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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去仔細探查,程臨一向在陸遠身邊辦事,能力和人脈是毋庸置疑的,可在查這件事時卻遇到了困難。 那時很快便查到了那匹老馬被喂了藥,還是一種罕見的藥,程臨順著那藥的方向繼續查,可卻怎么都查不出來。 這事也就只能漸漸擱下了,前段時間才又冒出線索,程臨立時就跟了過去,然后查到了一個馬夫。 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程臨順藤摸瓜,發現那馬夫曾多出一筆錢財來,定然是旁人給的酬勞,如此下來,就查到了杜曼珠那里。 程臨就道:“大人,也是那杜小姐狡猾,什么事都不自己親自去辦,讓咱們摸不到一點把柄,若不然誰能想到馬夫那里去呢?” 當天圍獵之時,馬匹眾多,馬夫也數不勝數,誰選哪匹馬都是叫不準的,故而他們才沒能往馬夫那方面想。 陸遠也著實沒想到這事竟然是杜曼珠辦的,他向來知道杜曼珠任性妄為,性子也粗暴,可他著實沒想到杜曼珠會行此狠辣之事。 陸遠忽然想起了今天的事,今日顧初寧正好在承恩侯府里被下毒,難不成又是杜曼珠? 陸遠這般想著就已然信了,杜曼珠為何要害顧初寧,原因顯而易見,都是因為他,因為他讓妧妧受了這么多苦楚,陸遠很是后悔。 良久,陸遠才道:“承恩侯府那邊怎么樣?” 程臨知道陸遠是在問杜曼珠,聞言面色有些復雜:“屬下聽說那邊已經鬧翻天了……” … 珍珠那邊很快就熬好了藥,然后用湯匙緩緩地喂給顧初寧,這藥里特意加了安神的成分,顧初寧服下后一直淺淺睡著,直到晚上才初初醒來。 醒來之后,顧初寧覺得頭疼欲裂,她艱難的睜開眼睛,就看見了熟悉的床幔,陸遠則是坐在榻上,見她醒來連忙把她扶起來,又給她倒了碗茶水好潤嗓子。 顧初寧正好覺得嗓子很干,她一連喝了三碗茶水才緩過來,嗓音沙啞道:“阿遠,我現在沒事了吧?” 陸遠把她靠在軟枕上,點頭道:“嗯,都沒事了,你放心吧?!?/br> 顧初寧松了口氣,其實她對今天的事情沒有什么記憶,只記得最后上馬車后那股陌生的情潮,縱使她再不知世事,也知道是被人下了那種藥。 當時內心的煎熬火熱,身上不由自主的渴望,還有那股極其陌生的熱流,她到現在還記得,只不過當徹底失去神志后,她就不再記得了,只隱約記得自己好像一直在尋清涼,好像還找到了…… 顧初寧的面色暈紅,她不經意地道:“我今天……沒鬧出什么笑話來吧?”她當時都那個模樣了,若是做了什么事……簡直無法想象。 陸遠心里說不出什么感受,她到底是給忘了,其實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希不希望她還記得,只是道:“沒有,我按了你的睡xue,”他只能選擇性說出一些事實。 顧初寧徹底放下了心,那就好,她不敢相像當時被欲望支配的自己都能做出什么事情來。 顧初寧接著說起了正事,她好看的眉毛蹙了起來:“今天之事,好像是杜曼珠做的,”她接著將上午發生的事一一說了出來。 她中了媚毒,又是在承恩侯府上,再聯系那小丫鬟的事,幾乎所有的線索都指向杜曼珠,顧初寧心里有些害怕,杜曼珠竟如此恨她,竟然做出這種事來。 任誰都能看的清楚,既然都給她下了藥,那背后定然還安排了更加齷齪的存在,顧初寧越想越心驚,幸好她今日多思考了些,若不然怕是會遭玷污…… 陸遠應了聲,他沉吟道:“此事應當是杜曼珠所為,”他語不驚人死不休:“上次西山圍獵的事,也是她做的?!?/br> 顧初寧聽了后更是震驚,這……竟然都是杜曼珠做的,到底是為什么? 想到這里,顧初寧默默看向了陸遠,這便是由頭吧,杜曼珠定是因為陸遠恨毒了她,顧初寧默默嘆了口氣,就算如此,杜曼珠也不能如此狠辣啊,她原本以為杜曼珠只是為人跋扈了些,沒成想竟是這樣的蛇蝎心腸。 顧初寧下意識的咬了咬唇,一旦有什么震驚的事,她就習慣性的咬唇,可今天卻覺得嘴唇甚是疼痛,她只輕輕一碰就覺得不舒服,像是腫了一樣。 陸遠并沒有看到顧初寧的異樣,他想了想還是將今日的事都給顧初寧說了出來:“今天……杜曼珠也算是有了報應了?!?/br> 原來杜曼珠想要陷害顧初寧不成,反而陰差陽錯的害了自己,據程臨所說,當時是一個名喚朱妙珍的小娘子領了一眾夫人們去瞧承恩侯府樣的珍稀的花兒,只不過臨到近前,卻聽到了男女做那種勾當的聲音。 時下之人,甭論是誰,都有一顆八卦之心,在承恩侯府的壽宴上,竟然都有野鴛鴦敢勾搭,誰能不好奇,自然是圍了過去。 眾人并不認識那男子,大抵是個家世尋常的,只不過看到里間那個裹住錦被的杜曼珠時盡都失了聲,這可是頂頂有名的貴女,竟然如此饑渴,在祖母的壽宴上與人勾搭成jian。 縱然承恩侯府之人想盡力遮掩,可這事哪里是能掩蓋得了的,現在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杜曼珠的名聲算是徹底毀了。 事情就是如此,顧初寧聽的一愣一愣的,末了只化成一句嘆息,這便是人們常說的因果報應吧,如果不是要陷害她,杜曼珠也不會如此。 話雖如此,顧初寧卻一點也不同情杜曼珠,杜曼珠先是要害她性命,后又做出了這樣毒辣的事情,若不是她好運逃過,眼下要承受這些事的人就是她,她可發不了善心。 天色已經晚了,解藥里多的那味安神藥又開始起作用了,顧初寧覺得昏昏欲睡,陸遠就道:“你先歇著吧,我去書房處理公文,”今天積了一天的公文,頗是需要一段時間。 待陸遠走了,珊瑚才過來服侍,珍珠則是去張羅洗漱用的熱水,顧初寧卻道:“珊瑚,你拿過一個小鏡來?!?/br> 珊瑚不解其意,但還是照辦了,一塊巴掌大的鏡子,也是從西洋舶來的,這鏡子照的人極清晰,分毫必顯。 鏡中是嫣紅如花瓣的唇,微微嘟起,嬌艷極了,顧初寧纖細的手指輕輕撫上去,唇上又傳來絲絲的痛意。 顧初寧有些疑惑,她的唇怎么腫了? … 寧國公府二房。 套間里的燈火盈盈,小丫鬟們流水一樣的服侍著鄭氏,有拿胰子的,有拿香粉的,不一而足。 鄭氏敷好了臉,又換上了寢衣,要準備睡覺。 可老嬤嬤卻忽然間面帶喜色的沖進來,她的嘴角都要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