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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心里多少失落得很,但也想得開。 忠勇侯府斷斷不可能出兩個王妃甚至太子妃,盛極必衰這個道理古往今來不變。 與其這樣,不若叫jiejie如了愿,左右自己也不可能是禹王妃了。一個側妃,她雖覺得有點委屈,但一想起心上的那個清冷男子,便也覺得可以忍受了。 是以忠勇侯府眾人的心里,多少對秦衣竹有些敵意。 秦衣竹性子通透,只瞧一眼便看穿了鐘淺離心里的想法,她笑容冷了些許,偏頭對著顧溫涼道:“早就等著你了,隨我來,賞花自然是要賞最好的?!?/br> 顧溫涼輕輕頷首,與秦衣竹并排去了南面,同時也聽到了四面八方的私語聲。 “瞧忠勇侯二小姐那臉色,變得可真快?!边@幸災樂禍的聲音有些尖刻,顧溫涼眉頭一挑。 “好好的嫡小姐,若不是心悅禹王殿下,當誰家的嫡妻主母都是使得的,可惜……” “可不是,倒是大將軍府的這位,平時也少見她出來,竟這樣好運登了頂?!?/br> 秦衣竹顯然也聽到了,她眼風淡淡一掃,旋即對著顧溫涼輕聲道:“知曉你不喜這樣的場面,還叫你來,真是糊涂了?!?/br> 顧溫涼眼波流轉,道:“jiejie做事自有道理的?!?/br> 秦衣竹抿唇輕笑,倒是一時之間沒有接話。 顧溫涼能來,雖不在意料之外,但心里到底涌過一陣暖流。她本來就不喜歡這種場合,卻還是準時來了,到底是將自己當了朋友的。 “本就是一場普通的賞花宴,請的人也不算多,偏生我祖母同我念叨著可叫你過來,你快要出嫁,王府又不比將軍府,以后諸多事宜都要你去處理?!?/br> 顧溫涼步子輕緩一頓,而后輕輕點頭,美目里流動著柔和的星輝。 “多謝老夫人的關懷,倒叫衣竹jiejie費心了?!?/br> “你我之間,哪里還需說這些?” 說話間,她們已到了一處花圃前,秦衣竹笑得明艷:“上次御花園中提心吊膽的,也沒好好賞一回花,我這府上的花雖不比宮里嬌貴,卻也勉強可入眼,咱們將就著瞧吧?!?/br> 說罷,秦衣竹朝身后的丫鬟吩咐道:“沏一壺上好的云霧來?!?/br> 顧溫涼瞧著花圃里開得灼然的牡丹花,不由得問道:“忠勇侯府的二姑娘怎么也來了?” 說起這個,秦衣竹一撫額角道:“兩府關系本就不太好,賞花宴發了帖子不過就是走個過場,誰料人真的就來了?!?/br> 顧溫涼啞然。 秦衣竹接著道:“忠勇侯府里的那些個破事都傳遍了,如今府里大夫人忙得焦頭爛額,偏兩個嫡姑娘全不知體諒,只聽著府里老太太的想入主王府呢?!?/br> 顧溫涼抬眸,手里的帕子緊了緊。 秦衣竹輕輕嘆了一口氣:“你方才也瞧見了鐘淺離那模樣,擺明了就是想進禹王府做個側妃,先把你好生哄著,也不是什么心善的東西?!?/br> “更叫人氣得慌的還是那嫡長女鐘淺淺,一見著我就恨不得撲上來咬一口才好,一點腦子也沒有?!?/br> 才說完,就見顧溫涼神色微妙似笑非笑,不由得道:“做甚這樣望著我?” 俏美的丫鬟將熱茶奉上,顧溫涼坐在石亭子里,茶香裊裊飄散,幾縷冷風吹過,她輕輕抿了一口才道:“好茶,衣竹jiejie歡喜喝云霧了?” 