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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炳彰丟下了長秀,盯上了長秀的師哥仙棲,就像蒼蠅盯上了一塊大肥rou般的討厭。長秀哭不出來,也無法去恨喬炳彰,只好將心里所有的憤恨發泄在仙棲的身上。他不能理解,為什么仙棲什么都有,還要來搶他這少得可憐的一點點關愛,也不愿意去理解。他看著仙棲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獲得了喬炳彰的喜愛,卻又不把那愛當一回事,甚至嫌棄、踐踏這份愛。長秀只感到無比的心痛。他覺得,仙棲踐踏的,不僅是喬五的一片情,甚至還有他自己的那份情。因而,他對仙棲說:“七師哥,你遲早會和我一樣的不堪?!?/br>因而,他詛咒般的說:“七師哥,你遲早會害死我們所有人的?!?/br>但他不知道在自己的心底,其實并不愿意這樣去詛咒一個人,更何況那個人曾真心對待過他。他靜靜的看著喬炳彰和仙棲的一舉一動,等待著有那么一日,也能看他們分崩離析,成為陌路。為了親眼見證這一日,他不惜將自己舍給了喬五的弟弟,長秀其實自己心里明白,和喬六在一起,就和與虎謀皮是無二差別的。但他沒有想到,喬六心狠,比起喬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再一次,是他的七師哥幫助了他。只是不像從前的感激,長秀只覺得背負了千斤重的擔子,他一面詛咒著仙棲的好運,一面懇求著老天給他一個還恩的機會。直到香鸞和漢良成親,他終于等來了這個機會,于是他換上了仙棲的舊衣裳,拿兜頭的帽子將面容一掩,借著夜色上了喬五的馬車。喬炳彰自然被灌得昏醉,看見有人上了他的車,也不管是誰,攬過來照嘴就親。長秀一怔之下,靠著本能積極的回應他。一吻天荒。吻罷,他凝視著喬五的睡顏,不住的伸手撫摸他的臉頰。卻在這時,他聽見喬炳彰在夢里喚出聲來,分明是“仙棲”二字。一滴淚,啪嗒一聲落在了喬五的臉頰上。長秀哽咽著答應:“我在這里?!睉T,他低頭深深的吻了下去。那般的絕望。喬炳彰摟著他直叫心肝rou,長秀卻只覺得他的心肝rou都被利刃攪碎了。醒來以后喬炳彰發現他的心肝rou被掉了包,氣急敗壞之下扇了長秀一個耳刮子,拔劍就要殺他。長秀閉目待誅。他覺得,能在那一刻死在他心上人的手中,是最好的。然而喬炳彰舉著的劍終究緩緩放了下來。他搖頭:“若我殺你,仙棲必將記恨我到底?!?/br>長秀心痛到極致,反倒笑了出來,原來他不肯殺自己,并不是顧念舊情,而是怕他滴滴親的師哥記恨他。經歷了那么多的艱難坎坷后,長秀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生不如死的感覺,徹徹底底的生不如死。喬炳彰下令將長秀獨室看管,好茶好飯的供著,只不許看丟了。其實也無需人看管,長秀哪兒都不想去,鎮日只是坐在窗邊發呆。盯著太陽自東升起、自西落下,他什么也不想,只是看著。飯食按時端進去再原封不動地端出來,明眼的人都看得出來,他不想活了。也許想他死的人也只是期望著他就這樣靜靜的餓死,人不知鬼不覺,可誰知過了三日,長秀又慢慢的一點一點開始進食。他似乎是想開了,想要再次努力的活下去。也就在他有了生的念頭的那一晚,這間小屋子里來了不速之客。陸隸帶了兩個人和一段素縞來。他將素縞扔在長秀的腳下,冷冷的盯著他,問他:“你為什么還要活下去?你沒有理由活下去了?!?/br>長秀反問他:“你為什么要我死?”陸隸只是盯著他,用一種極為森冷的目光盯著他,但并不說話。長秀忍不住輕笑起來:“如若七師哥看見你現在這般模樣,不知該作何感想?!?/br>確實,倘若仙棲看見這時的陸隸,一定會覺得很震驚。平日那般溫和的人,竟露出了如此猙獰駭人的面容來。然而,現在只有長秀獨自一人面對他。長秀搖搖頭:“我不想死?!?/br>他扭頭望了一眼窗外,淡淡一笑:“我想活下去,也許將來的某一天,我也能過得很好?!?/br>陸隸冷笑:“可惜你等不到那一天了?!?/br>他一揮手,身后的兩個人便一人執著素縞的一端,往長秀的脖子上勒去。長秀拼命的掙扎,他拳打腳踢,使出了渾身的解數,卻都無濟于事。素縞在那纖細的脖子上越勒越緊,長秀的反抗也越來越弱。在他最后那一吐一息間,長秀掙了一下,將臉對向了門外,緊接著,就再也沒了氣息。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凝視著門外的一切,直到裝殮也無法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