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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 他以前從來沒發現安安有這么一面,搖了搖頭,這是一種偏執、極端的性格,他很確保他沒有向她傳輸過這種病態思想。 她需要深刻反思一下自己的過錯。 不只是他,就是祝璉,也不會允許她到處仗勢欺人。 重新執筆,沈煜知看著桌面上微黃的宣紙,停頓片刻,窗外雨聲不經意地鉆入了他的耳膜,他扭頭,看了看,報紙上確實說過,今晚會有中到大雨,最大版面還刊登了平安夜期間市中心發生的一起九傷二死木倉殺案。 他雙唇緊抿,似乎有些不理解好好的圣誕節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拿起手機,沈煜知撥通后,走上樓,顯然,她并沒有帶上身上。 上工具房找出那把遠程手電筒,他吁出一口氣,想到杜麗華對他說的,青春期的孩子會有很多問題,當時,他只覺得林森有些陰郁,安安則很正常,沒有什么叛逆期,他曾一度覺得很欣慰。 帶上房門打開傘,希望這種事僅此一次。 冬天的土壤是貧瘠的,加上下雨,使得非主干道上的腳印十分明顯。 沈煜知走下臺階搜尋一番,沿著痕跡一路向前,直到走到倉庫附近,待聽見斷斷續續的抽泣聲,他拿著手電筒照過去,在墻角處看見了縮成一團的人。 她渾身濕身,被凍得瑟瑟發抖。 “跟我回去?!鄙蜢现Z氣放軟,盡管他不清楚她為什么要哭。 “不回!”安安偏過頭,并不看他,帶著鼻音道:“我走了,正好合你的意?!?/br> “別賭氣,安安?!鄙蜢现澫律砦兆∷氖滞?,“你會著涼?!?/br> 安安用力掙脫開,直視著他,“不用你管,你去找你的趙家小姐吧,她很好,她嫌我待在你身邊礙事就請人曝光我把我支開,然后對你使出千方百計的攻勢,你應該立馬娶她,她可是你父親欽點的未來兒媳!” 沈煜知理解地點了點頭,“這就是你不喜歡她的理由?” 安安見他神色淡然,沒忍住,一下子哭得更兇了。 這些對他來說什么也不算,他們只會顧全大局。 “好了,跟我回去?!鄙蜢现贸隹诖锏氖峙两o她輕擦了擦,慰聲道:“今天我們當作什么也沒發生過,以后再有這種事,你和我說?!?/br> “說了有用嗎?”安安扭頭躲開他,“你還不是喜歡她!” “你聽誰說的?”沈煜知有些疑惑地看著她,安安怔了怔,有些語塞,“我、我、我感覺的……” 聞聲,沈煜知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一把將她拉到自己背上,將傘遞給她,淡聲叮囑道:“打好?!?/br> 安安眨了眨巴眼,怯生生道:“那你不喜歡她?” “老先生挺喜歡她?!?/br> “那你會和她結婚么?” “暫時沒有這個打算?!?/br> “三年后,好不好?” “什么?” “沒事?!?/br> 第18章 心聲暗露 那天,同樣下著雨,黑色的墓碑上放著許多束白菊。 沒有找到遺體,只是一座衣冠冢。 每個人都面無表情,安安站在最前面默哀,完畢后,她轉過身子,搜尋了好一番,才看見賓士車中的沈煜知。 他頭也不回,便啟動了車輛。 “知叔、知叔!”安安快步跑起來,等等她,再等等她! 沈煜知將車速放緩,面露疑惑,“你跟著我干嘛?” “你要去哪?”安安跳到車前逼停他,她有些生氣地問道:“為什么不帶上我?” “我要去結婚了?!鄙蜢现鸬溃骸耙院竽阕约赫疹櫤米约??!?/br> “和誰?”安安癟著嘴,強忍著沒哭出聲,她知道,最害怕的這一天終究會到來。 沈煜知顯然不想和她糾纏,“一個你不認識的人?!?/br> “不行!”安安急得跺了跺腳,她有些不明白為什么剛弄走了一個現在又來了一個。 沈煜知一臉不解,“為什么?” 安安跑到車窗旁拽住他的胳膊,想說話,喉嚨卻是像被人用力掐著一般,窒息的漲紅了臉,她搖了搖頭,帶著哭腔道:“我、我、我喜歡你,不許你娶別人,不許!” 聞聲,沈煜知心頭一震,看著她,眼中驚疑不定,他剛才是聽見她的叫喚才上樓的。 她發起了高燒,夢囈不斷。 掰開那幾根手指頭,沈煜知站起身,退到門外,心緒有些復雜。 小孩子會情感錯位,把占有欲當成喜歡,她只是害怕,僅此而已。 走下樓,他不知怎地,突然想到了祝璉夫婦去世那年所發生的一些事。 安安選中他后,沈中正曾告訴他,這是個大麻煩,不建議他接手這項吃力不討好的任務。 他要保證她將來必須優秀,不能有半點下行風險,需要承擔的義務很多,很難辦到一切皆好,偏生還有這么多雙眼睛盯著,輕易地就被輿論所綁架。 可事實卻容不得他開口拒絕,她在他推開會議室大門的那一刻就奔向了他,滿臉都是眼淚鼻涕,眼睛里面寫滿了無辜,像只走失的麋鹿。 他當時動了動唇,聽著那一聲一聲的知叔,把所有借口和理由都吞下了肚。 家庭醫生霍華德在半個小時后驅車過來,見安安眉頭緊皺著,還拌有輕微的抽搐癥狀,先是給上一管鎮定劑讓她平復,接著,看了眼溫度計,他拿出一塊退燒貼往她額頭上一拍,就這么簡單。 “沈,下午兩點她如果還不見醒再聯系我?!?/br> “好?!鄙蜢现恢卑阉偷綐窍?,思索半晌,他嘆了口氣,也沒急著上樓,轉身上酒窖開了瓶紅酒,不用開車的話,這比熱可可更解壓。 東南亞的項目已經在籌備當中,不出意外,他會在香港待上一段時間,減少頻率過來。 到時候,他相信,學校里面會有很多有趣的男孩子,時間能磨滅所有,在不久的將來,她會戀愛、結婚、生子,他不涉足在這領域內的一切。 門鈴響起,他收好酒杯,看清來人,他如獲大赦。 * * * “安安?!?/br> “祝安安!” 光線很亮,眼眶很干,安安適應了好一會才睜開眼睛,她很少生病,陡然就是場大病。 喉間全是涌上來的藥味,鼻子堵著,身上使不出一點力氣。 林茜見她醒了,感嘆道:“老天,你昏迷了四十八小時?!?/br> 安安環顧了一下四周,聲音沙啞的不像話,“知叔呢?” “他有事去了香港,讓我們等你好了才能去玩?!绷稚瓫]好氣道:“再過三天你就開學了,祝安安,你為什么不把自己照顧好?” 安安眸光微暗,看著頭頂那瓶快結束的葡萄糖,在夢里,他沒回答,而是推開了她。 還好,現實中,她沒說出口,否則只會自討難堪。 “沒事,二月份巴黎秀場歡迎你們?!绷周甾D了一圈,“全球最紅最美最年輕的超級模特即將誕生!” 林森翻了個白眼,“這次你又準備刷我的卡給自己在全世界買頭條?” “不用擔心,等我身價暴漲后會還給你的?!绷周缑硷w色舞道:“我現在一支廣告四百萬,多接幾條很快就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