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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一點時間。唐鶴漣一直在外頭直直站著,那人始終沒有回頭再看過來一眼,烈日變暖陽,西斜而下,焦躁賭氣也跟著溫順轉折,看那人清俊背影,竟也從疏離涼薄里咂摸出一股子絕望的不安。他捂了下心口猛地反思,自己的信譽竟然這么脆弱。唐鶴川下車的時候就看到這樣的弟弟,打眼就覺得人真是落魄,恍惚像是回到了兩年前人剛沒的時候,讓人怪不是滋味。于是走過去拍了他一巴掌,把人打醒了,「行了別在街上哭,先回去吧?!?/br>唐鶴漣一點兒沒覺得他的俏皮話可樂,收回視線有點兒沒精打采,開了車先走了。唐先生進去接人,蘇眠已經睡了一輪了,臉上被硬皮書壓出個印子,頭發亂糟糟,見他進來笑開了蹦過來,抱著一摞書小聲說,「先生你來啦~」「嗯,回家?!固葡壬睦锾鹱套?,立馬把低氣壓的弟弟忘了個干凈,揉揉小孩兒的腦袋把書接過來,跟晉安點點頭就要帶人出去。蘇眠被他單手摟著,很費力地跟晉安拜拜,上了車才想起來,「哎呀借的書忘了登記了!」唐先生給他系好安全帶然后親親,「不用,那家店我買了,都是你的?!?/br>蘇眠:……哇。第30章、家法兩人到家,五少爺已經在沙發上等候多時,看見蘇眠進來差點兒沒紅著眼撲上去。唐先生隨手把書放在玄關,拿眼神給人壓了回去。蘇眠渾然不覺,換完鞋又去接男人的外套,一手抱上自己的書,顛顛地往樓上去了。唐先生閑適無比地走過去坐下,對抓心撓肝的弟弟視而不見。五少爺被磨得沒脾氣,懨懨地坐了一會兒摸出煙想抽,對面那人悠悠來了一句,要抽出去抽去~哥你的家庭地位已經這樣兒了嗎……五少爺震驚無比地用眼神問話,唐先生翻著書撩他一眼,心說你懂個屁。正這個時候蘇眠換了家居服下來,白T短褲清清爽爽的,唐先生看得喜歡,摟著先親了一口。小孩兒坐下來看到對面郁卒幽怨的人,才有點兒不好意思,紅著臉悄悄推了男人一下,趕緊把話給他傳了。沒幾句,很快就說完了。客廳里一時間只能聽見紙張翻動聲,對面那個垂頭沉默的男人肩背弓著有幾分僵硬,半晌又泄力似的塌下來,整個人像是憋悶著難受,很艱難地深吸了幾口氣,手臂青筋搏動可見。蘇眠有些無措地來回看看,唐先生依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氣氛沉靜地嚇人。他憋不住站起來走近了兩步,「那個你別,別傷心啊,他說沒有生氣的,過兩天就——」話沒說完手腕就被人猛地攥住了,小孩兒嚇得輕叫了一聲,唐鶴漣仰起頭來,沒哭,但兩目赤紅,血絲快迸出來,狼狽又迫切的樣子。他等不了兩天了,一秒也等不了。但這次沒辦法硬來,他不想這樣,求人的話還沒說出口,蘇眠就給身后那人搶回去了。唐先生放下書,對著容色狼狽的弟弟,神色不明地道,「讓他自己找你,有個法子~」后來五少爺從樓上房間下來,走路有點兒一瘸一拐的,出門的時候臉色蒼白,看得蘇眠心驚膽戰的。「這樣真的沒關系嗎?」剛隔著厚重門板那幾聲悶響聽得人皮rou發緊,他一邊編輯信息一邊還心有余悸。打完人那個倒挺愉快,襯衫袖子挽到肘窩,手臂筋脈顯出一副剛干過重活兒的樣子,松松摟住小孩兒的肩膀,說,「沒事兒,他就是欠收拾~」見人消息發完了,又沖著耳朵輕輕親了一下,邀功似的問,「給你報仇了,開心不?」合著這位就是故意的,都這么久了……蘇小眠哭笑不得,不由就有點兒同情那位無辜躺槍的五少爺,真是不容易。男人沒聽到回話,撩起人的衣服就壓到了沙發上,先捏著下巴親了一陣,細碎的吻順著脖子往下,手指也開始逗弄胸前敏感,蘇眠軟得快拿不住手機,聽那人邊親邊問,「不謝謝我?」「可,可是要等安安回消息呢……」掙扎著想坐起來,短褲卻利索地被脫掉了,那里微微起了反應,被大手按住一揉,人立馬就栽回去了。手機應聲掉在地毯上,男人湊過來親他的細腰。「放心,他不會回你的?!?/br>晉安確實沒有回,收到消息的時候他剛洗完澡,眼前帶霧,短短一行字看了好幾遍才反應過來。「先生說要幫你教訓他,所以給五少爺上家法了?!?/br>……老天爺,那杖子里頭灌了鉛的!是真的嚇壞了,也管不了其他,頭發還濕著就跑了出來。他住書店后頭帶院的小二樓,下樓了才驚覺天已經黑了,那人市里頭房子很多,要去哪里找呢。心很急地拉開院門,冷不丁就被一大高個兒二話不說砸了過來,那人應該是待了有一會兒了,身上一股子夜里的涼腥,站不住似的,栽歪著腦袋就往人肩窩里埋。「……可想死我了?!?/br>晉安心跳得快蹦出來,身體先于意識認出來了,上手環著他后背,就覺潮乎乎的。「嘶——」三哥下手可真狠,五少爺痛呼著往人頸窩蹭蹭,聞到了熟悉的柑橘薄荷的清香,涼絲絲的,忍不住就輕吻著啄了幾口。晉安沒理會他占便宜的小動作,聽他痛哼就更慌,只覺著鼻端血味兒越來越重,拉著人就往屋里走。五少爺挨完揍臉也不要了,心安理得掛在人身上,像只大號無尾熊,進了屋臉朝下往床上一趴,就感覺鞋被脫了,上衣也被小心地剪開。他心想,這頓打挨得值。晉安根本不知道又被騙了,唐先生戲做了全套,幾棍子下去真把人打得后背青腫滲血,皮外傷看著瘆人,煙紫的絲質襯衫都變了色兒,洇在身上,黏糊糊的。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沉默著弄好冰袋和消腫散淤的藥膏,跪在床邊給人仔細地處理。涼潤舒服,挨打的那個得了便宜就賣乖,歪過頭來告狀道:「腿也被打——」話沒說完愣住了,晉安指尖還留在他后背上,這時候慌忙垂下頭去,成串的水珠掛不住似的打在木地板上,比那鉛心兒的木棍打在身上還讓他疼。晉安從小就是個不會哭的,總是躲著不出聲,他都沒學會要怎么哄。于是只能坐起身把人扯到懷里來,動作有點兒大,身上疼得一跳一跳的。「誒別!」晉安比他還著急,被抱住了又不敢動,也不管自己還掉著眼淚,啞著嗓子就說,「別碰到傷口了!」「沒事兒,讓我抱會兒……」五少爺在床邊坐著,剛好把臉埋到人胸口,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