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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頑不靈,這個夏季就待在自己寢殿不要出去了。避暑行宮也不必去了?!?/br> 說完拂袖而去。晚上便去了靜華宮。 只因賢妃性子寧靜,善解人意,皇上心情煩躁之時,便喜賢妃伺候,心里也平靜些。 賢妃見皇上愁眉不展,少不得也要問兩句,“皇上可是又為承曦cao心?” “也不單只是為她?!被噬蠂@了口氣,眉頭緊鎖:“不過承曦的性子實在不好,如今一說她她倒還委屈上了,以后可有她吃苦頭的!” 賢妃聽了,便好笑地說:“承曦貴為公主,又是從小被皇上捧在手心里寵大的,這份尊榮,滿朝貴女誰過得去,又有誰敢給她苦頭吃的?” “可是朕哪能寵她一輩子,往后長大了,嫁了人……唉!”皇上思慮重重,最后也只能化為一聲嘆息。 又怒道:“朕原是想著她母妃去了,可憐無依,才寵了些。卻不想將她寵成了這個無法無天的樣子!” 賢妃頓了頓,又緩緩笑道:“難道陛下不是因為思念洪貴妃,才這樣寵承曦的?” 皇上一愣,道:“洪貴妃啊,朕的確有些思念了?!?/br> 賢妃便靜默不語了。 皇上轉眼瞧見,不由得好笑,“怎么,賢妃也會吃醋嗎?” 賢妃轉身倒茶,掩住臉上的神色,一邊淡淡地說:“皇上說笑,臣妾都這般年紀了。何況……洪貴妃已逝,臣妾何苦呢?!?/br> 皇上正想再打趣一句,賢妃倒好了茶端過來,臉上已是恢復了溫婉的笑容,道:“這是雪梨菊花茶,最是清心潤肺,夏日里吃著正好,皇上用一杯吧?!?/br> 皇上便接過去,揭蓋輕輕撇了撇,喝了一口,果真清甜甘涼,消暑減躁,不由得多喝兩口,放下茶杯,卻又是一聲幽幽嘆息。 賢妃遂問:“皇上可是還有別的煩心事?” 這回他卻沉默了許久,賢妃抬頭一看,卻見他神色有些恍惚。便也不再出聲,只靜靜陪著,就在以為他不會再說話了,賢妃才聽得他低聲說了一句:“朕是否錯了?” 賢妃便瞧著他,慢慢地問:“皇上指的,是哪一件事?” 皇上卻突然驚醒了似的,眼神一閃,停了一會兒,才道:“賢妃你說,西宮那個孩子,朕該如何處置他呢?” 賢妃心里一震,卻垂下了眼,道:“臣妾不敢妄言?!?/br> “你但說無妨?!?/br> “臣妾相信,陛下心中早有決斷。何況……那個孩子,陛下不是早已做出處置了嗎?” 賢妃一向輕柔和緩的聲音突然變得凝澀了,一字一字道:“不殺、不立、不見、不問、不議?!?/br> 皇上沉了臉色,“怎么,賢妃覺得朕處置錯了嗎?” “錯不錯,陛下心中自有答案,又何須臣妾多言?!辟t妃嘆道,“只是臣妾不忍看到皇上這樣勞心費神。陛下年前才大病一場,可千萬要保重身體?!?/br> 皇上到底不愿多說,只疲憊地按了按眉心,道:“歇了吧?!?/br> 賢妃遂服侍皇上寬衣入寢。只是他輾轉反側,幾度嘆氣,賢妃只靜靜躺著,不好多言。良久,兩人才相繼睡去。 夜深忽夢舊事,皇上滿頭大汗地醒來,直喘氣。 賢妃被驚醒,忙拿了帕子替他輕輕拭汗,一面柔聲問:“皇上可是又夢到洪貴妃了?” 皇上不言。 賢妃也不敢多問,替他擦干了額前汗跡,又從旁端了冰鎮的甘茶過來伺候他喝了。才又重新躺下。一片寂靜中,皇上突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是玉葫……” 第30章 探究 因為上次廣常把她打暈, 江婺可氣死了。 