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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遠處床邊的墨白道袍隔空取來,順手披在只著內裳的秋宸之身上,一邊漫不經心的瞟了白子云一眼。“被人活生生從自己的宮宇中趕了出來,只會哭唧唧的來找其他人求助,無能又無用!”他轉過頭面向秋宸之,伸手為他理好外袍的領口,漆黑的眼眸一片溫和,待他又轉頭看向身后的白子云是,黑眸中再次充滿了居高臨下的嗤笑。“廢物!”這個年輕的凡人當真是沒什么用,居然為了這么點小事就冒然起來答道,生生毀了他們久別重逢的氛圍。他對于剛剛被打斷的溫存依然耿耿于懷。“你……”白子云接二連三的被這個莫名出現的黑發男子嘲諷侮辱,一時間簡直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徒勞無功的狠盯著這個滿懷敵意的男子。他剛張口想說什么,卻被秋宸之一抬手打斷了。“既然如此,我們便去看看?!鼻镥分届o的說道,修長的手指已經輕輕的搭在冥九淵蒼白的手腕上。很明顯,這個小小的動作頓時便消去冥九淵所有的不滿與郁氣。等到白子云閉上了嘴巴,咽下了自己所有想說的話之后,再抬眼望去,便駭然發現自己面前竟然空無一人。只不過一眨眼之間,國師與那個莫名出現的黑發男子已是消失不見。在他身后,一眾護衛見此情況也不由得連連感嘆,大呼此乃神仙手段。但不知為何,一想起方才那溫柔為國師披衣的黑發男子,白子云的心頭便一陣泛酸??偛皇亲涛?,當下便抿緊了嘴角轉頭看向混亂的皇城方向。“國師一定是敢去皇城了,我們也跟過去?!彼俅螆远ǖ南逻_命令,最后卻又猶豫的加上一句:“趕回去…與國師互相照應!”見識過國師的仙家手法之后,一眾護衛頓時信心百倍,沒有一人對這個提議表示反對。于是一行人再次掉頭,沖向皇城那邊。而此時的皇城內部,因為齊家叛軍的逼宮,也的確已經是混亂不堪,尖叫驚嚷聲一片。到處都可以見到在慌亂中四處逃竄的的宮女侍從,人人都滿面驚惶色,懷里面揣著一個裝著自己全身家當的小布包,不斷擁擠推攘著,猶如無頭蒼蠅般四處亂躥。可是他們的逃竄大多是徒勞的,沒等這些驚惶的人們在宮中逃走幾步,便有一列身著鎧甲的叛軍猛地跳出來,滿面獰笑的一刀殺了那些毫無反抗之力的侍從,搶走他們手中的包裹家當。更有甚者,會在搶走殺人劫貨之后,那些叛軍還會揪著幾個面容秀麗的宮女的頭發,將哭嚎不止的她們粗暴的拖到墻角等隱蔽處,欲行那等不軌之事。偶然也能見到幾個身著錦衣官服的皇城侍衛,神色倉皇,手中提刀,不是同宮女侍從一樣試圖逃出皇宮,就是在試圖負隅頑抗。但是那些叛軍人多勢眾,在遇到這些潰不成軍的護衛之后,通常便是一擁而上,將那名倒霉的護衛亂刀砍死,然后便七手八腳的開始剝下死者身上值錢的物什。這些齊家人帶來的叛軍,原本也是守衛都城的守軍,但是卻在領頭軍官齊源的帶領下,早就已經腐化墮落不堪。這些叛軍剛剛才攻入皇城中,頓時就被皇城內的金銀美人迷花了眼,已經忍不住開始拼命的劫掠起來,肆意的犯下了累累暴行。原本威嚴肅穆的宮城,不過轉瞬之間,便淪為人間藏污納垢的地獄。可是身為現任齊家家主的齊源,此時卻沒有那些兵卒們放肆的好心情。即使是孫儷的攻破皇城,也沒有使他緊鎖的眉頭舒展,此時他正思慮重重的拖著緩慢的腳步,邁進一座寢宮中。原本富麗堂皇的寢宮在經歷刀兵相向之后,早已凌亂不堪,門扉窗欞缺口劃痕無數,殿中座椅翻倒,瓷器被砸的粉碎,滿地狼藉。這里原本是太后的寢宮。他們剛剛才拿下這里,在寢殿門口最后幾個頑抗的護衛已經倒在地上,血液從傷口中汩汩流出,尸體尚存溫熱。齊源目不斜視,跨過地上那幾具尸身,來到了被自己手下控制住的寢殿,四下張望著。他看到墻角縮著一個披頭散發、狀若瘋癲的婦人。正是昨天還在威風凜凜訓斥他的太后!他似乎是嘆了口氣,走了上去,在狼狽不堪的太后身前蹲下,好似惋惜的說道:“小妹啊,為兄原本也不想走到這一步的!”現在的太后再也不復之前的雍容華貴,身上的衣衫已經破損,發絲被扯亂,發簪首飾全被一搶而空,一副又驚又怒的表情,正狼狽不堪的縮在角落里。也不知是誰,在方才的混亂中竟然也傷了太后一刀,此時太后正吃力的捂著自己腰腹處的傷口,卻依舊無法阻止刀口不斷涌出的鮮血,腹間的衣衫布料早已被鮮血浸透。她的面色煞白,一雙眼睛含著驚懼與怨毒死死地盯著自己眼前之人。齊源低頭瞧著她的傷口,故作驚訝道:“小妹,方才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連你也傷了?再怎么說你也是堂堂太后,亦是千金之軀,為兄一會就把那狗膽包天之人揪出來……”“呸!”見不得他如今的惺惺作態,太后終于沒忍住,將自己以往的儀態全數拋在一邊,一口帶血絲的唾沫吐在了他臉上。兩人之間頓時安靜下來。良久之后,齊源方才陰沉著臉色,將自己臉頰上的唾沫擦去,突然一把扼住自己親妹子的咽喉,陰冷道:“齊素娥,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只不過是看在咱倆兄妹一場的份上,方才對你還有著幾絲客氣,如若不然…成王敗寇的下場你也已經見到了,你還以為自己是青云國高高在山的皇太后嗎?”他扼住脖頸的手越發收緊,神色慢慢癲狂起來:“你以為你還可以像以前一樣,把我叫到這皇城里,就在這座寢宮里,隨意的羞辱打罵呵斥我嗎?”太后的咽喉被掐的咯咯作響,不由得掙扎了幾下,腰腹間原本就嚴重的傷口頓時卻被扯得更開。她伸出血淋淋的手指,吃力的扳著扼在自己喉間的手掌,一雙眼睛怨毒的看過來,氣若游絲的說道:“原來……你還記得我和你一樣,也姓齊??!”“你這狼心狗肺之徒,這么多年哀家就是因為你我之間的兄妹之情,所以才會如此寵信于你……才會如此寵信于齊家?!?/br>“如若不然,依著你們兄弟幾個愚蠢短視的性子,哀家早就下令砍了你們幾個,就更別提重用你們?!?/br>“咳咳……”她干咳一聲,因為失血過多,面色更加蒼白,只是執著的說道:“可惜,哀家的一片苦心,全都喂了狗!”見她依舊不肯服軟,齊源的面色更是鐵青一片,忍不住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