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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時心虛地大吼一聲,讓她離開。 蔣秋收不知道該怎么和梨花解釋這事,感覺這種事和任何人解釋都得不到理解,別人只會覺得他有病。 “我當時脾氣差,你別放在心上,我以后再也不會這樣了,”蔣秋收把一盤子花生米移到了許梨花面前,知道她喜歡吃這個東西,“你呢,在城里覺得怎么樣?” “有些不適應的地方,”梨花感慨道,“城里很多不同,你知道嗎,在城里坐車竟然要到站點才停。我第一次自己一個人坐公交的時候,就在路邊傻傻地等著,還擔心司機不停車是不是因為看出我是鄉下人了?!?/br> 蔣秋收看她生動活潑的講述著這些事只覺得心里酸酸脹脹的很難受,她因為不懂這些城里的東西,肯定遭受了很多白眼和委屈。 吃完東西,梨花看看食堂的大鐘表:“我得走了,咱們以后再聊?!?/br> “我在玄城鋸木廠上班?!笔Y秋收緊張地摸摸褲兜,沒找到紙筆。 “我知道鋸木廠在哪兒,有時間再聚?!痹S梨花和他招招手,她得去上課了。 -- “班長,你先出去?!苯鉀Q好主任和老師后,陽語兒讓許程仁出去,她有事和秧苗說。 “是你mama讓你來找爸爸的?”陽語兒想確定這些人是不是有目的的,不管怎樣,這些人別想從她手里搶走自己喜歡的人。 秧苗搖搖頭,并不太愿意搭理陽語兒。 “阿姨,我們是自己來的?!编嵭‖浱嫜砻缁卮?。 “笨蛋!不準喊她阿姨?!弊诎职终n桌上的秧苗馬上揪著鄭小瑳的耳朵,“不準對她這么有禮貌!” 鄭小瑳很委屈,禮貌是美好品德啊。 陽語兒看著抵觸她的秧苗心中很是復雜,她知道‘后媽’不好當,可沒想到遇到這孩子以后心里會如此的難受。 “不管你喜不喜歡我,你不能做出對你爸爸不利的事,”陽語兒坐在秧苗對面的座位上,“考大學不容易,你不能這時候壞他的事?!?/br> “聽不懂~”秧苗冷哼一聲轉過頭去。 其實,以她現在的智商,她是真的沒聽懂這個阿姨說的話。 “反正,你不能認你爸爸,如果學校知道他有私生子,會被退學的?!标栒Z兒不是想阻礙他們父女相認,她只是擔心班長的前途。 “退學就退學,”秧苗稚嫩的聲音顯得很無知,“讀書有什么好玩的呢~” 爸爸不讀書了就可以每天和她玩兒,秧苗想到這里笑嘻嘻的,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 秧苗這人就是頭小倔驢,反正聽不進去陽語兒說的話。 陽語兒很無奈,最后使出了殺手锏:“可是你爸爸讀不成書會很難過,你mama也會自責難受?!?/br> 聽到爸爸mama會難過,秧苗一下子就糾結起來了:“那我不可以見爸爸了嗎?” “不會的,”陽語兒笑道,“你可以說班長是你的干爸爸,好嗎?” 陽語兒伸出手指頭和她拉鉤,秧苗委屈地用rou嘟嘟的小手掌碰了她一下:“那好吧?!?/br> 教室窗戶外,打開窗戶一角的許程仁聽到陽語兒百般為自己著想心中滿是愧疚和暖意,他這輩子真的對不起語兒。 充實忙碌的一天過完,許梨花去李奶奶家準備接孩子,就看見了院子里抱著秧苗等她的許程仁。 “他來了很久了,”李奶奶小聲和梨花通氣道,“他如今那個相好的也在呢?!?/br> 梨花看看一旁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擺出一副防御的陽語兒,再看看許程仁,大概就知道了這人的態度。 “我們談談吧?!痹S程仁和許梨花進屋去談,說起了秧苗去學校找他的事。 許程仁猶豫了許久,不知該從哪說起。 “我,”許程仁結巴了,“是在魚塘的那一晚嗎?” 許梨花聽了這話覺得可笑:“你覺得呢?” “我那天喝醉了,”許程仁現在滿腦子漿糊,“這么大的事,你為什么不和我說?!?/br> 許程仁想起現在亂糟糟的一切,心情好不到哪去:“那天晚上!那天晚上的事你為什么不早點和我說?” “你什么意思?”許梨花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看著梨花滿臉失望,許程仁心中對她的愧疚讓自己很難受:“如果那天咱兩發生了關系,你為什么不說,要是你說了,我…” 許程仁哽咽著說不出話。 許梨花心里空落落地,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許程仁,你是一個男人,我們兩到底有沒有發生過什么事,你真的不知道?” 這話好似響雷‘轟隆’一聲炸在許程仁耳邊,他一直以來藏在心底的秘密好似被發現。 他那天醒酒后,明明就有感覺的??墒茄劭粗泄た荚嚨某煽兂鰜砹?,又看著梨花一直沒提起這事,暗自安慰自己什么也沒有發生的許程仁慌張地離開了公社,又因為心虛,許程仁招工后沒多久又換了工作,怕別人找到他。 “我以為,”許程仁看了看梨花對自己失望的樣也覺得自己很卑鄙,“對不起,當時我確定不了那晚到底有沒有真的發生過什么,是我沒有勇氣問你?!?/br> “你不能確定那天發生的事?”許梨花以為許程仁現在交了新對象是純粹的不喜歡自己了,沒想到這男人是因為害怕才‘逃出公社’,“既然這樣,想必你那天晚上說的話也不記得了?!?/br> “什么話?”許程仁是真的不知道。 “你說…”梨花終究沒說出來,沒意思了。 你說讓我等你來娶我,現在看來你是真的忘記了。 “我喝醉酒了,我,”許程仁真的不記得那天具體發生了什么事,“就算這樣,你有了孩子為什么不來找我?如果你早點告訴我,我們…” “是啊,如果我早點告訴你我生了孩子或許咱們現在就是一家人了,”許梨花笑了笑,“其實無所謂了,因為你不再是我記憶中的那個人?!?/br> 她仔細一想,就是對不起秧苗這孩子,以后她得好好工作賺錢供秧苗生活。 兩個人沉默地待了許久,最后許梨花準備帶孩子們回大雜院了,許程仁叫住了她。 “梨花,我已經對不起很多人,不能再對不起語兒,她是世界上最愛我的人?!痹S程仁半跪在地上垂下了頭。 許梨花笑不出來:“我又沒說要纏著你,你不用這么一副要死要活好像我會巴著你不放的樣。我這么漂亮,不愁找不到男人?!?/br> 她本來就不是多么溫柔的人,只是以前喜歡許程仁時對著他就會不自覺地溫柔又自卑起來,如今對他沒好感了,自然態度也好不到哪里去。 許梨花推開門就抱著門口靜坐著偷聽的秧苗往外面去:“楊大虎鄭小瑳跟上,我有事和你們說!” 秧苗他們老是趁大人不注意跑出去,要是有個閃失可怎么辦?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