而廣常又是聽命于無殃的,不用說肯定是無殃的意思了!有話好好說, 至于把她打暈嗎,是怕她看到什么懶得跟她解釋,還是不信任她,還是嫌棄她礙手礙腳? 江婺真是氣得不輕。 她后來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沒人了, 無殃跟廣常罕見地毫發無損。江婺固然松了一口氣,還是為無殃不肯交流的態度和廣常一根筋執行命令而氣惱,真想把兩個孩子都抓起來打一頓。 偏偏她還沒說話呢, 無殃看著她的眼里就帶著忐忑, 語氣有些小心翼翼的,跟她說:“江婺, 你不要生氣?!?/br> 江婺看著他這張漂亮小臉蛋,她一口氣就哽在了喉嚨里,脾氣都發不出來了。這時候她又暗恨,長這么好看干嘛, 還不是個熊孩子! 她就還是板著臉說:“以后不許再打暈我了!” 無殃忙乖乖地點頭:“好?!?/br> 沒想到他這么輕易答應下來,江婺還愣了愣,不過馬上又想起上次他還讓廣常抓住她呢!于是她就知道, 除了直接抓住她、打暈她,恐怕還有別的辦法可以攔住她的。 她憋著氣又說:“以后就算來了人, 你也不能把我攔著?!?/br> 無殃就低著頭, 不說話了。 江婺眼睛猛地一瞪:“你果然還是想攔著我!我知道我見不得人, 我以后不會主動出現在人前了!我也知道你是擔心我被發現,怕我受到她們的傷害,才攔住我的,但是你采取這樣強硬的手段,太不尊重人了!” 她說著捂著脖子,直皺眉:“我可是你jiejie,你怎么能讓廣常這樣把我打暈,疼死了!” 無殃趕緊伸手幫她揉了揉,也皺起了眉,一邊說:“我下次讓他輕點?!?/br> 江婺一聽,氣得拍開他的手,眼睛一瞪:“還有下次?!” 他就趕緊搖頭說:“不,以后都不這樣了?!边@樣,當然是指打疼她,而不是不攔著她。 江婺怎么不明白這個意思,當即一扭臉,撿起了旁邊的小扇子氣呼呼地給自己扇風,不想跟這破小孩說話了。 無殃站在旁邊,小心地瞅了她一眼,又瞅一眼,發現她是鐵了心不理自己,就很失落地低下了頭,頗有些可憐兮兮的。 江婺眼角瞥見,心道你做錯事了,你讓人把我打疼了,你還委屈上了?心里慪地更是呼啦啦地扇風,就是不跟他說話了。 過了半晌,他低低的聲音傳過來:“不是見不得人?!?/br> “嗯?”江婺一時沒聽清。 “江婺不是見不得人?!彼ь^看著他,烏黑的眸子倒映著她的影子,顯得十分認真,聲音低而清晰,“只是暫時不能讓你被他們發現?!?/br> 江婺就“哦”了一聲,問:“那什么時候才能讓我見人?” 他說:“等以后,等我……”他低下去,頓住了。 江婺就停了扇子追問:“等到什么時候?” 他仰頭看著她素麗的容顏,心道,等我有朝一日擺脫困池之境,且足夠強大,能將你護在翼下,再不必他人害你,我便不會這樣攔著你了。 可是他不能說,這些話在他現在的處境說來,簡直天方夜譚,虛無縹緲,倒像是在哄騙她。何況他心里也不明確,這個以后,到底是要多久。于是他又低下了頭,不再說話了。 江婺氣得就是這個。 有什么不能好好說說清楚,這樣一副拒絕交流的樣子,比她還要深沉,他才幾歲??!她既氣惱他這樣,又怕他長此以往憋出了心理問題,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