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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的血腥氣直直沖入我的鼻子,竄進我的大腦,我這才反應過來。上牙磕著下牙,話卻不退縮:“你松手!”我自己的匕首,我為什么要松手?喬炳彰打量我,也許是在估量我現在還處不處要拼命的狀態。鐵銹似的味道令我煩躁起來,我咬牙:“你快松手!”喬炳彰忽然笑了笑,緊跟著松開手。陸隸急忙叫人給他包扎,喬炳彰卻笑道:“仙棲,你傷了我,不給我包扎么?”他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好像被割破了手的人不是他一樣。雖是我理虧在先,卻也不愿意低頭。我冷笑:“我不!”喬炳彰循循善誘般的哄我:“仙棲,你給我包扎好手,我叫老六不要為難長秀了,如何?”我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長秀,他的一雙眼都哭紅了,下嘴唇亦被自己咬破了,正可憐巴巴地看著我。我驚疑起來,難道,長秀還掛記著這個流氓喬老五?長秀輕輕說道:“師哥,你……”有如五雷轟頂。長秀啊,長秀,你聰明一世糊涂一時,竟把自己的感情就這么便宜地舍給了喬老五這么個東西!我為他抱不平,冷笑兩聲,說道:“五爺,人家說露水情緣,您和長秀好歹也相知相交了那些日子,如今就不肯為他說句公道話么?”喬炳彰皺起眉來,似乎有些不解:“……仙棲,你不高興了?是因為我和長秀曾經……那些,不過是你情我愿的逢場作戲罷了。我對你,才是……”我哪能容他說完?“你瘋了!”就聽得長秀在我身后迸出一聲尖銳的嗚咽聲,我心都快碎了,腦海中一團亂麻不能理。“你不要再胡說了!”我警告他,“我給你包扎!”我看了看長秀,不由長長嘆了一口氣,從侍女手中接過了紗布低頭給喬老五包扎起來。不得不說,這匕首著實鋒利,竟在喬炳彰的手掌心上劃開一道深深的口子。喬炳彰盯著我,嘴角竟漸漸揚起笑來。我惱,他難道是石頭做的,不怕疼么?這么想著,包扎的手上不由加大了兩分力。他“嘶”了一聲,笑容卻有增無減。神經!飛快地給他包扎完,喬炳坤忽然在一旁幽幽說道:“難道長秀的事就這么不了了之?叫我臉上怎么過得去?”陸隸蹙眉:“老六,你還要怎么鬧?”喬炳彰亦換了陣營:“老六,罷了吧,得饒人處且饒人,也是你的功德不是?”長秀跪了下來:“是長秀的不是,給六爺添堵了。請六爺責罰?!?/br>他把頭壓得極低,叫人看不出臉上的喜怒來,我卻莫名知道,他在哭。“罰你?只怕你師哥又要心疼。等會再在我五哥和表哥耳邊吹吹什么陰風,還不指定我要挨多少罵呢!”喬炳坤不悅起來,說的話越發難聽。喬炳彰亦沉了聲:“好了,老六!鬧狠了有什么意思?今天是吃酒取樂的,你不給我面子,也得給陸哥一個面子?!?/br>說罷,對上長秀:“長秀,你把衣服穿上,給我們好好吹一曲,這事就算揭過去了,如何?”長秀低低應了一聲是。喬炳彰露出滿意的神色,看了看我,邀功似的笑:“仙棲,你說這樣好么?”不等我說話,又笑:“等長秀吹完,你再給我們唱一出,就當是給越之兄的賀禮了?!?/br>他這話說得姿態極低,倒叫我沒意思起來,只得點頭答應了他。第20章一月之約不得不說,長秀吹笛子的時候,真是豐神俊秀,漂亮極了,連我看了,亦有愛憐之意。只是喬炳彰的視線太過灼熱,叫我越發煩躁起來,只得借口解手出去。剛一走出屋子,撲面而來的寒意立即叫我清醒起來。冷風吹在身上,解了酒熱,亦緩解了我內心的煩躁之意。我嘆了口氣,緩緩在廊中的長椅上坐了下來。夜涼如水,月色皎然。不知為何,我竟有些思念起母親來,想念她在我頭頂上摩挲的那雙溫暖柔軟的手,想念她心情好的時候會微笑著說:“仙棲,秀兒是弟弟,你要多照顧他?!?/br>那時候,我還和長秀走得很近。那時候,亦沒有今時今日的尷尬。我只覺面上一涼,不由怔怔拿手去摸,只怪是酒喝多了。忽然間,肩上被輕輕拍了一下,我一驚,急忙轉過臉去,就見陸隸在我身邊坐了下來,遞來一塊干凈手帕。我連忙用手背擦去了眼角滾落的那一滴斷腸淚,搖了搖頭,笑了。陸隸亦笑了笑,頗為苦澀地說道:“方才,實在是……對不住了?!?/br>我愣了愣,笑:“你為何要道歉?”他苦笑:“你是我請來的,原本是請你一同和我們玩的,如今卻叫你動氣,我亦不能勸,心里實在慚愧?!?/br>我微笑了一下:“他們都是你的表親兄弟,你自然不能說什么?!?/br>我頓了頓,見他仍是悶悶不樂,遂又笑道:“越之,你不向著他們我已經很知足了,又何必耿耿于懷?”“你不生我的氣?”他問。我搖頭:“為何要因為喬老六而和你置氣?”陸隸的面上露出歡喜的神色來,他握住我的手,晃了晃:“仙棲,你真是個善良的人!”我含了幾分真誠的笑來:“越之也不是什么十惡不赦的壞人??!”陸隸聞言,若有所思,茫然道:“真的么?”我偏了頭,問他:“你為何自貶為壞人?”陸隸怔了怔,過了一會兒,方說道:“仙棲,難道在你的眼里,我和炳彰他們不都是一樣的么?不都是富貴人家養出的紈绔子弟?只知道花天酒地,不務正業?!?/br>他突如其來的這番話叫我一時難以領悟,遂笑道:“越之,你怎么了?我可是什么也沒說??!”陸隸恍若未聞,只顧自言自語:“唉,也許我與他們,也真的并無兩樣?!?/br>我笑:“怎會?”陸隸卻緩緩松開了握著我的手,搖頭:“仙棲,你怎么像初見世事的孩子?無知得令我心驚?!?/br>我聽了,不由皺眉:“你這話又是從何說起?”白玉月光下,他凝視著我的目光不知為何帶了幾分愧疚神色。我想,一定是我弄錯了,不然,他為何要愧疚呢?陸隸見我開始打量他,不由扭過臉去,悶聲說道:“罷了,別把我的話太放在心上了?!?/br>我心里疑惑,但不愿意勉強他說,只得把話咽了回去。靜坐了一會兒,陸隸忽然取出一樣東西放在我眼皮底下。我低頭一看,只見他托了一串佛珠在手中,便玩笑道:“咦,你是把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