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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的設計師要比其他多一組。四樓就是高管辦公室和會議室,再往上五樓是電影院和健身房,還有小圖書館和咖啡廳。 孟微之進自己辦公室的時候迎面一聲“碰”的悶響,就像是氣球炸開了似的,她非常敏銳的側身躲過去,然后一團粉粉的彩帶就晃晃悠悠的飄在地上。孟微之自從那次過生日時再cao場上被關愷呲了一臉之后就對這個東西十分的敏感,見她躲過去了,安心略有些惋惜的“嘖”了兩聲,然后立刻換上一副笑臉:“歡迎總裁回歸!” 助理辦公室的幾個小助理全都“啪啪啪”的開始鼓掌,孟微之揮了揮手,道:“都別受ann的蠱惑,該干嘛干嘛去?!?/br> 安心拿著ipad給她念今天的日程表,孟微之聽完之后道:“把去miya的酒會推遲兩個小時,出席就可以了,不用那么著急?!?/br> “下午的沙龍推掉,就說我身體還沒好全,只工作半天,下午要回家休養?!?/br> “和深空的合作……”孟微之沉吟了一瞬,“現在召集各組設計總監,開會?!?/br> 她人已經走出了辦公司門,又回頭對安心道:“叫上陳愈然?!?/br> …… 說只工作半天肯定是假的,搪塞理由而已,事實上她光是早晨的會就開到了中午十二點半,前臺說打電話來說有人給她送了午餐過來時孟微之還在和陳愈然說設計圖的事,半分鐘后才轉過頭來問:“你說什么?” 前臺微笑道:“孟總,一位姓方的女士說她給您送來的午餐?!?/br> 孟微之一忖,方女士,誰??? 她扔下陳愈然進了電梯,到大廳的時候看見是方姨,才笑道:“我還以為是哪個方女士,原來是您……” “先生早上出門的時候專門吩咐我給您送午飯過來,”方姨笑的和藹,“有點遲了,不知道您吃過飯沒?您這可真不好找……” “藺歌說的啊……” 她打發了方姨,回辦公室的時候陳愈然眼尖的看見了,陰陽怪氣的道:“同樣都是加班,為什么有的人就有人送午飯?而有的人只能干餓著?!?/br> “以為有的人是領導,”孟微之毫不客氣的道,“而有的人只會瞎咧咧?!?/br> 安心做了個用文件夾把陳愈然扇開的動作,道:“愛咧咧的有些人快滾開,不要打擾我們孟總吃飯?!?/br> 陳愈然:“切!” 孟微之下午回去的時候依舊是藺歌來接,還沒有下班的員工都覺得頗為新奇,一個沉迷于塔羅牌的女設計師神神叨叨的道:“我給老大算了一卦,她最近有桃花運!” 另一個男設計師嗤之以鼻:“老板結婚四五年了,鬼的桃花運?!?/br> 女設計師:“誰說結婚了就不能有桃花運,直男癌!” 男設計師:“那你也得看看總裁夫人——不是,總裁夫君同意不同意?!?/br> 已經遠在幾公里之外被念叨的藺歌:“阿嚏!” 孟微之漫不經心的問:“感冒了?” == 晚飯過后孟微之下意識的想叫上藺歌去散步,可是回頭時,正對上藺歌那雙霧氣沉浮的眼睛,她才想起,和她散步的是十年前年輕的藺歌,而不是現在的他。就算是一個人,可是總覺得……哪里不對? 于是她一個人去散了步,路上一個人買了支糖葫蘆都吃了,回來的時候見路邊有賣小金魚的于是順手買了兩條,提回去之后方姨頗為驚奇,似乎沒想到她竟然會買金魚。 孟微之想,要是卷心菜在,她絕對不會買金魚回去養的……可是現在沒有卷心菜了。 她也想過要買一只貓,可是哪一只貓,哪一只英短金漸層,也都不是卷心菜,于是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上樓的時候她看見藺歌在書房里打電話,門沒有關,于是她清楚地聽見了他叫了“藺雪疏”的名字。她還沒有走開,藺歌就回過身來,看見是她的時候,就立刻掛掉了電話。 “外面冷嗎?”他走到了書房門口,問孟微之。 “還好,”孟卻往前幾步,進到了書房里,順手掩上了門,“我買了兩條金魚,放在一樓的大客廳里,你平常不要喂,方姨會喂的?!?/br> “好?!?/br> 沉默一瞬,孟微之還是道:“你剛才在和誰打電話?” 藺歌也沉默了一瞬,如實的道:“和律師?!?/br> “律師?”孟微之重復,她知道這個時候不是提及某件事的最佳時機,但是她還是開口了,“因為我出車禍那件事嗎?” 藺歌看著她半響,眼底仿佛有波瀾涌動沉浮,像深夜的海,籠這一層冰冷的,帶著水汽的霧,他的目光如同微弱燈塔,隔著這冷霧傳遞不過來,亦或者過于深沉,孟微之看不懂他的意思。 可是他回答:“是?!?/br> “你問了律師什么?” “沒有直接證據打官司能不能贏,”藺歌頓了一下,直接回答了這個問題,“他說不能,故意傷害自訴需要自訴人提供有罪證據?!?/br> “你想起訴誰?” “藺雪疏?!?/br> “為什么?” “他……□□未遂?!?/br> 殺人未遂,要殺誰,為什么未遂,孟微之不需要問下去,因為她自己無比清楚,但是她好奇的是——“為什么?動機呢?” 她向后一靠,“咔噠”一聲關上了書房的門:“我只和他見過幾面?!?/br> 難道是因為藺歌? 她越想越覺得這個說法可能性更大,可以站得住腳。 可是藺歌依舊看著她,沒有回答。 “為什么?”孟微之又問了一遍,語氣沒那么強烈,不像是質問,倒是像開玩笑。 藺歌皺了皺眉,轉身從柜子找了半天,拿了一個文件袋出來,遞給她。 孟微之一邊打開文件袋,一邊聽見他道:“我沒想到我的助理會是眼線……” 然后孟微之把文件袋里的紙抽了出來,只看了一眼,神色立刻變了。 那是一份遺囑,一份經過燕京市公證處公證的,被繼承人藺歌在死亡后將自己名下所有動產與不動產、基金、股權等都由其妻孟微之繼承的遺囑。 她捏著那張價值億萬的紙頁,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瘋了吧?” “沒有,”藺歌不在意的道,“我爺爺過世之后,他們就一直在想方設法的弄死我,甚至不惜買通飛行員偽裝飛機失事,我能躲過一次兩次三次四次,萬一哪天躲不過去了呢?” “可是我沒想到會把你扯進來,”他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神色,“……對不起?!?/br> 孟微之抬手想撕了那張遺囑,又想起公證遺囑除非去公證處取消公證,哪怕毀了文件正本也沒有用,于是深吸一口氣,用盡力氣,將文件袋甩在藺歌身上,推門就走。 那門被她摔的“碰”一聲巨響,仿佛連整座房子都震了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