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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也不見睦野有其他反應。敷好藥睦野收回了手,曲溪青看他不為所動,訕訕地將臉轉到一邊去悶著不吭聲了。他沒看到在他轉頭后,睦野垂在一側的手,指頭悄然搓了搓。睦野把裝有熱水的木盆擺到曲溪青伸手就能夠到的地方,道:“你先擦洗,我在外頭忙會兒?!?/br>說完,睦野出了屋,還替曲溪青將門關好,就連趴在門外用爪子撓門的黑貝都被拉走了,一時之間屋內安靜得很。曲溪青伸手往水里撥弄,掛在一邊的布巾疊得整整齊齊。他拉過來輕嗅,布巾上留有睦野身上淡淡的氣息。他著迷的嗅上一口,打濕布巾后,開始擦拭。曲溪青很快擦洗干凈,他故意沒碰后背,意圖讓農夫替他擦洗。夜里濕涼,窗外芭蕉葉上露水重重。為了引誘那根木頭,曲溪青沒披上睦野的外衫,僅穿著他淡薄的紗衣,推開門往外走。院子黑乎乎的,灶屋里沒有睦野的身影。曲溪青驚疑,才要出聲喚對方,耳邊傳來嘩啦的水聲。循著聲音過去,后院里搭了間小木屋,昏暗的油燈搖曳,夜色中黑貝嚎了聲,水聲就是里面傳來的。曲溪青立在小木屋外,睦野正在里頭沖洗。他聽到沾著水的手掌在身上拍打時發出的啪啪聲,他摸過睦野的臂膀,睦野的身體緊實有力,摸哪兒都是硬的。昏暗中曲溪青無聲勾唇,手往前一推,僅作遮蔽的那扇門就被他推開。映入眼簾的,是睦野正對著他,赤身裸體,體格健碩挺拔。昏暗的光線下,黑茸茸的叢林有些可怖,尤其是黑叢下蟄伏的那物叫曲溪青眉梢一跳。紅唇微啟,他還未出聲,睦野拉起掛在一邊的布衫穿上,厲聲道:“出去?!?/br>“我——”曲溪青調笑的話咽在喉中,此時睦野的神態就跟那黑叢一樣看著可怖,即便他并未顯露被激怒的神色,可似乎就真的動怒了。曲溪青退出去,思量過會兒要如何開口。只是睦野出去后沒再給過他一個正眼,休息時睦野在屋內打了地鋪,曲溪青趴在床頭側著看他,心中滋味難言。這木頭莫不是真的因為他將他身子看了發怒吧?斟酌過后,曲溪青誘哄道:“木頭,你要不要看看我的身子?”他等了又等,等來的只是一室沉寂。第7章繼續埋胸過了兩日,睦野將晾曬干凈的藥草裝進竹筐封好,這些積攢了一個冬季的藥草將大竹筺子幾乎塞得滿滿當當,他找了塊干凈的粗布覆蓋在框上,又從屋內拿出一身身斗笠蓑衣。眼下天氣雖然見晴,可進城里需要的時間并不短。路途尚是久遠,做些防范還是好的,哪怕今日無雨,這身斗笠蓑衣也能遮蔽冷風,做個保暖的用處。家里沒有馬,只得將牛拉過來系上車前,藥筺穩妥安置在牛車上。天色尚早,曲溪青披著睦野的外衫出屋,對方正從門外走進來,兩人目光撞了個正著,睦野很快移開,進了灶屋。曲溪青跟著進去,他軟軟地靠在門上,才起身,柔軟的嗓音透著沙啞,笑吟吟問:“今日要外出么?!?/br>睦野將要帶在路上填肚子的鍋貼用布包好,他熱了鍋水,一旁的水囊已經裝滿,灶上還有一鍋剛熱好的粥,石臺上擺著炒好的酸豆角和蘿卜塊,這是今日的早飯。睦野轉頭看了眼燒水鍋里剩下的半鍋熱水,對曲溪青說道:“放些冷水進去用作洗漱?!?/br>曲溪青心情大好,嘴角翹得老高,問道:“這是特意留給我的?”睦野:“……嗯?!?/br>“好好好,我洗?!币贿B說了三個好,雖然他嫌做人洗漱麻煩,可看到睦野為他做了這些事,他就煩不起來,甚至樂在其中,盡管這很可能只是農夫順手給他留下的而已。睦野將早飯擺上桌,一轉身險些碰上不知何時在他身后出現的曲溪青。“哎,木……睦野,我能不能跟你一塊出去,我獨自待在這屋悶得慌?!奔氶L的手指往睦野肩膀撩了一把,曲溪青臉龐掛著剛清洗過的水珠,順著白凈翹挺的鼻尖落下,滴在嫣紅的唇上,他下意識舔干凈,睦野眸光微動,側身后退兩步。黑貝吃飽了跑進來,睦野看著它,說道:“黑貝也在?!?/br>曲溪青收回落空的手指,執著地盯著睦野,也不拐彎抹角了,直言道:“我想跟著你?!?/br>睦野:“……”“你就帶我去吧,我可以化成蛇,不占牛車什么地方?!?/br>睦野性子寡悶說不出什么花樣,他動了動唇,最后只能默認了曲溪青的請求。出門前睦野從木柜中找出另一件厚些的布衫遞給曲溪青,睦野的衣衫穿了有好些年頭,色澤都褪得差不多了,且布衣老舊又寬大,完全將曲溪青的身形罩住,下擺還拖在地上有余,有風一吹,衣衫便鼓起來。曲溪青容貌艷致張揚,罩了睦野的寬舊衣衫,好歹能將他那明艷的氣場壓了一把,顯出幾分柔和。用完早飯兩人坐上牛車往岳城的方向趕,出村時遇到出門農作的村民,村民看到老好人身邊的曲溪青,有了這身舊衫的襯映,倒沒再把曲溪青誤認為是女子,還有村民問他是不是睦野的遠房親戚。出村的一路,曲溪青笑意盈盈地和跟他搭話的村民回話,其中好些身強力壯的男人,讓他不由舔了舔嘴。這些壯年男子身上的精陽之氣雖沒有睦野純厚,仔細嗅過去倒也不錯,可惜他們身上的精陽之氣他都不喜歡,不然這一個個的,他鐵定要勾過來,吸干了精陽之氣。他曲溪青要么不吸,一吸就得吸最好的。一扭頭,剛迎上農夫的目光,這人又馬上不看他了。曲溪青微微翹起嘴角,他挨過身子輕輕碰了一下睦野的肩膀,揶揄道:“你偷看我???”睦野:“……”曲溪青神色認真,“你偷看我了?!?/br>睦野:“……”嗓子緊了緊,他開口說道:“你不要吸他們的精氣……”曲溪青輕輕挑唇,“這你都能看出來了?那你再接著猜猜,我還想對你做什么?!?/br>睦野目光一垂,隨即目視前方,不接他的話。曲溪青自討沒趣,聳聳肩軟骨頭似的躺在牛車上不動了。牛車出了村,四下都荒涼下來。周遭都是高山,遠峰上終年霧氣奔騰,仰目高望,天地間除了身邊的人與物,一切都朦朦朧朧,微弱的日光穿破疊疊云霧,照到地面時并沒有什么暖意。曲溪青裹緊了身上的舊衫,蛇是冷血動物,他從出門時就感到有些冷。此時或許是受到這寂靜山嶺的環境影響,肌膚起了層細細的疙瘩,似乎更冷了。牛車走動的噠噠聲回響在這片慌嶺間,曲溪青聽著昏昏欲睡,他往農夫身上靠了靠,遭到對方輕微避開后,他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