秦衣竹先是一愣,而后滿不在乎地擺手道:“原是不喜的,月前在沈唯那喝了幾杯,味道竟還不錯,便也留意了?!?/br> 顧溫涼一聽,倒是有些好奇了問:“衣竹jiejie覺得宸王如何?” 秦衣竹先是眨了眨眼睛,而后道:“你還不了解他?說的話都跟淬了毒似的,偏還有人要上趕著嫁到宸王府去?!?/br> 顧溫涼垂下眼睛,一根根睫毛格外分明,她搖了搖頭,湊近了道:“我是問jiejie,可是喜歡沈唯?” 秦衣竹一雙妙目睜得十分大,聲音都高了一個度:“你怎會這樣問?我躲著都來不及,祖母見天兒的在我耳邊嘮叨他的顯貴,更叫我避之不及?!?/br> 不知怎的,顧溫涼竟對沈唯生出些許同情來。 午后的時辰過得飛快,顧溫涼回去時卻遇上了一樁奇事兒。 忠勇侯府的馬車將她們的馬車攔了下來! 眼看天色漸晚,小道上除了她們兩家的馬車別無它物,空蕩蕩的顯得有些幽森。 有婢子提了燈籠走過來,沖著顧溫涼行禮:“顧小姐得罪了,我家小姐有請?!?/br> 顧溫涼眸中帶了火光,眉目如刀,冰冷出聲:“忠勇侯府的小姐倒是威風,可是想與我將軍府親衛比一下身手” 那丫鬟身子一抖,囁嚅著不敢答話。 顧溫涼冷冷哼一聲,泥人也有了三分氣。忠勇侯府的小姐敢在小巷里攔她,當真是瞧她脾氣好不同人計較嗎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還有一更,啾咪 ☆、二更 許是因為陰天的原因, 天黑得有些快,顧溫涼站在小巷里,兩頭分別是大將軍府和忠勇侯府的馬車, 微風瑟瑟, 她皺了眉頭, 有些不耐煩。 “顧jiejie?!鼻邦^的馬車上緩緩落下一只腳, 鐘淺離被人扶著下了馬車,隔著數米,她的聲音隨著黑暗傳了過來。 顧溫涼深深皺眉,一張嬌美的桃花面布滿了冰霜, 態度顯而易見。 鐘淺離先是就著丫鬟的手走到她跟前, 借著丫鬟手里提著的燈籠, 顧溫涼瞧到她面色凝重, 再沒有白日里的嬉笑之色, 心里大概有了些底。 “鐘二姑娘,天色已晚,我趕著回府,可否將道讓開”顧溫涼低眸撫著自己染著花汁的水晶指甲,在夜里泛著溫柔的光澤, 嘴里吐出的話卻不怎么客氣。 如今就敢帶人堵了她的路, 若是真叫她進了王府,豈不再無安寧之日 鐘淺離低低咬唇,眼里閃著執拗的光,她面色變幻一陣, 在瞧到顧溫涼越來越冰寒的眸子時,才下了決心,對著顧溫涼行了個禮。 顧溫涼退后幾步,面色徹底沉了下來,嘴唇抿得死緊。 這是大津朝妾對當家主母行的禮! 鐘淺離的聲音透過沉沉夜色傳到顧溫涼的耳里,“顧jiejie,淺離心悅禹王殿下已久,如今正妃已定,淺離別無他求,只要能長伴殿下身側,便無所憾了?!?/br> 顧溫涼身子有些發冷,就連出口的聲音,也帶了一絲的顫意。 “你這是做什么殿下的事,豈是我能做主的”她深深吸了幾口寒氣,驀地轉過身去:“你莫再說這樣的話了,回去吧?!?/br> 鐘淺離尖利的指甲深入rou里,印出一個淺色的月牙形,借著沉沉的夜色,她嚴重的猙獰之色幾乎要溢出來。 丫鬟扶她起來,鐘淺離如星的眼中泛了紅,深感恥辱。 她是何等的身份自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沒受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