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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如同哄小孩的父親,帶著不由自主的無可奈何。謝晚松啞然。他沒想到江跖看上去冷冰冰一個人,身體竟然會是這樣溫暖。很多時候熟人都把謝晚松比作一只貓,聰明伶俐,高傲薄情。對外界的一切都帶著警惕,隨時張開著尖銳的利爪,一踩尾巴就炸鍋。注定是一個不討人喜歡的性子。可貓都是喜歡溫暖的。一簇火苗,一個暖爐,一方溫熱的被褥,都能成為它們的棲身之所特別是在冰天雪地里呆久了,只要有一點熱源都想要去靠近,舒服地伸展開腿腳,放下了所有的戒備,真正變成一只乖順的貓。當謝晚松腦海里閃過“江跖怎么這么暖和”的那一瞬間,這個認知就好像觸碰到了他的什么逆鱗,猛地把自己的手縮了回來。下一刻他重新浸在冰天雪地里。謝晚松警惕地看向江跖,漆黑如墨的眼眸里像是被不小心砸入的石子驚醒的水面,細微地泛起波瀾。然后他輕輕眨了眨眼,纖長的睫毛垂下,神情隱晦,很快就又重新把自己偽裝起來。謝晚松將衣服穿好,笑了:“回去吧?!?/br>第12章我怕的要死。謝晚松跟謝天勇的矛盾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謝家大大小小哪個不知道,只要這兩個人相遇,一定會冷嘲熱諷,免不了又一一場惡戰。要放在三年以前,謝晚松剛進入謝家那會兒,還是個大尾巴狼裝白兔,把自己那令人討厭的脾性與處處看不順眼的高傲態度藏了個十成十??上б粋€月不到的功夫,他的本質就逐漸顯露出來。謝天勇無能,放在古代就一不學無術的紈绔子弟,讓他對著報紙打字兒都能寫出一片錯別字。二姐謝依然倒是聰慧了,知名大學碩士出身,可惜命不好,自小就有哮喘,加上之前出了車禍,截斷了小腿,大部分時間都得在輪椅上度過。謝長遠還不是看著自己的大兒子沒救了,不愿把打拼了一輩子的位置拱手讓人,也不能敗落在謝天勇手里,這才想起了自己還有一個私生子,把目光投在了當初在商界被各大導師夸的天花爛墜的謝晚松身上。謝晚松明白為什么謝天勇討厭他。明明是個不被承認的私生子,突然有一日冠冕堂皇地闖進自家大門,就連親生父親也對他寵愛有加,僅僅兩年就把集團總經理的位置讓給了他。再反觀謝天勇,在國內呆著丟人顯眼,干脆攆出國去了。更何況謝天勇還一口咬定謝晚松殺了老父親。他簡直對他恨之入骨。可那又怎樣,謝晚松對別人的看法從不在乎。謝晚松跟江跖返回包間的時候謝天勇已經氣急敗壞地走掉了,看看在座諸位的臉色就知道,他大哥走前怕是又鬧了一通,餐具全部摔在地上。服務員在那里半蹲著撿拾瓷片,見他來了,顫顫巍巍地叫了一聲:“三公子…”孟云見他換了身衣服,隱約感覺兩個人出了什么事,此時欲言又止:“小松啊,你大哥他…”“我沒事。.”謝晚松拉開椅子坐下,“隨他吧?!?/br>他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坐在孟云身旁的謝恒,正饒有趣味地盯著他,似乎想從這張臉上尋到什么兩個人動手的端倪。見謝晚松看過來,就彎著嘴角對他一笑。謝晚松早就料到,謝天勇再討厭他也沒有到一見面就動手掐架的程度,又想起謝天勇是跟謝恒一班飛機回的國,在國外就碰了面,估計謝恒少不了對他二人的關系一陣煽風點火。謝晚松心里冷笑,表面上大大方方地任憑他看。既然迎接晚宴的主角都沒了,那自然是沒什么好繼續的了,完事之后孟云就開始交代住處。文勝湖度假區的一大特色就是林中木屋,獨棟的原木色平房建立在樹枝掩映的山坡上,悠長的木質道橫跨大半座山。道路兩邊掛滿著燈籠,入夜后亮起,微風吹過時一路火光搖曳,一直蔓延到極遠的地方。再往遠處看,山巒疊著山巒,浸透在夜幕里,天空中一輪皎月,星光浩蕩,鋪灑在江面上,隱約還能瞧見幾點漁火。從酒店順著木道一路上山,山間蚊蟲多,謝晚松沒過一會兒就被叮咬了幾個包,癢的他直皺眉頭。謝晚松自然跟江跖同住一屋。打開門的那一瞬間一股木香撲鼻而來,帶著山間獨有的樹木草葉的味道。謝晚松把燈打開,大概環顧了一下四周。屋子不大,一個帶著電視機的客廳,沙發周圍都是獨面的玻璃窗戶,窗戶旁是一個大的陽臺,能清晰的看到周遭的樹木以及山下的景物。再往里走是一間臥室,白色的雙人床上放著一只嬌艷的玫瑰。雖然在這之前兩個人已經同住了一段時間,但是向來都是分房睡,畢竟彼此也只是一個文件的名義關系,除了謝晚松不要臉的跟了江跖一段時間外,誰都無權干涉對方的私生活。可惜孟云不清楚兩個人的關系,特別定的雙人大床房,為的就是讓即將新婚的夫夫可以更好的交流情感。謝晚松挑眉看了看床,隨便解開了幾個扣子就很自覺地坐了上去,然后對著站在房間門口的江跖笑了起來,笑容里風情萬種:“寶貝,這兩天你睡沙發吧?!?/br>江跖:“……”好在他也沒有跟外人一起睡的習慣,睡沙發倒是讓彼此都舒服。謝晚松在大床上滾了一會兒,拿著手機刷了刷頁面,可惜山間信號不好,某家的移動網信號抵達不到,速度慢到令人發指。謝晚松硬著頭皮試了幾次,最后氣急敗壞地把手機往床上一扔。他走出臥室,客廳的陽臺門開著,偶爾吹進來一陣清爽的風。玻璃門外能看到江跖的背影,男人的身型高大寬厚,從這個角度看過去能看見他高挺的側顏,以及閃爍在唇邊的那一點火星。“偷偷抽煙可不好啊?!?/br>他也跟著擠在陽臺上。江跖便轉過臉來看他,深邃的眉目在月下照射出一片陰影,這般看來男人的瞳孔并非是純黑色的,而是淺淺的棕色,琉璃一般的色澤。謝晚松看了一會:“你混血嗎?”江跖深深抽了一口煙,看著白色的煙從唇齒間吐出,順著鼻尖向上浮去。他微微一笑:“大概吧?!?/br>這是謝晚松第一次見到江跖笑起來的模樣。他平時總是冷冰冰的一張面容,像是萬年不化的寒冰,卻從未想過這般冷的人笑起來會是如此引人注目。若是放在以前,江跖一定會是謝晚松喜歡的長相。會是他愿意起早貪黑,端茶倒水追求的那一類人。但如今在經歷了那么多之后,謝晚松對于戀愛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