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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任何動作都會破壞當下的氛圍。那之后很快,我又睡了過去。再醒來已經是即將到中午了,蔣昊已經離開。我伸手拿過手機看時間,屏幕上顯示有一條他發來的短信,時間是早晨8點多。[我做坐校車回去老校區了。]我這才反應過來,蔣昊嘴里那項目的討論昨天下午可能就結束了,他昨晚完全沒必要留在這邊。19那一周后面的幾天我渾渾噩噩不知是怎么過的。賈森見我整天魂不守舍,大約猜到可能是感情上的事情,也沒有多嘴問什么。我很喜歡賈森知道分寸給彼此留出空間的這一點,這是陸正揚完全做不到的。陸正揚在那周之后的幾天給我打了兩個電話。第一次電話是蔣昊回去的那天,電話里或多或少有那么點盤問我的意思,主題是我與蔣昊的關系。我煩他這樣,像是幫蔡廈看著我一樣。第二次電話是問我周末要不要一起出去玩,我和蔡廈再加上他那邊相熟的幾個體育生,我不想讓他看出異樣,一口答應了。周六相約去燒烤,路上,陸正揚又提起了蔣昊。我和蔡廈坐在陸正揚的車里,副駕駛坐的是他的女朋友,我因為他的問題一下就煩躁了。心想陸正揚為什么總是揪著這個話題不放,似乎咬定我對蔣昊有什么一樣。“袁瑞回來了,他倆應該沒斷,你知道嗎?”我直截了當的這樣跟陸正揚說,想要完全封住他的嘴,讓他少在我面前說蔣昊的事情。陸正揚從后視鏡看向我,眼神帶著閃爍。我一下就意識到,他早就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你之前見過袁瑞了?”他反問我。“沒,關我屁事?!蔽倚睦飳﹃懻龘P這問題帶著點嘲笑,好想袁瑞這人是太上皇,大家巴不得朝拜一樣。陸正揚皺眉,隔了很久之后開口,“是我把蔣昊國內的聯系方式給袁瑞的?!?/br>“什么時候的事兒?”“暑假吧,記不清了。給他那會兒我也不知道蔣昊回來了沒?!?/br>我移開了視線,不再回應。當下,我自覺不會再和陸正揚說任何關于蔣昊的話題,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立感縈繞。陸正揚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我的事兒,我心里清楚,只是情緒上難以釋懷。那天回來之后,小蔡讓我去他家,說他爸媽周末去醫院照顧奶奶,家里只有他一個人。我興趣平平,小蔡微微仰頭看著我,似乎有點失望,“坤哥,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我感覺對不起他,倒不是因為喝醉了沒控制住自己親了蔣昊,又或者摟著蔣昊睡了一晚上。我對不起小蔡是因為我從來沒法給小蔡同等的情感回應,仔細想起來,我甚至沒有努力過。小蔡把我拉到他家樓道里,接著緊緊摟住我,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在我的肺里來回竄動,我不由自主的將自己一部分重量施加在他身上。“你要是心情不好就跟我說,”小蔡在我懷里開口,說話的熱氣順著我脖子鉆進了領子里,“就算幫不了你,至少能給你分擔點?!?/br>我很動容,蔡廈身上無數的感情像是溢出來一樣進入我的身體,我每一寸皮膚都感到動容。當下的氣氛,我不由自主的吻他,就好像我也給予了同樣的感情回報一樣。我伸手從他口袋里拿出他的鑰匙,接著打開他家門,扯著他進屋。我cao的很賣力,想用這樣的方式讓他感到我的情感,我偽裝的無法給予的情感。最終,我沒有在蔡廈家里過夜。離開之后,我回家的路上給蔣昊打了電話。“那天我喝多了,要是說了什么犯渾的話,你別上心?!?/br>我給蔣昊道歉,但這并不是單純意義上的道歉。第一次,我粉飾太平,我主動的想要讓我們兩人回到平行線的狀態,我承認我處理不了當下的情況,我只能用最方便最懦弱的方法解決。我不認為這是所謂的成熟,只不過無可奈何罷了。“沒事兒,我也喝了不少?!笔Y昊隔了幾秒開口。我想了一下,開口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有些事兒我做不到,該面對什么我有心理準備?!?/br>“那就好?!彼麤]想到我會這么說,話接的也倉促。“你呢?”我咬牙,既然要裝,那干脆把心臟捏碎才算徹底,“你和袁瑞怎么樣,以前的事兒要是真能化解,總比互相憎恨好。畢竟曾經那么喜歡,多包涵點,有些事兒就是時間的問題?!?/br>“……”沉默讓我感到心慌。“我說多了……就是想讓你知道,只要你覺得成,我肯定支持你,這點上我就算當傻逼也得為你掏心掏肺一次?!蔽艺f的義憤填膺。冷風刺骨,但我心里更冷。“孫益坤,”蔣昊隔了很久才又說話,“你喜歡那個男孩兒嗎?”“什么?”我一下沒反應過來。“那個跟你在一塊兒的男孩,你喜歡他嗎?”他又問了一次。“……”我無法回答,我沒法這么殘忍的對我自己。蔣昊最后掛掉了電話,在我們之間的沉默不知道延續了多久之后。聽著電話里的盲音,我覺得釋然,像是所有重擔都被扔下了,我終于退縮到了安全地帶之外,如同觀望者一樣靜靜看著曾經在我心里激起千層浪的一切。那年過年,我和蔣昊互相發了問候短信,接著閑聊了起來。[我剛才跟我爸喝了點白的,白的比洋酒勁兒大多了。]我有一句沒一句的隨便說。其實對話應該在問候之后停下來,我卻私心的不想就這樣結束。[你這么說我還真有點想喝了,讓我去找找柜子里還有酒沒。][大年三十都要喝酒,你果然是酒鬼。][說的好像你滴酒不沾一樣。]我自始至終沒有問過他是不是一個人在家,就像那年過年一樣。我害怕蔣昊的答案,無論‘是’還是‘不是’,我都覺得承受不了。我承受不了他身邊有個人陪著過年,那個人可能是我始終無緣見到的袁瑞,他們可能一起窩在沙發里看電視,然后接吻,接著喝光蔣昊家里所有的酒。我更加承受不了他現在是一個人,我想會沒法控制自己的去他家跟他過年,那年我答應了,卻沒有做到。我和蔣昊都很自覺地沒有再提起對方的感情問題,像是避免之前無數次針鋒相對的情況一樣。從上次電話到過年,我和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