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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頂所在的方向了。這一世成昆還沒上過光明頂,雖然是熟門熟路,還要裝作一切都很新奇的模樣,結果連著趕了許久的路,到了目的地,他的臉都快僵掉了,急忙借口旅途勞頓鉆入房間,一面松了口氣一面揉著臉,就差沒打個呵欠以示無聊。不出意外的,他們兩個人落腳之處還是陽頂天的那個獨居的院子,不同的是過去的他每次前來住的都是客房,這次卻是堂而皇之的占據了主臥。他們并不擔心彼此的關系暴露在外,在這一點上,陽頂天顯然不是個懂得掩飾為何物的男子,巧的很,成昆同樣也是。于是一夜之間,少教主帶了個男人上光明頂,還將之“金屋藏嬌”的消息不脛而走,飛速成了整個光明頂上無聊人士最大的談資。第二天一早,就在陽頂天例行前去拜見義父、現任明教教主衣正風的時候,門口不出意外的來了訪客。成昆一副主人樣子的將對方迎入門,不著痕跡的將對方的表情盡收眼底。他心中始終是抱著戒備的,上輩子他跟明教中人相處的極差,前半輩子因為是外來者,又是“教主”與“教主夫人”之間的一根刺,盡管陽頂天始終對他以禮相待,他也能感覺得到明教中人對他的排斥與厭惡;后半輩子則是他致力于覆滅明教,彼此已成仇敵不死不休,更是相看兩厭。再加上他將所有悲劇都遷怒于明教本身,本能的便認為自己在光明頂上,恐怕會有一段不太好過的日子,所以全神戒備,打算將所有“來犯之敵”盡數扼殺。可惜在這一點上,成昆算是徹底想錯了。明教中人并不像正道那些人看重倫理之類的事情,他們此次前來,大半都只是抱著來看看成昆是何許人的打算,并沒透露出惡意。成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特地擺出的主人模樣算是一拳打空了。相反,那幾個人倒是頗為欣賞成昆不畏縮的淡定神態,試探了幾句后就與他相談甚歡了。這倒是大出成昆意料之外,他一直以為衣正風在知道了自己的存在后一定會阻攔——上輩子陽頂天跟陶彩衣之間的婚事,若說衣正風沒在后面推波助瀾成昆一百個不相信,所以他始終認為,將來他若是打算和陽頂天在一起,衣正風甚至整個明教都會是極大的阻礙。誰知道今天看來,似乎完全不是這么一回事。世人都說明教中人慣于率性而為,現在看來,倒真有那么點意思。送走了那些人,成昆倚在門前歪著頭思索:這些人究竟是先頭探路小卒,還是單純出于本身的好奇來的?若是他們的態度能夠代表整個人明教……第76章紅顏薄命惟嗟嘆接下來兩天的事情發展證實了成昆之前所想,明教中那些個有地位又閑極無聊的大多都跑來看了看他,談上幾句就走,竟沒有一個拿了那陳腔濫調的倫理道德來說教,甚至連個異樣的眼神都沒有。這輩子與上輩子截然相反的待遇讓他隱隱有種一拳落空的異樣感,說不出是失望還是惋惜,這般失落的心理讓他一時間很有些啼笑皆非。但是除此之外,松了口氣的感覺也是有的,甚至占了大多數。雖然成昆不怯戰,但是麻煩這種事情,少一點總比多一點要好得多。而陽頂天這幾日,因為之前許久沒回光明頂,積累下了許多事情要去處理,故而能夠回來的時間很少。他眼光獨到,提出來的意見又往往很有大局觀,以至于現任教主很早就讓他參與進了明教的決策層中,甚至常常會直接采納他的建議,這般看重自然讓他忙碌的時間大為增加。成昆也不將之前發生的事拿來煩他,每天晚上笑吟吟的恍若無事人一般,倒是讓陽頂天暗暗松了口氣。就這樣兩人在光明頂上平靜無波的過了幾日,到了第三天,平靜的日子被一位突然到來的不速之客打斷了。這天陽頂天正與衣正風討論著明教一些發展的事宜,從在江湖上的發展一直討論到日后驅逐元兵的韜略計謀,正聊的興起,忽聽門外進來一人稟報道:“教主,外面來了個抱著嬰兒的年輕婦人,自稱是少教主的故人,特地前來求見少教主!”聽到屬下人所言,衣正風微愕的看向陽頂天,隨即想到什么笑道:“頂天,這是怎么回事?”一個抱著孩子的年輕婦人求見,很容易就讓人想到風流債之類的事情。以陽頂天如今的年紀,尋常男子早就該成家立業了,但是他卻遲遲沒有成婚的打算,甚至連相好的女子都沒有一個,如今有人找上門,是不是說明……陽頂天也正自奇怪,聞言搖搖頭,向著那人道:“那婦人姓甚名誰?可有說其他什么?”那人道:“屬下不知,那位婦人來此時神色憔悴,只說了這樣一句話就昏過去了?!比舨皇撬龝灥怪疤崃岁栱斕斓拿?,他們也不會草草將此事稟告上來。這下陽頂天更好奇了,思索片刻,忽然想起一事,心中一緊,忙轉身對衣正風道:“義父,我去看看那人究竟是誰?!?/br>衣正風點頭道:“去罷!”見陽頂天站起身,忍不住又補了一句:“若真是你的……好好待人家,一個婦道人家獨身帶著孩子過來不容易,想必吃了不少苦?!?/br>因為義父突然冒出的話愕然片刻,陽頂天頓時啼笑皆非:“義父莫要胡言,那女子所抱嬰孩與我絕對無關,或許是哪位故人之子也說不定?!?/br>衣正風見他說的肯定,心知義子的為人,他說沒有就肯定沒有關系了,頓時有些失望。他將陽頂天視如己出,自然是希望能夠看到他開枝散葉的??上Ы说幕橐龃笫虏恢v究那些個俗禮,一切都得他自己看得中才罷,于是只好擺擺手,示意他自行過去。陽頂天隨著那前來通報的教眾下了山,照他所說,那婦人因為忽然暈倒,加上懷中尚有嬰孩,不宜搬動,便暫時被安置在了山下的五行旗之中銳金旗所居之處,一來可讓她暫歇口氣,二來也防止她此舉有詐,對明教圖謀不軌。陽頂天來的時候,銳金旗的掌旗使莊華明正領著大夫走出來,見到他后忙低頭行禮。陽頂天擺了擺手,道:“自家兄弟不必客氣。屋里的人怎么樣?”莊華明道:“那嬰孩無恙,屬下已讓拙荊暫時幫忙看顧,至于那位夫人……”他說著看向身邊的大夫,后者上前半步躬身道:“回少教主,屋中那位夫人來時受了重傷,外傷不顯,內傷卻是極重,而且她產后傷了身,長途跋涉又沒好生將養,老朽怕是無力回天,只能以參片暫且吊著她的性命。您看……”這番話原是在他意料之中,陽頂天皺起眉,神色復雜的點了點頭道:“勞煩大夫。我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