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2
,最后整個人都恨不得掛在他身上。謝晚松見她拿著一件綠色的長裙,大概是出貨的瑕疵,裙擺下面垂著一根纖細的銀線,稍微一拉半條裙子都抽絲,原本光滑平整的布料瞬間變得皺皺巴巴。謝晚松見狀,伸手去拿:“換身漂亮的,那身不要了,舅舅幫你扔?!?/br>沒想到他話音才落,清甜立刻警惕地將衣服往背后一藏,避開他伸過來的手,眉頭輕輕一皺,整張稚氣的小臉都嚴肅了起來。她認真的沖著謝晚松搖了搖頭,小心地把那件已經抽絲抽到不忍直視的綠色長裙放回了裝娃娃的盒子,心滿意足地重新換了一件。多少都是孤兒院出來的小孩,小時候沒站在櫥窗前對著娃娃垂涎,好不容易拿到心儀的禮物,十分珍惜也是可以理解。“小甜,幫mama把花澆一澆?!?/br>謝依然溫柔的女聲傳來,輪椅與大理石地板摩擦出了細微的聲響。清甜便乖巧地將玩具收拾好,動作麻利迅速到令謝晚松嘆為觀止,她跑去廚房里拿了澆水壺,澆花去了。“真聽話?!敝x晚松走過去跟謝依然并排坐著,手里還捏著個剛剛清甜非塞給他吃的棒棒糖,“清甜上過學嗎?”謝依然搖了搖頭,目光依舊溫柔地落在不遠處墊著腳澆花的小姑娘身上:“好像之前讀書識字都是院里阿姨教的,字兒認的不多。不過她才這么小,學一學也就趕上了?!?/br>謝晚松便也隨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有那么一瞬間好像又回到了在煙花巷時,他瑟縮在母親溫暖的懷里,聽著她一字一字教自己朗讀課文。有時透過窗戶看下去,可以看到三三兩兩背著書包路過的學生,每次看到,都是由內而外的憧憬。他問:“不考慮送她上學嗎?”“過段時間吧?!敝x依然拿著剪刀,順手剪掉了植物的一根雜枝,“孩子不會講話,多少有點社交障礙,跟同齡孩子處不來,送去學校我也不放心,我尋思著干脆找私人教師?!?/br>謝晚松安靜了一會,并未發表意見,突然站起身子,微微抬高了聲音:“清甜,你想去上學嗎?”隨著他話音落下,清甜猛地轉頭看向他,像聽見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杏眼大睜,閃爍著欣喜的光。她用力點了點頭。謝晚松又說:“舅舅帶你上學好不好?”清甜水壺也不要了,往旁邊一放,跑到謝晚松面前,顯然是一副激動極了的模樣,她卻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眼巴巴地望向了謝依然——像是一只想要出去撒歡,先得到主人同意的小奶狗。謝依然無奈地看了謝晚松一眼,不期然看到對方得逞的狡猾神情,無奈的嘆了口氣:“過幾天就帶你去辦入學手續?!?/br>清甜心里高興,纏著謝依然鬧了好一會兒,直到謝晚松要走了,這才作罷,戀戀不舍地牽著他的衣擺。她雖然沒有講話,可分明就是不想讓他走。“乖?!敝x晚松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腦袋,“舅舅過幾天來看你?!?/br>清甜張了張嘴,最后松開他的衣服,有些失望的垂下的眼簾。謝晚松一怔。僅僅是這一個舉動,他的腦海中閃現過的卻是另一個人的臉。簡直就像是一只被主人拋棄的大型寵物犬。走之前謝依然喊住他,囑咐傭人從廚房里拿了幾盒茶粉,遞到謝晚松手里。“我這幾日容易失眠,心不寧,讓人找中醫要了些川丹參和龍眼百合的藥粉,你帶些回去?!?/br>他應聲拿過,穿上外套,跟謝依然打完招呼,走之前囑咐道:“王嫂,帶姐進屋吧,外頭風涼別給凍著了?!?/br>保姆哎了聲,推著謝依然轉了個身。謝晚松直至看著幾個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前,這才開鎖上了車。車上放著whiterose樂隊的搖滾,也不知道跑過了幾個十字路口,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某個熟悉的街道,再往前一個紅綠燈就能到達江跖所在的工地。平日里這個點習慣性來接江跖下工,謝晚松反應過來時圖換道的時候已經晚了,此刻正值下班高峰,整條路被堵的水泄不通,看著前頭車的屁股,他摁著喇叭大罵了一聲:“靠!”迫不得已,只能跟著龜爬一樣的車輛們掉轉了車頭。他才剛剛走了沒幾步,就又被堵在了原地,謝晚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靠在椅背上,實在不明白自己是不是腦子有洞跑來北邊的市儈之地來找罪受。他無意間往后視鏡看了一眼,恰好看見江跖正順著這條道路的方向走來,他看上去比幾天前似乎又黑了一些,身上穿著白色背心,像是剛剛拍完落日沙灘的頂級模特。他旁邊還站了一個同他差不多高的男人,大概是工友,正在他旁邊喋喋不休的說些什么。雖然江跖面無表情,可卻并未露出任何反感的態度,任憑旁人說個不停。謝晚松一路看著他目不斜視地從自己的車旁邊走過,直到走到路口的轉彎處,他大概察覺到了謝晚松灼灼的目光,轉頭看了一眼他的方向。謝晚松明明知道這么遠的距離又是背光,他什么都看不見。但是對方轉過頭的一瞬間,他卻下意識地做了一個躲閃的動作。頭部撞到了車廂的某一個部位,他疼的驚呼一聲,暗暗罵了句自己蠢,等到再抬起頭時,身后車輛響起鳴笛聲,前方道路已經不知不覺地通了。轉彎處來往行人,江跖早就沒了蹤影。第32章我怕雷聲。入夜的洛城燈紅酒綠,即便是在稍顯落魄的北區,在這般氛圍的襯托下,竟也多出一絲紙醉金迷似的繁華。江跖從超市再出來時,手里多了一袋子青菜和一桶葵花籽油。雖然他才搬來這里不久,不過也差不多熟悉適應了周圍環境,畢竟窮人住的地方總是出入不大,菜市場,胡同,小商鋪,轉來轉去也就那樣,僅僅是換了個房屋朝向的差別。他租的房子就藏掖在北區的某個胡同的盡頭,一室一廳,房東是一個四十出頭的女人,丈夫在外頭當兵,這女人都倆孩子的媽了還是不懂得消停,隔三岔五去江跖那做客,說是做客,其實就是奔著睡他的目的去的,想起來就讓人頭疼。附近居民區老舊年邁,再加上巷子又深又長,路邊上就那么亮著幾盞昏黃的路燈,走夜路壓根看不清名。江跖輕車熟路的從彎彎扭扭的黑暗小道處拐了出去,他摸索著掏出鑰匙,然后打開手機手電筒照射著開防盜門。與其說防盜門,不過是一層不中用的爛鐵。他將門打開,鞋底踩到了什么凸起物。是一根燃燒了一半的煙,大抵是從什么地方吹過來的,煙身纖細修長,看花紋就知道價格不菲,絕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