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鐘，接著叫我上樓。

他出門接我，見到我就問，“你怎么過來了？”

“你不是生日嗎？”我把手里剛才臨時在樓下買的蛋糕遞給他，“給你過生日?！?/br>
蔣昊接過蛋糕，笑了。

他笑著總是那么好看，而我的心情也因為他笑著高興起來。

好心情僅僅保持了半分鐘，當我看到他家里還有別人的時候，我開始覺得自作多情，我以為他自己一個人，急急忙忙的跑過來，結果…

“怎么了？”他看著發愣的我問。

我搖頭，什么也沒說的進屋。心里莫名其妙的燃起一團火，看著他家里那些我并不認識的人，我努力壓制轉身摔門、直接走人的沖動。

蔣昊覺察到我情緒的不悅，端了杯酒給我，接著轉身跟他的朋友寒暄幾句，就說今晚就到這里了。

我到他家已經是9點出頭，不到10點，屋里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你不是有事，從哪里過來的？”他坐在我身邊，把我帶來的蛋糕打開。

“家里…”我實話實說，孩子氣十足。

蔣昊皺眉，保不齊覺得我在騙他。我不確定他是在想‘我晚上沒事’還是‘我不是從家里過來的’，但我懶得解釋，我懶得思考蔣昊的想法…累。

“吃飯了嗎？”他又問我，試圖把對話進行下去。

“吃了…”

“好吃?！彼们械案獾牡谰咧苯油诹艘粔K塞進嘴里。

蛋糕遞給他的那一瞬間，我就想起來他不喜歡吃甜食。之前和他一起吃飯，他連八寶飯這種帶點甜味的東西都不吃，何況是油膩的蛋糕。

心里的火氣更甚，蔣昊這種帶著隱忍的討好用在每一個人身上，我條件反射產生了厭惡，并且將之前的‘不正?！€有當下的情緒都歸結在這一點，都是蔣昊造成的。

“你知道我剛才在干什么嗎？”

蔣昊還在吃那塊蛋糕，談不上餓，吃的很認真，“什么？”

“我爸媽出差了，和我女朋友兩個人在我家?！痹捳f出口便開始后悔，這話太沖動了。更為尷尬的是，這話說的毫無頭緒，設身處地將自己與蔣昊換位思考，只怕我會立刻罵出‘神經病’。

蔣昊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刀具，抬頭看著我，沒有吭聲。

我的手機響了，準確的說是幾分鐘之前響的，這會兒是短信未讀的提示音。

高思妍發短信給我：【我坐校車回新校區了，剛才去買藥，已經吃了，你不用擔心?！课夷芟胂笏粋€人從我家出來，接著去買藥的樣子。即使透過手機屏幕，我都能感覺到她對我失望，那種失望意味著再也不愿多搭理。我看到短信的那一刻就知道，我和她之間完了。

【等我回去?！课一囟绦?，帶著歉疚的心情。

【不用了，我已經回去了?！?/br>
“你要嗎？”蔣昊重新端起酒杯問我。

我放下手機，全部的負面情緒都沖著蔣昊去了，“你生日關我什么事？”我看著他的眼睛問，“咱們一整年也就聯系那么幾次，你犯得著過生日請我吃飯嗎？你到底什么意思？”我開口之后，像是完全不帶腦子，就差叫嚷著問他，‘你這么吊著我玩有意思嗎？’

“……”蔣昊沒有吭聲。

“我他媽還以為你不會交朋友，誰知道你一點都不缺人陪著?！?/br>
“你胡說什么？”他有點生氣。

我心里總有一點犯渾。

如果面對一個完全沒經歷過同性之間事情的人，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說出這種話。

但面對的是蔣昊，我便有恃無恐。潛意識覺得經歷過的他就應該容忍我，我甚至把自己的不正常歸咎給蔣昊，“胡說？剛才那幾個人看著你不都開心的要死?！?/br>
“你有病啊…”蔣昊往后退了兩步，不打算和我再爭吵。

“我確實他媽有病，大晚上放著我女朋友一個人吃避孕藥，跑到這里來看你和別人親熱?！蔽覐氐装言捥糸_了。癥結始終都在那里，包括這學期開始陸正揚作弊的事情一樣，我就是嫉妒，我就是以一種毫無頭緒的占有欲看著蔣昊。

蔣昊愣住了，他先是皺眉，很快便壓制自己的情緒冷靜下來，“我…”他張開嘴想說什么。

“我回去了…”然而我現在并不想聽他任何的話。

“抱歉，我早晨不知道你今晚有安排?！?/br>
我從沒想過蔣昊會道歉，他有什么錯？他也在氣頭上，咽下去怒火給我道歉，為什么。多年之后，每當我想起自己種種惡意的欺負他，心里都會涌出一陣酸水。

我得了便宜賣乖，胡攪蠻纏的說，“是我犯賤…”

話音落下，我站起來準備往門口走。

“孫益坤，”他在我身后開口，“我下周就走了?！?/br>
這次換我愣住，“去哪兒？”我轉身問。

“學校有個交流項目，我上個月報名了。去澳洲，至少一年，七月底走。我下周去我爸那邊呆一下，畢竟很久都見不到，簽證什么的就在那邊辦了?！笔Y昊看著我的眼睛說。

我的心臟像是被死死捏住一樣的疼，“怎么決定的這么著急？”

蔣昊聳聳肩，“我覺得是個機會，出去看看也不錯?！?/br>
“那為什么之前沒聽你提起過…”

他笑著走近我，站直身體和我四目相對，“也不是什么大事，想著要是申請不到，告訴你了多丟人?！蔽乙郧耙恢币詾樗任野?，這樣看過去他和我一般高，甚至比我猛一點也是可能的。

“你補考都不怕丟人，這會兒怕丟人？”我毫不客氣的攻擊他。

蔣昊又揚起了嘴角，“你真的很難相處?！彼郧耙策@樣說過，那會兒我還跟他坐在一張床上，他說完我更沒頭沒腦的把他壓在身下。

“你走了就沒必要跟我相處了?！边@話說出口時，我總有種說不清的悲傷感。

“說的也是?！彼凵褚餐赋隽穗y過。

13

蔣昊走了之后沒多久，我意料之中的與高思妍分手了。

分手的過程沒有太戲劇性的對話，她的眼神已經讓我明白了一切，等她開口說分手之時，我也很識相的沒有挽留。

或多或少的，她可能希望我再說點什么、做點什么，至少應該有類似于‘我一定會改，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但我知道，我做不到‘改變’，或者我的潛意識認為自己沒法回去。

我沉默的看著高思妍離開，毫無作為。

和高思妍分手我很難過，這感覺超過了當時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