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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地方,這是哪里?這孩子又是誰? 江婺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透過木窗看看外面的日光,明顯是上午,但也不早了。只是屋外雖然陽光明媚,屋內陽光照不到還是有些冷的,好在她還穿著睡前穿的毛衣和加絨褲,所幸還算厚實,否則感冒又要加重了。 就是這個地方古里古怪的,陌生的很,而且除了剛剛柜子倒地的聲音和她問的一句話,就聽不到其他聲音了,一片寂靜。 在她疑惑打量的時候,那孩子還是遠遠站著,睜著大眼睛瞧她,一句話也不說,也不像是怕她。小小的眉頭微微皺起來,眼中透出幾分疑惑,倒是像在奇怪她為什么會憑空冒出。 而江婺也奇怪著。 她只好順了順嗓子,勉強露出一抹微笑,更加放柔了語氣,對孩子輕輕說道:“小朋友,你能告訴我這是哪里嗎?” 那孩子好像也確定了她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之類的東西,終于開口,問了一句:“你是何人?” 他聲音嫩嫩脆脆的,卻很鎮定,烏黑的眼睛眨了眨,長長的睫毛顯得很好看,比江婺看到過的所有小孩都好看。 她心里暗暗驚嘆,臉色越發柔和,不敢貿然靠近,只好蹲下來道:“我叫江婺,你叫什么?” 孩子看著她,猶豫了會兒,才小聲答道:“我叫無殃?!?/br> 江婺念了一遍他的名字,覺得有點奇怪,也沒糾結太多,又問這是哪里。孩子說:“這是我的院子?!痹賳?,就問不出什么來了。 她蹲著一臉茫然地打量孩子,實在看不出來這孩子有多大。應該有五歲吧?或者六歲?一邊思索著,她看見孩子身上衣服沾了一些灰塵,伸出手想幫他整理一下,不過她剛伸出手,小孩就往后退了一步,沒讓她碰。 江婺這才發現他穿的是斜襟小棉袍,下擺到腳踝那么長,底下是一雙樣式古樸的鞋子,看得出來材質和用工都是很好的,只是半新不舊……她一愣,再往上一看他頭發,也梳了個歪歪斜斜的小發髻。 啊,這復古的裝扮……她是穿越到古代了嗎?她有些愣神。 眼看孩子不愿意說話,江婺準備到屋外看看。站起來的當口,一陣頭暈目眩,她險些倒下去,還好扶著旁邊的破柜子穩住了。 那孩子見此,皺了皺眉頭,但也沒有過來扶她。 江婺難受地皺著眉,等緩過那陣子眩暈,才打開木門,走出房間。 果然是個晴天,入目是遠處高空下一片蔚藍色的天空,天空下高高的檐角飛起,顯得十分古樸。 屋外是個小院子,栽了幾株蔫蔫的樹木,枝葉稀疏。一面墻上打了一個月亮門,透過月亮門,可以看見外頭好像還有一個大園子,植物更多,甚至還有一座亭子,她現在臺階上都可以透過墻頭看到亭子頂。 視線收回來,眼前的小院青石地面,散落著枯枝敗葉,間或長些雜草??礃幼雍芫脹]有打掃過了,十分荒涼。 而她所站的身后,是好幾間房,外面還有回廊。 江婺走出去,把周圍幾間房間挨個看了遍。果然沒有別人了,不僅沒人,這些屋子無一例外都空空蕩蕩,除了灰塵就沒別的了,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踏足了。 她只好又回到了剛才的房間,看著離她遠遠的孩子心道,他是什么身份,周圍是沒人還是大人出去了,若是就他一個人,他又該如何生活? 想到此,她又想起了自己母親已經去世了,自己未嘗不是一個人,孤孤單單在這世上,不由得悲從心來,眼眶禁不住紅了。 正感傷著,就聽到一陣動靜從外面傳來。 像是厚重的大門在遠遠的地方打開了,發出難聽粗啞的摩擦聲,繼而一個笨重的腳步聲往這邊靠近。 江婺一驚,下意識覺得自己不能被人發現,否則必有麻煩。只是看了看房里,一時又不知道該躲哪兒去,不由得面露焦急。 “那邊?!边@時無殃抬頭看了她一眼,往架子床后面指了指。江婺連忙躲進去。 果然,一個粗粗壯壯的婦人拎著食盒走進來,一邊把幾樣簡陋的飯菜端出來,一邊罵罵咧咧的,片刻又走出去了。無殃好像也不在意,或者說已經習慣了,默默地吃起來。 江婺出來看了眼桌上,又看一眼這小孩,雖漂亮,卻瘦巴巴,衣衫也不像是有人關心的樣子,就大約明白了他的處境,心中有幾分憐憫。只是她現在連自己的處境都弄不清,只能輕輕嘆了口氣。 小孩安安靜靜地吃完了飯,江婺等了許久也不見那婆子來收,又看他并不意外的樣子,心中明白,只怕每天都是這樣的。 江婺站了一陣子,只感覺頭一陣陣發暈著。她摸了摸自己額頭,有點燙,卻又渾身發冷,不禁皺起眉頭。自己連番奔波,沒有休息好,病情恐怕要從感冒變成發燒了。 又碰上生理期,真是要死。 可是看看外面,她又不敢貿然去外面太陽底下曬,于是把目光投向了床鋪。幾經思索,還是不太好意思地開口:“我不太舒服,可以在你的床上睡一會兒嗎?” 孩子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點點頭。 江婺也顧不得不好意思,就躺下睡著了,被褥雖干凈,卻并不算暖和,也不知道這孩子晚上睡覺會不會冷,為什么沒有人來照管他,好可憐……一邊想著,江婺一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無殃看著她睡下,也沒有說什么,只是眼里透著幾分疑惑。 因為屋里多了一個大活人,一整天他的神態顯得有些緊繃戒備。好在這里來來往往的,只有送飯的婆子一天來兩次,而婆子是絕對懶得管他床鋪的。 沒想到,今天除了婆子,那些人竟然也來了。 聽著外面同樣年紀不大的孩童充滿惡意的謾罵嘲笑,無殃臉上陰沉了下來。他知道,一定是那婆子送午飯過來的時候,看見了倒塌的柜子,為了討好那些人去報告消息了。頂多就是被打一頓,他沒什么好怕的。他遭受的打罵,難道還少嗎? 只是,他看了一眼床鋪,起身緩緩地走了出去。 這個人雖然來歷不明,害他把柜子摔壞了,他也不希望別人發現她,何況她病得那么厲害。 更加響亮的謾罵聲、踢打聲、鞭子抽在皮rou上的聲音從屋外傳進來,擾動了了床上的人,令她迷迷糊糊囈語一聲,眉間緊蹙。只是她已經燒得雙頰通紅、意識昏沉,并沒有成功醒來。 半晌,屋外的動靜散去。 又過了半晌,無殃渾身狼狽,慢吞吞地挪回屋來。 即便他身上都是傷,甚至臉上還有一道被鞭子抽中的血痕,但是他一聲不吭。只是臉色蒼白地厲害,更襯得那道鞭痕觸目驚心。 他看著床上一動不動的人,緊抿的嘴角微微扯動了一下,不知是慶幸于她沒有被吵醒,還是為自己孤立無援的處境苦笑。 他一言不發,默默地換去身上沾了血跡的衣服,擦了擦臉上。然后就坐在床邊,看著太陽慢慢落下,眼中黑沉沉的。 直到天色徹底黑下來,他才動了下,轉頭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