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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因為國師前去邊疆阻攔玄虛國的進攻,而是因為他自己心里面也清楚,此行一去,國師便不打算再回來了。或者,早在那墨發黑袍之人,前來尋找國師的時候,國師便已萌生離去之意。白子云最終還是沒有踏入摘星閣,他只是將自己的額頭沉沉的抵在摘星閣的墻壁上,閉上眼簾,掩飾住了自己紅透了的眼圈。他早就該清楚的,國師乃是仙人下凡,既然是仙人,那邊遲早要回到天上去的,怎么可能在人間久留?他青云國曾經得到過這么一個國師的恩澤,已然是萬幸。而國師在臨走之前,也曾親自前來向他告辭,言說多謝青云國這段時間的款待,他作為被招待的客人,便在臨走之前為青云國掃平一道劫難。所以,他的國師在告辭過后,便帶著一個不知名的少年,去往了被玄虛國侵犯的邊疆。白子云曾經想要開口挽留,最后卻什么也沒有說,只是沉默的送了國師最后一程。他心里很清楚,此次一別,對于國師而言,只不過是漫長人生中一次不起眼的小插曲,而對于他自己而言,則是很有可能再也見不到國師一面。年輕的國主,無言的伏在閣樓的墻壁上。半晌之后,一道細細的抽噎聲輕輕響起。……與此同時,千里之外的青云國邊境。玄虛國正在攻城。在一連掃平數個重兵把守的關卡之后,青云國終于像是一個被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將自己柔嫩的蛋白展現在敵軍面前。少數頑抗的將士,仍然站在城墻上把守城池,但是當他們向著天際嗡嗡飛來的蠱蟲時,仍是止不住的變了臉色,個個面如死灰,哆嗦著幾乎抓不穩手里的槍桿,兩股顫顫,幾欲掉頭就跑。因為他們知道,面對這些無法抵抗的蠱蟲,這一戰,他們幾乎就是送死。在高大的城墻內,無數沒有來得及逃走的青云國百姓,此時也都是面如土色,驚惶的眼神中滿是絕望之色,個個伸手懷抱著自己的兒女,幾欲崩潰。玄虛國的軍隊兇殘暴虐,且喜掠奪年幼孩童的名聲,早已傳入城中。附近的小鎮與村莊,早已被玄虛國的軍隊糟蹋過一遍,遲早要來他們這座城池。因為這座城池里足足有幾十萬人口,乃是距離邊疆最近的一座大城池,里面年幼孩童的數量足有數萬,絕非那些小村莊可以比擬的。城里那些有錢人家,家里有馬有車,消息又靈通,所以一早就離開了此處,就連城中的大部分官員,也早已棄城離開。只有他們這些大多數沒來得及逃離的普通百姓,以及少數愿意留下來迎敵守城的將士,還在這座城池中苦苦支撐著,盼望著奇跡降臨。只是現在看來,奇跡沒有發生,厄運便已到來。玄虛國的大軍兵臨城下,無數兵卒磨拳霍霍的看向眼前的城墻,以及城墻上稀疏的青云國士兵,個個面帶嘲諷之色,隨時準備著攻上城墻,殺向城里那些異教徒。為了他們至高無上的神靈!玄虛國士卒高聲吶喊著。與普通軍隊不同,無數個身著白袍的蠱師,站在玄虛國陣列前,手中掐著各種稀奇古怪的手勢,口中喃喃念著含糊的咒術,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天空中無數的蠱蟲。這些蠱蟲,才是他們玄虛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致命法寶。大戰在即,無論是肆意囂張的玄虛國軍隊,還是城墻上瑟瑟發抖的青云國將士,全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嚴陣以待。大約是覺得時機終于成熟,只見玄虛國的統帥雙眼一睜,猛然揮手令下。隨著統帥手臂的揮動,陣列前的蠱師們同時大聲念動著咒術,cao控著天空中無邊無際的蠱蟲蜂擁而至,頓時猛烈的撲向城墻。城頭上把守的青云國將士瞪大眼睛,面對著一片黑壓壓的蟲群,只覺得手腳發軟,卻仍舊咬緊牙關,猛地混動刀劍劈向蟲群。他們知道單憑自己這些人馬,根本擋不住那些視千軍萬馬如無物的蠱蟲。可是,在他們身后便是一城的老百姓,幾十萬人的性命,他們就算明知必死無疑,卻仍愿拼上一拼,只求能多拖延片刻。城墻上,一個年歲最小的小兵卒,瞧起來不過十五六的模樣,手中揮著一桿鋼槍,漲紅了眼睛和面孔,嘶吼著沖向迎面飛來的蠱蟲,猛然將自己手中的槍桿劈下。他劈了個空。蠱蟲飛舞迅速、行動敏捷,兵刃根本就傷不到它們。而蟲群又好似潮水一般,在他劈來的那一瞬間,頓時分開,避過了他的槍頭,隨后再次合攏在一起,將他手中的鋼槍包裹在烏壓壓的蠱蟲中。只聽“咯嚓”幾聲輕微脆響,等到那小兵卒收回鋼槍時,只見那鋼鐵鑄就的槍桿,竟已被蟲群撕咬的千瘡百孔,槍頭搖晃了幾下,便“鏘”的一聲掉了下來,滾落在地。年輕小兵卒的臉一下子就白了。不等他反應過來,只見那一望無際的蠱蟲在蠱師的cao縱下,已是猛地向他們所有人撲來。小兵卒絕望的閉上眼睛。“啪嗒”一聲。他感覺到一只小小的蟲子撞在了自己的臉上。小兵卒顫抖的等了半晌,卻仍舊沒有感受到那傳說中萬蠱噬心的疼痛。怎么回事?他還沒死嗎?等了半晌之后,小兵卒沒有等到預料中的疼痛,只得顫巍巍的睜開眼睛,向前望去。只聽一陣嘩啦,他剛睜開眼睛,便瞧見無邊無際的蟲子猛地向他撞過來,一時間全都“啪嗒啪嗒”的撞在他的臉上、身上,撞得他鼻梁骨一痛,差點流出眼來。不過一瞬間,他整個人都差點被無數撲下來的蠱蟲給活埋了。小兵卒四腳朝天,狼狽的摔在地上,半個身子掩埋在蠱蟲中,只以為自己馬上就要被蠱蟲活活吞吃了,頓時便驚駭的大叫出聲。只是等他叫了半晌,方才略有些尷尬的察覺到,自己仍未感覺到被噬咬的疼痛,反而那些撲倒在他身上的蠱蟲們,全都是一動也不動,蟲身上還滲出了許多黏稠的液體。感受著手下的粘稠,小兵卒心驚膽戰的閉了嘴,大著膽子捏著一只一動不動的蟲子,放在自己眼前查看。只見那只蟲子有一指長,乃是一只背后生翅的斑斕蜈蚣,只不過那蜈蚣此時竟是只剩下一半的身軀,被人捏在手中也只是微微蠕動,顯然再也無法作惡。年輕的小兵卒大驚,又連忙撿起其余幾只蠱蟲細細查看,果然發現這些蟲子全都被一劍斬斷,傷口平滑,被人分成了一模一樣的兩半。顯然,方才那鋪天蓋地向他沖撞而來的蟲群,并非蠱蟲要來吞吃他,而是那些該死的蟲子不知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