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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光流轉間,顧盼生姿,風韻勾人。待曲溪青好不容易從床上爬起,白皙光滑的臉蛋都折騰出了幾分緋紅。他還未適應從蛇到人之間的過度,兩條腿撐著站起,走起路來腰肢一扭一擺,手腳發軟,哪都使不出力氣。曲溪青扶著門框把門打開,院子里的黑貝猛的朝他沖過來。他軟著半邊身子歪斜斜地靠在門上,呵斥道,“站住——”那嗓音也是輕細柔軟的,含著微微的沙啞,撩人的韻味十足。狗腦袋砰的一下撞在門檻上,黑貝仰起頭,黑溜溜的眼睛直愣愣地望著曲溪青,呆呆的嗚了一聲。一條狗,居然也能看個人看呆了。曲溪青笑意更深,軟軟地抬起腳尖蹭了蹭大黑狗下巴,戲笑道:“原來是條小色狗?!币膊恢返闹魅藭粫哺@狗一樣……他摸上自己的臉,想來自己生得絕色,只可惜屋里沒有鏡子。曲溪青攬了條竹竿撐著走到井口邊,借著水面欣賞了一會兒自己的容貌后,開始一扭一扭的在院子里走路。奈何他全身發軟,只想時時刻刻趴著才舒服。他有些羞怒地扔開竹竿,做人真麻煩,為什么非得用兩條腿撐直走路?可真累蛇!“嗚嗚嗚——”黑貝用狗腦袋把被扔開的竹竿頂回曲溪青腳下,不停地在他腿邊蹭來蹭去。曲溪青踢不走它,身子一軟跌坐在地上,黑貝愈發激動了。……傍晚,農夫提了一筐藥草,拴門的動作頓了片刻。黑貝對他搖起尾巴,他把竹筐架好,走到黑貝旁邊,指著落在灶屋外滿地的碎饃餅,問道:“怎么回事?!?/br>黑貝嗚了一聲,尾巴搖得更歡快,狗腦袋時不時轉向屋里。農夫沉著臉進了灶屋,放在鍋里熱的饃餅全給掀開扔到外面了,仔細看過去,一兩塊上有幾個小缺口,像咬痕,可黑貝的大狗嘴咬不出如此小的痕跡。家中進了賊更不可能,黑貝是看家的一把好狗,嚎的時候能嚷得大半個村的人夜不能眠。農夫推門進屋,門一開,一條竹竿落在床底下。他皺眉撿起來,這竹竿是他擺在院里的。目光來回掃視,屋內簡陋,并未有東西丟失。“黑貝?!鞭r夫沉厚的聲音拔高,“今晚沒飯吃?!?/br>黑貝急得汪汪叫,不停撞向農夫的腿,農夫卻一點都不心軟。當晚大黑貝被餓了一宿,趴在院子冰涼的石板上凄涼地嚎個不停。是夜,所有人陷入沉睡后,床后的蛇探出圓溜溜的腦袋,緩緩爬到農夫的胸膛,將溫熱的胸膛占據。一夜酣甜。…翌日,農夫將醒時只覺胸口處一片發悶。他猛的喘氣睜眼,霎時間,黑沉黝亮的眼驀然瞪大。伏在他胸前的人,是誰?第3章全身都硬農夫一動,伏在他胸前的人就跟著清醒了。曲溪青微抬起頭,如瀑的烏發隨著動作輕輕散開披在身后,露出被遮住的精致臉龐。他正睡得憨甜,此時醒了也沒立即回過神。曲溪青鳳眼半闔,目光迷離地落到農夫身上。嫣紅的唇張合著,舌尖半掩,楞是困倦得一個字都吐不出。睡意未消,加上農夫胸膛溫熱,曲溪青身子一軟,一頭倒在那結實的胸膛上,繼續閉目。農夫面無表情地看著趴在自己胸膛睡得憨甜的人,一股馥郁的香氣縈繞在鼻尖,讓他無端生出幾分焦躁。曲溪青很美,村里的女人不少,他從沒見過比女人還美的男人,甚至清晰地感受到那份柔軟,雌雄莫辨。可他一眼就看出了對方是個男人,一個來路不明的男人。熟睡中的曲溪青手臂一痛,鳳目重新睜開,天旋地轉間,被農夫掀到了地上又軟又疼地趴著不動,農夫力道不輕,這一摔,他眉頭都皺了起來。曲溪青抬頭,鳳眸中水光瀲滟,紅唇張合,“你把我摔得好痛?!?/br>農夫沉著臉,他坐起身迅速攏好衣衫,問道:“你是誰,為何出現在這里?!?/br>曲溪青瞪他,“是你把我帶回來的,居然還問我是誰?!币娹r夫不信,他又說:“你親手從田里把我帶回來,還想抵賴?”農夫繃緊臉龐,“休要胡言?!?/br>曲溪青用力把身子彈起來,將坐在床沿的農夫重新撲倒。到底也是個男人,重量還是有的。曲溪青壓著人,柔軟無骨的手指抵在農夫的胸膛上,打了一個圈,緩慢說道:“你還將我放在這里,我哪里胡說了?”農夫:“……”曲溪青輕哼,細長的眉梢輕挑,殷紅的舌尖舔了舔唇角,慵懶說道:“我是你帶回來的蛇?!?/br>農夫:“……那條蛇?”曲溪青點頭,懶洋洋地睨著農夫,“這下賴不掉了吧?!?/br>農夫又道:“……灶里的饃餅是你扔的?”曲溪青皺眉,疑惑地看著農夫,“那東西無味又難嚼,我幫你扔了有何不對嗎?”他剛化成人,加上蛇本就不安分,壓在農夫身上一會兒就定不住了,仿佛發現了什么新奇的事情。軟軟的手指頭往農夫的肩膀上戳了戳,曲溪青道:“農夫,你身上好硬,硌得我不太舒服?!?/br>農夫:“……”手指往下一滑,隔著一層灰色布衣落在胸膛上,農夫胸膛緊實而有彈性,他嘆道:“這兒也硬,不過很暖,我喜歡?!?/br>曲溪青稍微一扭動,柔軟的身體像碰到了什么東西,眼睛突然睜大。纖長的手指直往下探,隔著布料直直握住了那如木柱般硌人的東西,抓了滿滿的一手,堪堪握住。曲溪青笑吟吟的,他正睡醒,臉上紅暈未褪,這一笑令農夫失神片刻。也就是農夫失神的片刻,曲溪青才得了空子,抓著那物捏了一把驚道:“這處也好硬,怎地還那么燙——啊——”話未說完,后背一痛,他又給農夫無情地掀到了地上。農夫喉結動了動,他繃著臉看著地上的人,脖頸上暴起青筋未消退,便沉默地將軟在地上沒反應過來的曲溪青架起來。農夫干了多年農活,身軀高大結實,有力的臂膀把曲溪青架得又穩又勞,輕輕松松地把他往外拎走。黑貝看到他們開始仰頭嚎叫,農夫沒理會狗,院子的門一打開,曲溪青就被推到外面,軟倒在地上。“離開這里?!鞭r夫說完,立刻把門關上了。地上涼嗖嗖的,曲溪青一時半會兒回不過神。過了半晌,他手軟腳軟地從地上爬起來,靠在門邊揉著自己的后腰。果然是山野農夫,行為如此粗蠻。曲溪青羞惱地回頭瞪著大門,不禁懷疑這和把他從田里帶回來的是同一個人?嗒嗒嗒。曲溪青扣起門環不停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