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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關心他。任安板著一張大爺臉,不屑解答道:“流浪的小貓小狗隨手喂幾次都還有感情,何況為了送你去醫院報廢了我上百萬的車,老子心疼老子的錢打了水漂?!?/br>那是后話,這會程林被任安解救到安全地帶,大眼瞪小眼一會,程林才小聲說著:“哥,那什么,城管不抓人,他們現在都文明執法,也不會強制收你攤,就是一圈人站你旁邊,盯著你收?!?/br>任安聽后,頓時尷尬了,這不顯得他特沒常識似的,雖然他對于城管業務確實沒什么常識。任安反正就是特別想朝著小販后腦勺子來一巴掌。十五分鐘后,倆人又來到西門,程林瞧著自己擺攤地方空蕩蕩的,又懵逼了。文明執法的城管把沒人看著的攤子拉走了,三輪車、桌椅、鍋碗瓢盆,啥都沒剩下。程林扶著一旁的電線桿子,腿一軟蹲到地上去了。任安用腳尖踢了踢程林屁股,說著:“沒事吧?”程林哭喪著臉,抱著頭蹲地上不吱聲。任安更加尷尬了,他畫蛇添足抱著人就跑,以為干好事呢,結果弄得攤兒都沒了,他咳嗽兩聲,清清嗓子,為了掩飾尷尬到姥姥家的心情,還偽裝強硬道:“行了,又不值幾個錢,你怎么不想想我昨天晚上報廢的新車?”程林拿手背使勁擦擦眼睛,有氣無力地又扶著電線桿子站起來,小聲說著:“三輪車不是我的,是我借的……”任安無語,轉移話題道:“想吃什么?請你吃個飯?!?/br>程林還是一個勁兒搓眼睛,任安忍不住又用腳尖碰了碰小販小腿,說著:“傻愣著干嘛?等著城管給你送回來?說,想吃什么?!?/br>程林耷拉著肩膀,整個家當都沒了,他跟被卸掉了靈魂干尸沒什么差別,更沒力氣,也沒立場跟見義勇為的車主哥計較,他被任安吼了幾嗓子,怯怯地抬手指了指馬路對面的包子鋪。任安無語地領著程林走到包子鋪門口,問著:“吃包子?確定?”喪失靈魂的程林木然點頭,任安郁悶地喊來服務員,說著:“一樣來兩個,每樣都上?!?/br>幾分鐘后,程林眼前堆滿了包子山。程林目光黯淡地抓起一個包子,咬到饞了好久的軟綿綿熱乎乎的發面皮兒,突然間豆大的眼淚就完全失控地往外冒,吧嗒吧嗒砸到餐桌上。任安簡直傻眼,程林沉默地哭著,一邊哭一邊大口吃著包子,那種吃法看得任安目瞪口呆,趕緊伸胳膊去按住程林往嘴里硬塞包子的手,說著:“不都給你買了嘛,都是你的,沒人搶,慢點吃,慢點?!?/br>程林放下包子,低著頭,半晌才小聲說著:“哥,我那個攤子擺了三年了,再差一點,就能存夠錢去租個店面了?!?/br>他說一半,打了個哭嗝,使勁抹把眼淚,又說著:“就差一點了……就差一點……”說完哭得更狠,抓起包子又往自己嘴巴里硬塞。任安頭一次見男人哭成著德性,心里像被狠狠蟄了一下,他看著小販抓著包子的手,紅紅的,很粗糙,明明看著年紀不大,好像已經受了相當的苦難,這得積攢了多少心酸事兒才能哭成這崩潰的德行。任安怕小販嗆著,把包子從小販手里奪出來,卻也不安慰了,讓小販痛痛快快哭個夠。作者有話要說: 好像一不小心變成了日更,求表揚。第5章第5章包子鋪就是狹長的一個小房間,勉強擺下了三張桌子,另外兩桌客人瞧著小販哭得那么慘,說話聲音都自覺壓低了,賣包子的老板娘平時偶爾去程林那里買碗麻辣燙,都認識,剛才也看見小販攤子被城管拉走,此時同情地給端上來一碗牛rou湯,里面多切了幾片厚實的rou塊。任安不時給小販遞過去張紙巾,看他哭得差不多了,手指敲了敲桌子,問著:“你存了多少錢?還差多少?”程林抽抽鼻子,說著:“想存夠十萬就去租個小店面,還差一兩萬?!?/br>任安立馬皺了眉頭,手指關節敲了敲桌子,說著:“行了,別哭了,你這帳可對不上啊,上次問你一晚上賣多少錢,你小子可是說生意好的時候小一千沒問題,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賣了三年,十萬塊錢都沒攢下?數學沒算好還是銀行騙了你的錢?”小販低著頭不說話,任安把那碗熱乎乎的牛rou湯推到小販面前,說著:“看你帶傷上陣的架勢,不像偷懶的,你那點東西,成本能有多高?一晚上一千,我看賣一百萬都有可能,你怎么才掙了這么點錢?”任安本來想再加句“是不是沒腦子”,不過看著小販哭腫了的紅眼睛,沒說,又想起來下雨那天小販在KTV門口給人送的三千塊錢,也就明白了一點,話鋒一轉說著:“八萬也夠了,這邊十幾平米的小店面,一個月也就一萬塊錢左右,簡單裝修兩三萬,還賣麻辣燙?進貨也用不了多少錢,正巧借著這個契機,干脆找間店面先租著?!?/br>這事兒被任安這么一說,好像變得非常簡單,八萬塊錢都綽綽有余,任安看小販心情平緩一點,又說著:“你好歹還有八萬塊錢是吧,也還年輕,有力氣,比你還慘還窮的人,大街上也不少,是吧,哭什么哭,有力氣不如去看看哪里店面合適。來,把阿姨給的牛rou湯喝了,回去休息幾天,把腿養好……”任安說完,心底又升起淡淡的尷尬,他長這么大,好像幾乎沒有搜腸刮肚哄人的經歷,剛才算是頭一遭了,自己一大老爺們容易嘛,算了,就當跟哄著外公家的大金毛玩一個道理了。任安不自在地輕咳了一下,說著:“把你攤子弄丟,我呢,也稍微有一點連帶責任,咳,要不,幫你打聽打聽店面,想開在哪里?還是學校西門?”程林聽著,心里挺感動,啞著嗓子說著:“哥,謝謝,我……我再想想?!?/br>程林心里壓著沉甸甸的事兒,根本吃不下東西,跟老板娘問著:“阿姨,我打包帶走吧,您牛rou湯白送給我的對吧,您可別算賬上?!?/br>老板娘笑著罵他鬼精明,過來幫他打了包,程林從自己腰包里掏錢,任安已經拿出錢夾子,抽出幾張百元大鈔給了老板娘,說著:“不是說請你吃,別磨嘰?!?/br>任安人長得高,一米八八,模樣帥氣周正,說話語氣自帶氣場,完全一副大哥大模樣,程林聽任安說話聲音一高,立馬不敢吱聲。任安結完帳,用手機叫了個專車,要送程林回去,程林跟在任安身后,抬眼偷偷瞄了好幾次,才鼓足勇氣似的問著:“哥,您叫任安嘛?我看開的藥單子上寫的是?!?/br>任安回頭瞥他一眼,說著:“嗯。你呢?叫什么?!?/br>“程林,前程的程,樹林的林?!?/br>任安點點頭,拍了程林肩膀一下,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