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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便消失了。追尋了多年的人找到了,穆連玨卻突然收了手,對連家什么都沒做就回了京。日子同往常一樣的過,只是穆連玨發現自己對懷遠越來越上心,他就是忍不住對那個孩子好,地位、權利、財富……除了美人,只要懷遠想要,他就愿意給,唯一的要求,就是讓懷遠一直陪在自己身邊。懷遠行了志學之禮,卻沒有搬出宮,懷宇也去了邊關,穆連玨便給他安排了輕松的差事,他想讓少年開始接觸政事,只有手里有權,才不至于在太子登基后人任人揉捏,更何況他那么懼怕太子,自己又沒有查出原因,心里終究還是放不下心。河府一行改變了很多事情,也改變了穆連玨的主意,太子和懷遠在河府的一舉一動都有人報給他,看著密函里的內容穆連玨十分不滿,他覺得懷遠和太子……太過詭異。得知連逸的死訊,穆連玨發現自己心中竟是惆悵大于哀傷,更多的則是內疚和歉意,只是這些那人再也不能得知了。穆連玨知道自己中了命蠱是在連逸死后不久,一封密信被連慕容派人傳到了他手上,那是連逸給他的唯一一封信。自看到懷遠的那一日起,連逸就放心不下,畢竟是穆連玨的兄長,也知道他最想要的是什么,懷遠和連逸年少的時候太像,這種相似意味著什么連逸不得不防,他寧愿背負弒親的罪惡,也不愿愛子步入他的后塵,被穆連玨所毀。那一日長談時的茶,里面便下了蠱。穆連玨哭笑不得,他竟不知連逸會做到這一步,不過他欠那人太多,以命相償也未嘗不可,他并不怕死,只是戀戀不舍。自穆連玨病倒后,便常常宣懷遠來陪伴,也趁此機會讓他開始接觸朝堂之事,太子并非不好,只是穆連玨突然改了想法,誰登上皇位懷遠才會真正地無憂?除了懷遠自己,就只可能是懷宇了。面對突如其來的想法,就連穆連玨自己也覺得太偏心,可有種感情就是能讓人變得如此不可理喻,所以他終究還是委屈了太子。這里面的私心有多少是因為嫉妒,穆連玨自己也難以分清。在臥床不起的那些日子里,穆連玨甚至想過讓懷遠陪著自己一起死,這樣他就真正地安心了??僧斂吹侥呛⒆右荒槗鷳n地守在自己床邊時,穆連玨冷硬了很久的心里竟只剩下滿滿的柔軟,讓眼前的少年永遠的閉上眼睛,他是不舍的,甚至是害怕的,他只想讓他好好的活著,好好的活下去……“遠兒,朕……對你……”后面的話語消失了,穆連玨第一次發現自己這么膽小,在生命最后的時刻,他只想讓那雙和自己對視的眼睛里充滿不舍和哀傷,若里面流露出哪怕一絲厭惡他都會死難瞑目。穆連玨這輩子終于真正地愛上了一個人,只可惜等到他了悟時死神已經來臨。視線漸漸模糊,往事在腦海里一幕幕閃過,穆連玨握緊那雙手,痛苦萬分。大哥,若早知會是這個結果,當年我又會如何選擇?耳邊有熟悉的聲音輕嘆:一切都太遲了……42.番外五穆懷謙從小就常常做夢,本來這也不是什么大事,但總是做同一個夢就有些不對勁了。最開始做夢的時候,穆懷謙還什么都不懂,夢里的事也是轉身即忘,只隱約覺得心里悶悶的。待長大了些,那夢便漸漸的清晰起來,雖然依然還是看不清夢中那人的臉也聽不清聲音,只覺得像是一對感情好的兄弟,夢的情節斷斷續續,多是兩人在一起的畫面,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雖然重復一個夢很奇怪,但時間長了,穆懷謙也就不再在意。注意到自己的六弟是在穆懷謙搬出宮的兩年后,一向不得父皇寵愛的六弟被人下毒,差點夭折,這件事在宮里鬧得沸沸揚揚,他也去探望過幾次,那孩子總是昏睡不醒,看來身體確實好不了了。父皇大怒,就算他不喜愛六弟也不會想讓自己的兒子被人害死,嚴查之下,下毒的人很快就找到了,只是一個膝下無子心懷嫉妒的妃子罷了,后來和母妃談起此事,母妃頗為鄙夷的道:“她也真是個沒腦子的,你父皇就算再厭惡那孩子也絕不會讓他死!”穆懷謙當時只覺得父皇所想是人之常情,也沒聽出其中的深意,過耳即忘。禍不單行,六弟中毒后不久,隨后六弟的母妃又難產而亡,皇祖母最疼愛六弟,便將六弟和七弟接去善寧宮照顧。因為六弟暫時還沒有牽扯進太子之位的爭奪,穆懷謙對他并不十分關注。但記不清是哪一年的年宴,那次他不同往常,去的有點晚,進殿前便遠遠地看見一行人,最開始還以為是皇祖母,近了些才發現前面簇擁著的是兩個孩子。那時候六弟才**歲大,卻出乎尋常的冷靜,殿內那么多雙眼睛看著,他卻步步都走的極穩,明明只是個孩童,目不斜視的走過時竟會讓人覺得氣勢十足。這一幕讓穆懷謙覺得驚訝,心里甚至起了點防備,他久居深宮的六弟分明不是池中之物,有皇祖母的支持不說,自那年喪母后父皇也對他好了起來,如此下去,將來還不知會翻起多大的風浪。自此穆懷謙多了個習慣,總是會暗暗觀察這個弟弟,次數多了,自然也能發現很多。在穆懷謙看來,穆懷遠并不是通常意義上的孩童,甚至可以說是十分古怪的。哪有孩子會用那種眼神看人——冰冷、麻木、痛苦……甚至是怨恨——明明一目了然卻又讓人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有著皇祖母和父皇的關愛,他依然不滿足么?穆懷謙不動聲色的觀察他的六弟,盡管兩人見面的機會不多,大多是在年宴或者必須出席的祭祀上,可隔了那么多人,穆懷謙依然能察覺出些許端倪。六弟寡言少語,獨自坐著時總是斂眉垂目,似是對周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對常人來說顯得冷漠高傲,可穆懷謙發現他還是有笑著的時候的,不過只對著七弟、皇祖母和貼身的太監,就算面對父皇,那張臉即使笑著也難掩冷淡和隔閡。除此之外,穆懷謙還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六弟偶爾會用冷漠的目光打量周圍的人,他的視線劃過桓王殷王卻永遠會在看到他之前戛然而止,接著移向別處。是的,六弟永遠都不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