還不是跟訓孫子一樣。 . 喻煙甩甩頭,準備出去面對生活。 簪子因為剛才發瘋不知被甩到哪里去了,她現在活像個小瘋子。 門口的敲門聲再次響起。 喻煙猛地起身,然后猛地打開房門。 氣鼓鼓地瞪著原釉。 看到她這幅模樣,原釉的眼神變了。 喻煙長發披散,杏眸微紅,好像哭過一樣。 原釉情不自禁地伸手去碰她,喻煙卻徑直走出房門,避開他的觸摸。 “來吧,不是說要綁吊帶嗎,我們快點,我要睡覺了?!?/br> 原釉直直望著她,漆黑的眼眸藏著喻煙看不懂的東西。 喻煙一瞬間心虛,覺得自己好像太任性了,其實原釉沒有任何錯,這一切都是自己的獨角戲。 她咬唇道:“到底綁不綁,不綁我要去睡覺了?!?/br> 原釉這才走過來,捏著喻煙的手,放在胸前固定好,用繃帶繞過兩圈,然后系到脖子后面。 微涼的指尖觸碰到嬌嫩的后頸,喻煙覺得一串酥麻爬上脊骨。 她震驚于自己的反應,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等到原釉幫她固定好手臂,便迫不及待地起身,想要回房。 然而還沒走兩步,便被原釉拉住,原釉似乎很懂她,低下頭,想要親吻喻煙。 “哥?” 喻煙轉開臉,臉色有些慘白。 她一時沒法面對原釉了,她感覺自己越來越喜歡原釉了,還不知羞恥地有各種想法,可原釉就像在應付寵物一樣,摸摸抱抱,仿佛就是愛情。 他很聰明,很厲害,學個綁帶固定也只要三五分鐘,假裝喜歡她,又有什么難的? 本來原釉就疼她。 稍微用心一點,就能裝得很像。 果然,原釉摁住她的肩頭,輕聲說:“對不起?!?/br> 喻煙鼻尖一酸。 果然啊,原來真的是裝的。 然而,原釉卻靠得更近,長長的睫毛遮住他眼底的情緒,他慢慢說:“喻煙,如果你不喜歡這樣,我很抱歉,但是剛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br> 喻煙愣?。骸鞍??” 原釉的手指輕輕掠過喻煙的發絲:“如果你不喜歡我這樣碰你,你覺得不舒服,我也會克制,你總說喜歡我,但其實心底還像個小孩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