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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一句地發出聲來,說:“現在沒……沒戒指,電影里……電影里都是有戒指的……”司南閉了閉眼睛,突然疾步沖上前來,周戎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一把推到了地上!“司小南你聽我說……”“你怎么了?!”司南聲音繃得極緊,扳過周戎的臉檢查他下巴、脖頸,又強行捋起袖口檢查手腕:“你是不是被咬了?!”周戎急促躲閃:“沒有,真沒有,你在亂想什么?”話音未落,司南摸到了他后頸不斷涌出的溫熱,顫抖著抬起手。顏豪的腳步凝固在了原地。——直升機艙的燈光從他們身后投來,映出了司南手指上,那一片淋漓的黑血。“怎么回事……”司南整個人都在抖,眼神幾乎是茫然無措的:“為什么,怎么會被咬,怎么……”“不是被咬……是玻璃?!敝苋职膺^司南的臉,絕望地看著他:“是被沾了喪尸血的玻璃劃了一下,可能不會感染,啊,乖,聽話,快上飛機……”司南呆呆愣了幾秒,緊接著抬手就去拽自己領口上那條細銅鏈——銅鏈上拴著他們從B軍區帶出來的抗體管。“你干什么!”周戎大怒喝道:“顏豪!”司南坐在周戎身上,力氣大得簡直不像人,猛地把抗體管從自己脖子上拽了下來,咬掉三段式管蓋,就要把針頭往周戎脖頸上扎。然而就在這時他手上一空——顏豪踉蹌撲來,劈手把抗體奪走了。“回來,”司南顫聲道:“還給我!”顏豪眼底噙滿了淚水,一邊搖頭一邊后退:“對不起,對不起司南,對不起……”“閉嘴!”司南爆出尖厲到破音的嘶吼,幾乎是閃身消失,同一刻又出現在顏豪面前,“轟!”一聲重響把他仰天狠狠摜到了地上!“松手!”司南一手緊緊掐住顏豪的咽喉,另一手就去奪抗體管,如同走投無路而格外瘋狂的賭徒:“我叫你松手——!”顏豪死死握著試管,周戎沖上前強行扳開司南的手,用手肘勒住他往后拖,但兩個人竟然都制不住他。“抗體是我找到的,是我拿了兩支給你跟張英杰打!是誰救了你的命?!是誰他媽救了你這條命?!”司南跨坐在顏豪身上,手腕被周戎死死抓住,聲嘶力竭地對顏豪怒吼:“憑什么你打了抗體,別人就不能?!”顏豪被掐得不住嗆咳,斷斷續續道:“我們本來……就不該用……最后兩支都未必夠研究,萬一春草再……”“不該用你也用了!不該用你怎么不去死?!”司南暴怒打斷了他:“滾去給你用掉的那支抗體賠命,去??!”顏豪的熱淚終于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司南,你聽我說司南……抗體真的不能給你,”他哽咽道:“我把命賠給你,我把我的命給你好嗎?對不起,抗體真的不行,對不起……”第62章風聲裹挾著嗚咽從房頂掠過,喪尸成群的腳步伴隨著嘶吼,從空曠黑暗的大樓內部響起。司南雙手腕被周戎死死反擰在身后,揚起下頷居高臨下盯著顏豪,許久一字一頓反問:“你的命值幾個錢?”烏云中漏出慘淡的月光,映出顏豪青白的臉色。“司南你冷靜點,你聽我說?!敝苋仲N在司南耳邊的聲音相當急促,一邊使力把他向后拉,一邊竭力低聲安撫:“是我的主意,跟顏豪沒關系。戎哥一定沒被感染,啊,聽話,聽話司小南……司南!”尾音倏然變調,周戎只覺大力從身前襲來,那是司南——他竟然掙脫了手腕,電光石火間以難以描述的姿態反擰過身,雷霆般一記掃堂腿把周戎摔了出去!那身手太迅猛了,周戎迅速起身,但在司南咄咄逼人的近身攻擊下竟然只能步步落敗。顏豪趁隙起身退后,但來不及退出去兩步,只見司南抓住周戎手臂,旋風般把他整個人從肩頭甩下地面。眨眼間他掠到顏豪面前,一腳踏上他胸口,借力飛身而起。顏豪只能感覺到勁風撲面而來,身經百戰的特種兵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又深又狠的空中后旋踢擊中顱側,當場噴血摔了出去!變故來得太快了。司南從未真正對這幫特種兵動手,但此刻他像一匹終于抑制不住兇性的野生獵豹,不到五秒就解決了他倆。寧瑜只來得及拉開直升機艙門,在獵獵風聲中大聲喊道:“等等——”顏豪感覺腰椎一沉。在劇烈眩暈中,他意識到自己被司南膝蓋抵在了堅硬的水泥地面上,隨即他緊攥著抗體的手指被一根根扳開了。“司南,司南你別這樣……”顏豪痛苦道:“司南……”司南置若罔聞,喘息聲嘶啞含血。就在他即將把顏豪的最后一根手指硬生生掰開時,突然咽喉一緊。周戎從身后踉蹌而來,手肘緊勒住司南的脖頸,幾乎用全身的力氣把他從顏豪身上拖開了,活生生拖拽出好幾米,緊緊抱在了自己懷里。“你看著我,司南,看著我?!敝苋职阉麛D進墻角,整個人壓在他身上,用這種絕望的姿態堵住了司南所有掙扎的出口,強行扳著他的下巴令他望向自己的眼睛:“我是你戎哥,看見了嗎?你怎么忍心對戎哥動手????”司南的短發被汗浸透了,修長烏黑的眉毛扭曲在一起,相對比之下臉色簡直白得驚人。周戎顫抖著手抱住司南的頭,迫使他不能掙脫,只能正視自己的眼睛:“沒事了,別哭了,沒事了……聽話司小南,你讓戎哥打了那個針,萬一抗體就此沒了怎么辦?戎哥有什么臉活下去???”司南一字一頓道:“你們約好了的,你們……”周戎說:“是,是我的主意,不關顏豪的事。你冷靜下來聽我說……司南!”周戎把再度開始掙扎的司南死死按了回去:“你聽我說!那抗體十個里只有一個能活,你要拿全人類的希望來賭這十分之一的幾率嗎????賭輸了怎么辦?!”司南一點點松開周戎領口,掌心已經被汩汩而出的黑血浸透了。那血是冰冷的,但灼得他手指劇痛。“萬一……萬一賭贏了又怎么辦?”周戎發著抖問:“你讓我怎么活下去,怎么面對自己呢?你還不如殺了我來得痛快,是不是?”另一邊寧瑜大步奔來,白大褂的領口和衣擺在狂風中劇烈擺動,跪在地上打開了他的醫藥箱。司南頹然靠在墻角,雙手深深插進頭發,被感染的黑血隨之蹭在他眼梢眉角,被周戎抬手用力地擦去了。“算我求你,好嗎司南?你聽著?!敝苋职忾_他的手,又撩起自己的T恤下擺去擦他掌心上的血,一遍遍沙啞道:“你得活下去,算我求求你活下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