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
都達到100%,而開啟了,木乃伊也只剩下50%而已。他心里很難受,自己剛剛認識的朋友,有些好感的朋友,是個患了絕癥的人。那么之前遇到他時那一身幾近腐爛的皮膚,是不是就是狂化狀態的傷害?既然如此,已經過了這么長時間沒有自殘,木乃伊身上的傷該好了吧?破碎的布條在腦門上掛著,黎昕抬手將布條解下,木乃伊下意識地阻止,卻聽見黎昕柔和的聲音:“我想看看你的傷?!?/br>他的手停下了,指尖輕輕碰觸黎昕的手腕,不敢用力去握,只能自己攥緊拳頭。布條落下,依舊是一張皮膚綻開的臉,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樣。黎昕不相信地解開木乃伊手上的布條,依舊是那樣,皮膚下血rou模糊。事實上這種布條根本不是黎昕所熟知的“布”,而是一種十分柔韌的材質,這是軍方或者傭兵才常備用的一種固態恢復藥物,將“布條”纏在身上,傷口就會自動吸收,等傷口痊愈的時候,藥物就已經被身體全部吸收了,不必再解下布條。這種恢復藥物一般是用在需要縫合和血流不止的傷口上的,正常來講,這么多天早就該恢復了??墒悄灸艘恋膫诮z毫沒有吸收藥物,布條只是讓他的身體看著不那么嚇人而已。黎昕的表情像是要哭出來一樣,未來世界這么超前的醫療技術都沒有讓木乃伊恢復,是不是他真的不行了?在這被全人類遺棄的流放星球中,只有這么一個人能夠與自己相伴,卻也可能很快就要離開自己,黎昕沒辦法接受。木乃伊看著難受的表情,默默將“木硒”(藥名)重新纏好,不再讓傷口嚇到黎昕。他伸臂輕輕環住黎昕,將他抱在懷中,看著黎昕難受,他也不舒服,手掌在黎昕背上輕拍,只希望能安撫他。其實木乃伊心中隱隱有種感覺,他這并不是精神異變,身上的傷口也不是狂化所致??墒且坏┰噲D去回憶時,那種可怖的聲音又會侵蝕他的大腦,只能暫時不去想。他覺得自己不會死,這并非自我安慰,而是真的有這種直覺。兩人擁抱許久,情緒才慢慢平靜下來。黎昕沒有哭,但眼圈有點紅。他將木乃伊那包滿布條的手握住,認真地說:“我叫黎昕,我……可以用自己的方式稱呼你嗎?”對方緩緩點頭,他已經不記得自己真實姓名,黎昕怎么稱呼都行。黎昕苦笑一下,他是起名廢,能夠想到的稱呼只有一個——阿木。阿木有些奇怪黎昕為什么這么稱呼自己,漫長的歲月已經將木乃伊這種歷史遺產掩埋了,他并不清楚這個詞語的涵義。不過自己全身裹著“木硒”,黎昕或者是看到了這個才想起的稱呼。倒是挺形象的。阿木點點頭,黎昕笑了。他已經決定,陪阿木度過生命最后的時刻。吃過晚飯(營養劑)后,黎昕就開始練習琵琶。今天的演奏讓他深深認識到自己只是在入門階段,如果沒有大師級別的指導模式,他只怕一個粉絲都吸引不來。聽過真正技巧超凡的琵琶曲后,再看自己之前改編的一些流行樂曲,簡直被秒成了渣渣。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淺薄來改編樂曲,改出來的也都是四不像。像是一個還沒學會爬的人,自以為跑得很快,其實只是在邯鄲學步,動作可笑無比。真正想要學會一種樂曲,要從最基本開始——曲譜。他之前所改編的樂曲,都是改成了自以為適合古風彈奏的音樂,那兩個系統贈送的曲譜,卻完全不同。那是真正根據樂器特點而譜寫的曲譜,用著繁體的古文字,古樸地豎排排列著,看起來很復雜。不過系統好心地在旁邊給了黎昕能夠理解的五線譜和簡譜注釋,對照看起來才能明白琵琶譜是怎樣的。真正窺見海洋的廣闊時,才會體會到自己的淺薄。一整晚黎昕沒有閉眼,在墻壁扭曲的車場內凝視著空中系統面板的樂譜。兩個曲譜,分毫不差地記在腦海中。這具身體很年輕,體質也比原本地球人的身體好很多,三天三夜不睡覺都不會感到累。黎昕第二天精精神神地爬起來,洗漱用餐(營養劑)后,思考了一會兒,制止了阿木想要開飛艇的舉動。“今天不去了,”黎昕輕快地說道,“磨刀不誤砍柴工,現在的技術拿出去也只是讓人笑話而已,不如好好練習再去?!?/br>系統是催促他趕快為成功而努力,而不是為賣唱努力。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只要他努力練習,系統就不會認為他是消極怠工。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第12章街頭賣唱(十二)正如黎昕所料,系統完全沒有為難他或者逼迫他去街頭賣唱的意思,就算是賣唱,也需要嫻熟的技巧,顯然系統現在完全不認為黎昕是個成手,他只是個剛起步的菜鳥而已。由于車場被阿木砸成坑,g-23來維護城市公共設施的時候,警報燈居然是最高等級的紅色。不過它嗶哩嗶哩地響了半天都沒有找到精神異常者之后,只能根據測試確定阿木這個始作俑者,開了一筆數額相當可觀的罰單,足夠在埃米爾星球買個房子了,一般居民都沒有這筆積蓄。阿木卻平靜地付了罰金——現金。他像變戲法一樣從懷里掏出一大摞錢,g-23一般不會遇到這么大方付現金的人,系統自動重啟了一次才勉強點鈔收罰金。收取罰金后,g-23就向上級匯報設施損害程度,這種程度的損害g型機器人是沒辦法修復的,需要埃米爾星球高層派人來修復。在高水平建筑工人到來之前,兩個始作俑者打包袱跑了??瓤?,裝修時是很吵的,不利于黎昕練習音樂。在飛艇的極速行駛下,他們很快到了幾千公里以外的另外一家車場,里面只有兩三個流浪漢,都被阿木趕走。黎昕這次也不會覺得不好意思,萬一阿木精神異變,這些流浪漢肯定都是個死,還是讓他們趕快找另外一個休息的地方吧。美好的音樂是所有人的,可是刻苦的練習卻是自己的。這樣僻靜的環境正適合練習,不管多難聽,也只有阿木一個人能聽到。本來黎昕還想掩飾一下自己一會兒熟練一會兒拉鋸一般的技術,不想彈奏和,但手頭真正的琵琶譜只有這兩首,要練習還得靠他們。既然對方是阿木,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就奇怪吧,他不在乎。阿木如果提出疑問,黎昕覺得自己可能會很輕易地將秘密告訴他。不過阿木沒問,他只是在聽到黎昕自己彈奏的后,流露出疑惑的眼神,卻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