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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喜歡一些一般男人不喜歡的東西而已。這樣有錯嗎?”“難道和別人不一樣就有錯嗎?”“真正的喜歡有錯嗎?”“我只是……想好好的對自己,好好的生活而已啊?!?/br>☆、第五十章程緣啞口無言。他愣了愣,沒說話,繼續蹲在地上,翻找醫藥箱,把紗布、酒精等找了出來,遞給蔡助理。蔡助理道了聲謝。程緣這才瞟見,蔡助理的金絲眼鏡被打斷了一只腿,松松垮垮掛在鼻梁上,右臉頰紅腫,有清晰的五指紅瘀痕,程緣坐在沙發上,手足無措。他一向嘴笨,不會安慰人。在公司門口腦袋一熱,把人拉進來,卻對坐無言,尷尬得如同對他低情商的現場處刑。蔡助理也沒指望程緣回答。他沉默地坐了兩分鐘,穩定情緒,禮貌地朝程緣道謝,接過程緣的紗布和酒精,自己對著手機擦拭傷口。平靜無波。除了被打斷了一根腿的金絲眼鏡,他渾然又是平日里,那個雖然生得兇惡,但氣質文雅,沉默寡言,工作能力超群的蔡助理了。他道:“程先生,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br>程緣忙擺手:“沒有沒有?!彼胝f什么安慰人,但實在嘴拙,只能干巴巴道:“沒有看熱鬧,這種事情本來也不是當熱鬧看的?!?/br>蔡助理禮貌道:“總之,這件事是我的責任。沒能處理好私人事務,以至于讓人鬧到公司門口,影響了公司的形象?!?/br>這個當事人竟比圍觀者程緣更平靜。蔡助理瞟了眼程緣放在桌上的便當:“程先生是來找郁先生的嗎?”程緣點頭。蔡助理道:“郁總臨時有一個國外連線的會議?!彼戳丝词直?,抬頭對程緣道,“按照郁總平常的經驗,應該還有半個小時就結束了?!?/br>他給程緣準備好茶水:“郁總交代過,程先生可以在這里坐著等一會?!?/br>程緣吶吶點頭。蔡助理沉靜安寧,姿態沉穩,如一個精密計算的機器,連每一絲情緒都掌控得滴水不漏,笑容的角度都擺放得當。除了那斷了腿的金絲眼鏡和巴掌痕,看不出半點剛才的痕跡。程緣卻莫名覺得不舒服。太完美了。完美到虛假。仿佛沒有人氣的塑料人,鮮活氣只在方才質問的一瞬間乍現。蔡助理將程緣安排妥當,起身準備出去:“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先出去了?!?/br>“等等?!?/br>程緣下意識喊住他,“郁總還要一會兒出來……陪我坐一會吧?!?/br>蔡助理怔了下,微笑:“好的?!?/br>程緣喊住蔡助理,只是想著午休時間沒結束,他現在出去肯定會被人圍觀的。但真把人喊住了,兩人對坐,程緣才覺得氣氛干澀,自己無話可說。蔡助理玲瓏心竅,了然地挑起了話頭。東扯西拉。只是說些趣聞之類的。程緣被逗得笑了幾回,也真心佩服蔡助理。都這時候了,還能如此冷靜。能在郁景來特別助理位置上一做上十年,果然不凡。兩人不知為何聊到逼婚。蔡助理以自己舉例自嘲:“我mama也是,學生時代不讓戀愛。一畢業就要我找女朋友,以前還只是說說,到了我這個年紀,就開始硬逼著相親了?!?/br>“今天來鬧的就是我媽給我介紹的相親對象?!?/br>程緣沒忍住問:“你的條件這么好,怎么還沒結婚?”蔡助理平靜道:“沒有女人愿意和我這種人結婚吧?!?/br>程緣啊了一下,懊惱地皺眉。又說錯話了。蔡助理倒渾不在意:“不過,今天這樣一鬧也倒好。本來我對曹小姐也無意。只是我mama看中了曹小姐,強行把我的電話和公司地址給了她?!?/br>“我媽……”他低聲嗤笑一聲,“最怕我這個變態沒人要了?!?/br>程緣張了張嘴,卻覺得無力。他徒然問道:“你……就準備這樣一直一個人嗎?”若是他是自愿單身也罷了??刹讨矸置鞑皇遣换橹髁x者,而是心理障礙,自卑己身,自暴自棄。蔡助理低頭,輕笑一聲,“這樣也挺好的,不是嗎?!?/br>程緣聽得難受,卻不知道說什么。兩人陷入沉默。程緣猶豫著要不要說什么好,只是看蔡助理表面平靜,內里抗拒的模樣,又覺得自己說什么都不太好。叮鈴鈴——有電話響了。蔡助理怔了一下,才掏出手機,歉意地朝程緣笑笑:“我媽的電話?!彼弥謾C,順手按了接聽鍵,還沒來得及出去說話,電話那頭聲音就炸開了。“你又和那姑娘談崩了?我說你就不能忍著點,好不容易有姑娘愿意接受你。你還以為你自個是什么正常人呢。不男不女,不陰不陽的,我給你找個對象容易嗎我……”蔡助理尷尬地往外走。程緣愣在原地。他頭一次見有mama這樣說自己兒子的。電話打了很久。室外卻一片寂靜。隔著一層沒關嚴的門,程緣都能隱約聽見電話那頭蔡助理mama的聲音,‘變態’、‘不陰不陽’、‘不是男人’、‘沒人要’等字樣一個個如針般尖銳。程緣坐在沙發上,透過尚未關嚴的門縫,瞥見蔡助理的背影,倒印在窗戶上,如一株長滿刺黑色植物,沉默而抗拒。終于,在第五遍聽見‘變態’字眼后,外面砰地響了一聲。蔡助理把手機砸了。落地窗玻璃上被砸出一個淺淺的坑,電話質量很好,屏都裂開了,居然還有雜著滋滋滋的聲音出來。蔡助理閉上眼,深深吐出一口氣,走上前,撿起手機,把電話掛了。蔡助理推門進來時,盡管極力掩飾過,眼角依舊看得出有些發紅。他一張嘴,發現聲音沙啞后,歉意地笑笑,咳了兩聲,才道:“讓程先生見笑了?!?/br>程緣忙擺手:“沒有沒有?!?/br>“您剛才不是問我……”蔡助理低頭,自嘲地笑笑,“難道就愿意這樣一個人過一輩子嗎?”程緣吶吶說什么。蔡助理則笑笑:“現在,您也看見了。我這種變態,有誰會愿意和我一起呢?!?/br>他這句話看似平靜無波,可話底卻藏著一湖暗潮洶涌,深不見底,漆黑窒息的黑,只叫人聽一聽便覺得壓得喘不過氣。程緣悶得難受,下意識反駁道:“不,你不是變態?!?/br>蔡助理一愣。程緣抬頭,一字一頓反駁他道:“你剛剛不是問我娘炮很惡心嗎?和別人不一樣就有錯嗎?不符合別人對男人的印象就有錯嗎?”“我告訴你,你沒有錯?!?/br>“也不是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