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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想到這么做的,除了江隨,還能有誰?一碼歸一碼,昨晚和江隨談過圣誕特別刊的報道過后,陸清河對江隨的看法有了改觀,至少自己心里已經不會有那種刻意遠離他的想法了。他選擇這樣道謝,自己也就欣然接受,推脫起來,同事嘴里還是會有說辭,倒不如什么都不說,用自己的行動證明自己的實力。不過,這樣的想法并沒有持續多久……至少在自己面前的座機響之前,自己還是保持著昨晚對江隨的敬畏的。這是公司內部的座機,一個辦公室的同事基本用不到,一般是接其他部門的時候才會用到,所以這個座機大多情況下都是閑置的。“喂?”陸清河接起道。“上來?!?/br>“你是?”陸清河一時反應不過來。“17樓?!?/br>江隨?沒等陸清河說話,他就掛斷了。陸清河很猶豫,獎金也給了,表揚也說了,還有什么事?雖然腦子里在猶豫,可當他離開辦公桌的時候,他才悲催的發現,自己有點被江隨牽著鼻子走了。電梯很快到達17樓,江隨的房門沒有關,陸清河輕輕敲了敲門。“進來?!苯S在里面答道。陸清河向前走了幾步,規矩的站在門口道:“江總,有事嗎?”江隨看起來正在辦公,頭也不抬道:“我房間亂了?!?/br>“哈?”陸清河有了不好的預感。江隨用手撐著下巴,咧開嘴道:“我記得昨晚你說過,義務勞動這個詞?!?/br>陸清河為難道:“可是江總,這是上班時間,我這樣是曠工?!?/br>“以后這是你的工作范圍以內的事了,畢竟,我已經給你發獎金了?!苯S不以為意的整理手頭的文件。陸清河誠懇道:“其實,你可以撤銷我的獎金,真的江總?!?/br>江隨道:“張主編好像已經開過會了吧?”陸清河不情愿的點點頭。江隨道:“在自己員工面前言而無信,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br>……覺得糟糕的是自己吧?陸清河默默腹誹。他繼續誠懇道:“您可以悄悄的撤銷,我真的毫無怨言?!?/br>江隨同樣誠懇道:“這樣我會良心不安?!?/br>……陸清河忍不住道:“你為什么不請個小時工呢江總?”“我這一地都是文件,請小時工我不放心?!?/br>……陸清河現在只恨不得時光倒流,倒回昨晚,然后收回那句“義務勞動”。順便再收回接電話之前,心里對江隨產生的那點敬畏。然而在他開始認真打掃的時候,他再次驗證了那個讓自己非常無奈的事實。那就是,自己真的被江隨牽著鼻子走了。和昨晚的隨便整理不一樣,江隨的房間認真的打掃起來,請兩個小時工都得耗掉大半天的時間,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房間現在的狀態,和陸清河心里標準的整潔,還是差了一大截。期間他聽到江隨給辦公室打了電話,告訴張主編他正在和自己探討圣誕特刊的相關事宜。陸清河當時正滿頭大汗的拖地,聞言看了眼江隨,只見他臉不紅心不跳的掛掉電話,頭也不抬道:“給我沖杯咖啡?!?/br>……大腦沒有開始思考,身體已經先行。當自己把咖啡沖好,放到江隨面前的時候,陸清河終于為自己這種牽著鼻子走的狀態找到了理由。那就是,他是老板,自己是他員工。比起那些給自己員工穿小鞋的老板,江隨的要求雖然有些厚臉皮,可是也不至于上升到討厭。自己的這種牽著鼻子走狀態,不過是下級聽從上級安排而已。而且,按江隨這種摸不透的性格,把自己當小時工這種想法,沒準哪天就消失了,誰知道呢。想到這里,陸清河就有點釋然了。“你想喝?”江隨撐著腦袋看陸清河。陸清河回過神,放開手中的杯子道:“不不,我是想說,已經打掃的差不多了?!?/br>太陽已經西沉,余暉撒進屋內,覆蓋在家具上,看起來溫暖又愜意。“唔。干的不錯?!苯S掃了眼房間,樣子像是很滿意。從另一個角度說,陸清河還是很有成就感的,他本身有點輕微的潔癖,干凈清爽的房間總能讓他神清氣爽。茶幾上有束花就好了。這沒來由的奇怪想法,讓陸清河冷不丁的搖搖頭。“怎么了?”江隨見狀道。“我是想起,我該下班了?!标懬搴踊艔埖目纯幢淼溃骸斑€得趕回去喂貓?!?/br>“你給它取名字了嗎?”江隨突然道。陸清河撓撓頭道:“還沒有,我不太擅長取名字?!?/br>“我聽老太太叫它小灰?!苯S道。陸清河回憶道:“好像是這么叫過?!?/br>“我覺得老太太不光聽力有問題,可能視力也不太好,如果它是灰色的,那叫小灰的話確實沒錯,可是,那只貓明明是黑白色的,那叫小灰就有點太牽強了,除非……”江隨突然認真的分析起來。“除非什么?”問完后,陸清河驚訝于自己居然聽的這么認真。江隨點燃一只煙道:“除非,老太太的眼睛是個調色盤?!?/br>……陸清河愣了,他剛剛是講了個笑話嗎?還是個冷笑話。江隨見狀,眨巴著眼睛道:“不好笑嗎?”……他好像確實是在講笑話。陸清河表情不自然的笑起來道:“江總觀察入微?!?/br>江隨撇撇嘴,擺擺手道:“算了算了,你下班吧?!?/br>看來自己附和的并不好。陸清河道聲告辭后,就下班回家了。這大概是自己上班以來最累的一天了,陸清河整個人癱倒在沙發上。慶幸的是,自從江隨給了自己很多貓咪用品后,小貓已經不屑和自己的拖鞋襪子玩兒了,自己不用再打掃屋子,他愛干凈可并不代表他愛打掃。正昏昏欲睡的時候,小貓鉆進自己懷里。陸清河揉揉眼睛,捏著它的臉道:“我先躺一會,一會在喂你?!?/br>小貓哪里聽得懂,只知道自己餓了,不肯走,賴在他懷里滾來滾去。陸清河把它抱起來,嘴里嘟囔道:“小灰?”小貓似乎并不感冒這個稱呼,只是不停的舔著陸清河的手指。陸清河仔細觀察了它的毛色,它身體的大部分毛色是白色,伴著大大小小的黑色斑點,想起江隨的話,陸清河會心的笑出來。看樣子,叫小灰確實牽強了點。陸清河盯著它道:“長的倒挺像奶牛的,要不叫你奶牛好了?”小貓依然不依不饒的舔著它的手指,陸清河卻很滿意,叫手里這輕飄飄的小東西奶牛,總有種說不出來的喜感,至少每次自己叫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