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meimei？兩個小時不見, 想我了？”

    “我剛剛才知道，你叫傅晴?！彼饶吒韪哒粋€頭，倪歌抬頭看她，不卑不亢，“知道名字，就好辦很多了?！?/br>
    傅晴挑眉：“怎么？”

    倪歌笑意不減：“得知道你的名字，才能發年級通報啊?！?/br>
    傅晴的表情微不可察地一變。

    “這是你的吧？”下一秒，倪歌從帆布包里掏出三個皺巴巴的紙團，“我想來想去，今天考試前碰過我的衣服帽子、有機會作案，而且能干出這么無聊的事的人，也只有你了?！?/br>
    傅晴嗤笑：“小meimei，這種事情，是要講究證據的?！?/br>
    “證據？就你這難看的字體算不算證據？走廊上攝像頭拍到的錄像算不算證據？”倪歌很冷靜，“你以為我缺證據嗎？沒有確鑿的證據，我又怎么會來找你？”

    “喲?！备登绫е掷湫?，“挺厲害的嘛，前兩次看不出來，你這么牙尖嘴利？在容嶼面前無害小白花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吧？”

    “跟容嶼沒關系?！蹦吒枭钗豢跉?，聲音依舊很軟，“我今天多此一舉過來一趟，純粹是來羞辱你的?！?/br>
    她說得這么直白，別說班上其他豎著耳朵偷聽的人，連傅晴都驚了。

    是真的嫌命長嗎。

    “老實說，我今天真的，特別特別生氣?！?/br>
    當著老師的面默寫課文時，她寫字的手都在抖。

    她無法想象如果真被取消考試成績，她會有多崩潰。

    ……可能會坐地爆哭半小時。

    “但是后來，老師允許我先把卷子做完，等考試結束，再和她一起去查監控?！蹦吒栉㈩D，“所以我和她不僅看了監控，還很仔細地檢查了這三個紙團?！?/br>
    倪歌當著她的面，不緊不慢地展開它，“然后發現，這明明是小抄，但很多語法拼寫都是錯的。你照著課本抄的課文，準確率還沒我默寫的高?！?/br>
    教室里沉默幾秒，響起低低的笑聲。

    傅晴轉過去瞪他們一眼，又轉回來：“你有??？跑到我面前，就是來炫耀這個？”

    “對啊，我就是來炫耀這個的?！蹦吒璨患偎妓?，“你讀的是國際部，將來要出國深造，可是連抄課文都抄不對，你不覺得丟臉嗎？”

    “你——”

    “而且，這位學姐?！蹦吒枘抗馇辶枇璧?，直直看向她，“我不知道容嶼喜歡誰，但我猜容嶼不喜歡智商低的人?？窟@種無聊的鬼把戲捉弄人，通常被玩兒死的都是自己?！?/br>
    周遭靜默三秒。

    班上響起輕微的倒抽冷氣聲。

    “你倒是很能說??？”傅晴抱著手，默了默，冷笑一聲，一把推到倪歌肩膀上，“走啊，有本事換個地方解決問題唄，小meimei？”

    倪歌猝不及防，紙片人似的，被推得一個趔趄。

    背部砰地一聲撞上墻，她暗暗皺眉，立刻打算逃跑。

    剛轉過身，就被傅晴拽住長發。

    倪歌一時吃痛：“唔……”

    下一秒，硬生生被拉著頭發，拖拽回去。

    教室門口人來人往，但沒人往這邊看。

    倪歌高估了其他人，以為他們一定不會袖手旁觀，以為傅晴不敢明目張膽地在這兒動手。

    “剛剛不是很能說？”見她疼得一張臉都皺起來，傅晴手上力道絲毫沒有放松，慢慢湊近她的臉，“想我從哪兒開始打？肚子還是臉？”

    倪歌咬住牙，兩只手用力扣住她的手，想要借此鉗制對方的動作。

    然而傅晴輕而易舉地抽出手掌，朝著她的臉就重重落下來——

    “不選？那就臉好了！”

    風聲驟疾，倪歌下意識閉上眼，電光火石，她猛地被人一把拽住，乘著慣性轉個彎，“砰”地一聲撞上一個堅硬的胸膛。

    掌風便堪堪被拋到了腦后。

    “……”

    倪歌正發蒙，耳畔便傳來傅晴的慘叫：“啊——”

    幾乎是同一時間，她辨認出那股熟悉的檸檬香。

    清清淡淡的，縈繞在鼻息之間，與少年不斷起伏的胸腔遙相呼應。

    倪歌小心地屏住呼吸。

    容嶼一只手還攥著傅晴的手腕，聲音低低地，帶著點兒喘息，在她發頂響起：“下次約人打架——”

    他故意將尾音拖得很長很長，莫名透出點兒痞氣。

    “記得叫上我?！?/br>
    ——

    容嶼本來也挺生氣的。

    他給她發短信，她不回；給她打電話，發現她根本沒開機。

    他拖著大尾巴跑到高一找到孟媛，才擼清事情經過，于是他又開始著急。

    按照她對倪歌一根筋的了解，她一定是去找人理論了，他擔心她考試出問題，又怕她打不過那個跳街舞的女生。

    于是他趕緊跑過來。

    “奇了?！比輲Z感慨，“我每次找你，都剛好撞見你差點兒被人打?！?/br>
    “……”

    倪歌聲音悶悶的：“這次明明跟我沒關系?！?/br>
    她是人在教室坐，鍋從天上來。

    如果非要溯本求源，這事兒還得怪在他頭上。

    “那你就一個人過來？”容嶼氣得想教訓她，想想又覺得她已經夠可憐了，還是算了，“也不會找個幫手？”

    “旁邊那么多人……”看著呢。

    倪歌也沒想到，他們會全都袖手旁觀。

    她有點沮喪：“我原本想著，罵完就跑?！?/br>
    他輕嗤：“結果？”

    “……腿太短了沒跑掉?！?/br>
    小姑娘把頭埋在圍巾里，聲音悶悶的，小羊耳朵無精打采地垂著。

    容嶼突然有點想笑。

    “那這人你是罵也罵過了，懟也懟過了，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直接交給年級處理吧?！彪m然倪歌很想，但她又不能真的把對方拖到小巷子里打一頓，“讓他們貼公告證明我的清白?！?/br>
    容嶼想了想，覺得可以。

    但他隱隱約約，又有點不爽。

    原本之前羽絨服事件時，他就打算找傅晴出來談談人生。結果倪歌跟家里吵架半夜跑到他那兒去，他一被打斷就忘了。

    現在他還沒把障礙物清掃干凈，就又有小怪物跑出來作祟。

    “哥哥?！蹦吒柰蝗婚_口。

    “嗯？”

    兩個人并肩往食堂的方向走，有人推著車送湯圓和餃子進教學樓，她有些好奇：“你冬至吃餃子還是吃湯圓？”

    “我都不吃?！彼Z氣慵懶，“我被氣飽了?！?/br>
    “……”

    倪歌有預感似的，小羊毛突然偷偷抖起來。

    “倪歌?！?/br>
    “嗯……”

    “我自認為平時對你也不差，沒缺吃少喝，給你買零食，還給你買圣誕小麋鹿?！?/br>
    “我……”

    “你就這樣對我?！?/br>
    “……”

    倪歌憋紅一張臉，“對、對不起，我沒有真的……討厭你，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