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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你非要勉強我?”成鈞沉默了一會兒,才低低道:“你和別人不一樣,嘉樹?!?/br>我忍不住笑了:“這太像言情的橋段了,每一個女主角都認為自己獨一無二矯矯于人群,其實我早已泯然于眾人,并無二致,你總不會是覺得我身上的窮酸困苦味分外吸引你不知民間疾苦的大少爺吧?還是你喜歡灰姑娘的橋段?”成鈞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嘉樹,我小時候看到我父親和母親,彬彬有禮,相敬如賓,完美詮釋了夫妻之間的和睦的感情,也極好的扮演了父母的角色,漸漸大一些,我發現我的父親和母親,從不同房,且各自在外都有情人,他們互不相干,有事依然有商有量,一同出席扮演恩愛夫妻,從不在外給對方難堪,卻都心照不宣各自尋歡,他們結婚是家族聯姻,生下孩子以后便完成職責,于是除了做好父母角色以外,他們時常更換情人,卻絕不會讓外頭的情人有機會進入家門上位?!?/br>我呆了呆,成鈞從前從來不說他的家庭,我一直以為他家庭完滿所以才有他這樣開朗溫柔的性子,成鈞繼續道:“很長一段時間,在我的觀察中,世交也好,親族也好,這樣的夫妻比比皆是,我很長時間以來都是這么覺得的,婚姻是責任,是一項必須去履行的家族義務,而情人,在一起的時候開心就好,是生活中的點綴品,是不能打擾生活正軌的娛樂?!?/br>我在心里呵呵了一聲,成鈞低聲道:“所以嘉樹……我那會兒還小,我明明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卻以為你只是我漫漫人生路上的一個暫時的旅伴,彼此給過快樂就好?!?/br>“好久以后,我又遇到了許許多多的人,卻再也沒有遇到過像你一樣的人,你太真了,你的感情直接而熾熱,你會給我臉色看,卻會為我給你做的一點點小事而感動,倔強又柔軟,一旦得到了你的心,你就全身心都交給了我,完全的信任,完全的……”我粗魯地打斷了他的話,沒辦法,聽到他說我以前的蠢事,那感受真是太忍無可忍:“成大少,你把用在我身上的五成手段去別的情竇初開什么都不懂的少年,比如那個綠眼睛的廚師!那一樣可以收獲那樣完全的信任,完全的奉獻,從身到心到靈魂到生命!”我學著他那惡心的腔調,差點把自己惡心吐了。他默然了一會兒低低笑了:“嘉樹,你自己不知道你有多可貴,現在哪里還有人會不問對方是否給個穩定的保障,是否有足夠的利益和充沛的愛,就貿然交付真心的?”我冷笑:“那你現在應該死心了,我現在和從前那毫無要求的愚蠢學生已經不同了?!?/br>成鈞低低道:“你的真心早就給了我,我現在是在向你支付未來?!?/br>我幾乎要被他這深情脈脈的語言和強大的邏輯氣笑,直接掛了電話。看了看時間,居然正好半小時,凸(艸皿艸)。第二十八章晚上我沒有失眠,但是我卻夢到了年輕的成鈞,他好像把我捧在掌心里一樣,堅定溫暖的手緩緩撫摸過我的臉,然后輕輕的親吻我,夢里的我明明心里清楚極了我們的未來我們的結局,卻依然睜大眼睛看著年輕的成鈞眼睛彷如磁石一般吸引人的深情。后來我就嘀嘀咕咕的一直和他說話,不知道為什么有那么多話說,一直說一直說,說到后頭就哭了,好像是在說這些年受過的委屈,說母親死后房子也賣了我有一段時間在公園里睡,說打工的時候一間屋子里鋪滿席子密密麻麻的工友都睡一起我很多天都沒有洗澡,說沒人干的油漆工他們就讓我干,我從腳手架上掉下來打翻了油漆桶工頭讓我賠,我還抽抽搭搭地說成鈞我想吃你做的菜了,成鈞就抱著我一直聽我說,吻著我的臉頰,一如既往。然后我就醒了,臉冰涼的濕著,想到夢里像娘們兒一樣哭的我,我真無語了。然后就再也沒睡著。早晨起來看到兩個黑眼圈在白紙一樣的臉上,簡直和鬼一樣。我打理自己干凈便去了工作室,臨近過年,是要請一些常聯絡的部門以及客戶吃吃飯加深一下感情的,我在網上選了一早上的禮物,下了訂單讓下午便送過來,然后叫朱莉定了一個KTV的包廂,今晚請幾位部門領導唱歌,朱莉看了看我有些擔心道:“羅工,你好像沒休息好,臉色不太好,晚上喝酒只怕對身體不好吧?”我揉了揉眉心,說道:“沒關系,過年他們忙著呢,能約到人就不錯了,現在上頭查的嚴,飯他們都不敢吃了,只能約唱歌,哪有我們挑的余地,其實他們也怕喝酒的,我多帶幾個人去好了?!?/br>朱莉點了點頭,去約了地方。晚上我提前點了一扎鮮榨石斛汁和淮山汁,人還沒到先喝了一杯進去墊肚子,客戶到了少不得一番聊天應酬,然后便開始唱歌。坐了一會兒我開始打噴嚏起來,鼻水淚水齊出,漸漸有些狼狽,客戶注意到,問我:“羅工你是感冒了?”我拿出面紙按著鼻子,搖頭:“不是的,剛才都是好的?!边@不斷打噴嚏流眼淚胸悶眼脹的感覺,倒有點像是……過敏,我張望了一下,發現包廂點歌臺那邊放了一盆水仙……暖洋洋的屋里綠葉黃花開得正是熱鬧,該死,我從前是有些輕微的花粉過敏,這種濃郁香氣的花常常會讓我不適,方才進來居然沒有注意到還以為是仿真花,香味我還以為是誰的香水味。我出去讓人把水仙拿出去,然后去衛生間打算洗個臉透透氣。昨夜沒睡好精神本就困倦,方才又喝了酒,倒霉又過了敏,眼淚鼻涕一直流,頭昏腦漲,我整個人狀態差極了,在衛生間里依然還在連連打噴嚏,這時候衛生間里走出個人,看到我狼狽的擤鼻涕笑了起來:“喲,幾天不見,我們嘉樹同學聽說又被成大少甩了?瞧你這狼狽樣兒?!?/br>居然又碰到劉方平,我垂下眼睛不理他,打開水龍頭,將冰冷的水往臉上澆,劉方平靠近我,神秘兮兮地低聲道:“瞧你這樣子,是癮上來了吧?”我一愣,劉方平笑得得意洋洋:“我有經驗,一看就知道……成大少不要你了,你日子不好過吧,你那小工作室聽說還是上一個女老板留給你的,不夠你花吧?依我說,成家現在情形不妙,你離開他也是好事兒,不如跟了我,至少這方面,我給你包了!”我像看白癡一樣看著他,他卻誤會,大概以為我不信,張望了一會兒確定沒人,從口袋里拿出一小袋白粉狀的東西,連著一張名片塞到我手里,輕聲道:“你別不信,先給你一點解癮……這是別人剛給我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