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5
入懷內,半晌,方聽他沉聲嘆息道:“對不起,仙棲,對不起?!?/br>我聽了,沒有回答,只是不明白,他對我,何來的對不起?我自他懷里抬起頭,想看看他的臉,告訴他,他沒有錯。沒成想剛一抬頭,便撞上了他的唇。我愕然,他亦是愕然。相顧良久,我忽然意識到我與他的失態,遂想將他推開。他似乎亦想要推開我。只是兩人的手碰到一處,卻又都愣住了。不過片刻猶豫,宇文釗隨即將我拉向他,深深吻了下去。唇齒磕碰間,我突然意識到大約于他而來,這是他人生的第一個吻。不知為何,竟不忍推開他。最終還是宇文釗將我推開半步,頗為痛苦的看著我:“對不起,我做不到?!闭f罷,轉身就走,一點回旋的余地也不留。我獨自站在那兒,感覺被人當頭扇了一耳光,只嗡嗡的作響。第59章勘頗自那日之后,宇文釗來找過我幾次,我看得出他很疑惑也很迷茫,倘若我有心,不難引他走入歧途。但我找不到這么做的理由,他一直待我不薄,為何我卻不能用真心待他?遂藏了起來,不愿讓他看見我再生困擾。如此稀里糊涂過了數十日,忽然王莊主親自來找我,一手提溜了一袋子面餅,一手還拎著一個食盒,站在門口笑瞇瞇的同我說道:“林公子,春龍節到了,給你送點龍須面和龍耳朵來過節??!“原來竟已到了二月初二,只是我自己不知道罷了。我側身請他進屋,說道:“區區小事,還煩勞莊主親自來一趟,真是慚愧!“王莊主笑道:“開春了,活動活動也好,況且你自我這里住下,還不曾有機會打個照面,說來也是我這個做東家的失職,趁著今日有空,就請林公子和我坐下來小酌幾杯可好?“一來受了他的恩惠不好推脫,二來他的話說得極為客氣周全,到叫我不好意思起來,便訕訕一笑,說道:“莊主說得哪里話?叫我怎么好意思呢?“遂請他在桌子邊上坐了,跟著也陪著坐了下來。王莊主讓小幺兒捧上酒來便吩咐他們都退下了,親自執壺為我斟了一杯酒,又給自己滿上,笑道:“林公子,請??!“我不便客氣,便說道:“承蒙莊主照顧,這杯酒我就先干為敬了!”說罷,一仰脖子,來了個底朝天。王莊主見我喝得爽快,笑了一笑,說道:“好啊,看一個人品性如何,喝酒上多多少少是能看出來的。我最不喜歡那些喝酒磨磨唧唧,一點也不爽快利落的人。來,我也干了!“話音未落,已是一飲而盡。我靜靜看著他喝完,這次苦笑一聲,說道:“莊主您過譽了,其實某能喝,多少也是出于生計無奈。若是可以,某倒是情愿清茶淡飯,了了一生罷了?!?/br>王莊主聽了,往我面上看了兩看,說道:“林公子還年輕,真是上進的好時候,日子還長,不要太過于悲觀了?!?/br>他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他大概不知道,我曾經活得有多么卑微不堪??v然我曾經向往過那神仙般的日子,也都隨著師哥的死,煙消云散了。一想起漢良,不由又滾下兩行淚來。不想哭,只是控制不住自己。我拿衣袖狠狠的抹著自己的眼角,一面告誡自己,連哀悼師哥我亦是不配的,一面同王莊主說道:“莊主一片好心,某心領了,只是實在慚愧,難以再抬頭做人了?!?/br>我見他心有疑惑似乎想要詢問,便端起酒杯呷了一口。王莊主是個明白人,見狀也就不再多問了。良久,他忽然對我提起宇文釗:“今天天氣特別好,阿釗跟大伙兒都出去打獵射箭了,林公子怎么沒去瞧瞧?”說起宇文釗,我的臉上不禁一熱,越發訕訕起來,含糊著說道:“我不懂騎射,去了也是干看著,所以就沒跟著去添亂?!?/br>王莊主將握著的小酒盅子不住地在手中把玩著,沉吟良久,同我說道:“林公子以為阿釗的劍法如何?”我笑了一笑:“有秋風蕭瑟,洪波涌起之勢態??v然我不懂,亦覺得宇文的劍法是世間難得的?!?/br>誰知王莊主卻是搖頭:“難得雖難得,卻還沒有到爐火純青的地步。我在他少年時就與他結識,他便是那一輩中不可多得的人才了。這些年,我看他越發精益,其實靠的不過是兩個字——“我見他說得神秘,便靜靜的等著。他頓一頓,說道:“阿釗是個天生無情的人,他沒有能力去愛一個人,他只有愛他的劍,所以他將他全部的精力投放在他的武功上,他才能做的最好?!?/br>無情?我搖一搖頭,否認:“宇文并不是個無情的人,他……他很有情有義?!?/br>王莊主溫文一笑,這一笑竟多了些許讀書人般的斯文秀氣:“不然,林公子。那不過是你眼中的阿釗罷了?!?/br>我怔怔聽著,不覺又滿飲了一杯。王莊主殷勤替我斟滿酒杯,又為自己續滿一杯,淺淺呷了一口,這才繼而說道:“我認識阿釗那么多年,只知道他殺人如麻,嫉惡如仇,從未見他在兒女私情上有所留戀,偶爾勸他一句,他便說沒意思。所有的事情對他來說,不過是有怨報怨,有恩報恩,其余的,他一概不知?!?/br>我越發驚奇起來,不知宇文釗竟是這樣的人。“我原以為他要抱著他的劍孤獨終老,誰知卻遇上了你的事?!彼f罷,笑了一笑,“第一次幫你,可以說是還你的救命之恩,可這次呢?他并不欠你的。再者,喬家畢竟是豪門大戶,我們雖不怕,也不愿與他們平白結怨。我便勸阻他,讓他莫管閑事,你知他說什么?”我已有預感,只是說不出口。果然王莊主又是一笑,說道:“他同我說,寧可讓你欠著他的,寧愿讓你欠著他的,只不愿意永不相干?!?/br>我嘴中甚是苦澀,只好抿了一口酒,停頓片刻說道:“我知道,他已同我說過了?!?/br>王莊主聞言,便直勾勾的看著我,問到:“那林公子以為應該如何?”我知道他擔心什么,不過是怕我耽誤了宇文釗的前程,心里沉甸甸的像是墜了一塊千斤重的大鐵石,口中說不出的酸甜苦辣來。王莊主見我不答,便向我下了一劑猛藥:“林公子,阿釗現在離絕世高手就差一點點了,偏這一點點最難超越,若能得你成全,他日,阿釗必將對你感激不盡?!?/br>我苦笑一下:“如何成全?”“阿釗本是無情,所以能專心習武,如今他對你動了情,唯有絕情,才能助他一臂之力?!蓖跚f主望向我,“恕我直言,我也不過是愛才心切?!?/br>思忖片刻,我向他保證:“我命中注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