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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之前就受了嚴重的內傷,之后又……”雖然韋一笑有些地方語焉不詳,也足夠讓成昆想象出當時的情況了。他胸口嗵嗵跳得厲害,一半是緊張一半是驚怒:照這樣看來,元兵居然早就知道了他們可能去救人,居然那么快就弄出了陷阱——前后不過幾個時辰,這準備未免太充分了些!成昆向來是不吝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聽韋一笑如此形容,更覺其中貓膩甚多。想到這里又覺陽頂天那廝太過可惡:之前明明說是今晚行動,還讓他在外接應,結果居然不聲不響的便改了主意!他之前發現的事情都還沒來得及告知給他,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受傷回來!……當晚成昆一直守在陽頂天的床榻旁,謝遜則被殷天正另外安排了住處。陽頂天的傷勢甚重,這一昏迷便一直到了第三天一早才清醒。梅姑此刻早已趕來,接手替陽頂天醫治,見他醒來也不意外,只道了句:“醒來便無妨了,只是暫時不得移動?!北銖氐捉o陽頂天禁了足,還讓成昆從旁盯著,決不允許他稍作妄動。陽頂天根本不在乎這些,感覺身體好些了便要下地,然而看到成昆面色太黑,斟酌片刻,到底沒敢陽奉陰違,只能老實在床上躺著,任由成昆忙前忙后照顧。這樣一來倒也得了趣,尤其是看到成昆因為他而忙前忙后,眼中毫不掩飾的擔憂,陽頂天更覺心口暖洋洋舒服的很。如此一來,調查屠龍刀下落的事情則交給了殷天正等人去做。至于韓慶生,居然就像失蹤了般,半點下落都查不出來,讓謝遜急的團團轉,偏又毫無辦法。如此又過十余日,陽頂天終于被梅姑解了禁令,可以下床透透氣。這讓他大松口氣,吃過藥之后迫不及待便要出去走走。成昆一直扶著他走到藥園之中,這間醫廬雖然看起來不大,但是內里另有乾坤,成昆也是后來才知道,梅姑最初其實是負責此處的,后來才被調派到兗州,將這間醫廬留了下來。“這幾日辛苦你了?!痹趫@中的涼亭內坐下,陽頂天伸手握著成昆的手腕,這段時間里除了最初那兩天外,之后成昆雖然態度如常,沒像尋常婦人那般小家子氣的板著臉賭氣,他也看得出成昆心中的疙瘩,所以開口之時溫和非常,意甚安撫。“有時間說這些的話,早點好起來才是正經?!背衫ゲ怀运@一套,倒也沒掙開,只是執起陽頂天的手,學著梅姑教給他的方法按揉著陽頂天的指尖,“這次就罷了,下一次若你再執意如此,做什么事情的話就沒必要再告訴給我了,什么都不知道我倒樂得清靜!”這話自然是反話,誰都聽得出來,陽頂天知道這人還在計較他不按計劃行事一事,好脾氣的笑笑,連聲應是,態度倒是極好的。至于他心中所想,卻只有他自己清楚:有些時候事急從權,也不是計劃就能定下的,見機行事便是。成昆斜睨他一眼,當然聽出他語氣中的模棱兩可,冷笑道:“你大可以當這話是耳旁風,反正下一次你可以再試試,看我如何應對!”這話便是明擺著的威脅了,陽頂天心知不妙:小昆分明便是在意的很,這個話題繼續下去,難免便夾纏不清以至于傷了和氣,干脆便顧左右而言他道:“下次我肯定注意——對了,你和謝遜來此的話,陶師弟呢?他還留在那客棧之中?”他原本也只是順口一問,誰知聽他提起陶孟竹,成昆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他瞇起眼看著陽頂天,似笑非笑道:“你很在乎你那位陶師弟?”陽頂天順口道:“一門所出,在乎是正常的……”說完才發現成昆神色不對,頓時一噎,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怎么……?”成昆自是想到了他之前的發現,冷著臉不語:陶孟竹那懵懂樣子,顯然是沒發現自己真正的心情的,不然也不會總是帖在他二人身邊。此事他當然不會蠢到說出來。但是看著陽頂天總是會問起那人,雖知道這人不會移情別戀,還是覺得心中不爽:陶孟竹更像過去的他,又都是陽頂天的師弟,從小看到大的,難免不會讓這人多看一眼。他成昆的人,哪容得這般朝秦暮楚?!見他如此,陽頂天卻好像想通了什么,頓時也跟著面色一暗:“好端端的怎么提起他?你很在乎?”“嗯?”成昆皺眉,怎么覺得陽頂天這句話和他之前所想不符?陽頂天卻忽然張臂將他攬入懷中,唇碰著他的額頭,委屈的道:“小昆,你總惦記著他作甚?我之前就想問了,你明知道小陶對你有異心,怎么還總是將他帶在身邊?之前去陶家也是,之后來大都也是,你太親近他,我可是會酸的!”這話不滿中透著委屈,成昆何嘗見過這人如此?頓時有些手足無措:明明之前酸的是他,怎么一轉眼就變成了陽頂天?又聽陽頂天的聲音繼續從頭頂傳來:“就算他一直惦記著你,你也已經是我陽頂天的人了,我是絕對不會容忍旁人覬覦我的人的,姓陶的尤其不行!”這句“姓陶的”涵蓋意味太廣,成昆正要詢問,又聽那人道:“師妹也罷,師弟也罷,就算是師父也不成!不管是哪一個,既然你已經與陶家斷了聯系,這輩子就只能屬于我,誰都休想染指!”第86章前世一去不復返成昆的身體頓時一僵。師妹——也罷?“那件事”終于徹底擺上了臺面,他猶豫半晌,才悶悶的道:“陽頂天,你……是不是記得——那些事?”問出這句話,他心口跳得厲害,甚至有點不敢去看陽頂天的雙眼:他不知道他想要的究竟是肯定地回答還是否定的回答——不,應該說話一出口,他就有將那句話拎回來團吧團吧吞回腹中的沖動。陽頂天也是一怔,順口問了一句:“什么事?”“……沒什么?!背衫ゼ泵^去,有了吃后悔藥的機會,他一點都不想再嘗試戳破彼此之間窗紙了。有些事情,或許不說破才是最好的。就算說透了又有什么意義呢?只要他知道這個人是他想要的那個人,就足夠了。嗯,至少現階段,足夠了。陽頂天皺皺眉,看了他片刻,到底沒追根究底的問下去。兩人隨意揀了話題聊了幾句,殷天正便來了此處,手上還捏著一封未開口的信:“少教主,總壇來信了,是急件?!?/br>陽頂天伸手接過,一面拉住起身欲走的成昆:“留在這兒?!?/br>成昆推開他的手掌,正色道:“你明教內部的機密要事,還是少些人知道較好。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