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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扎的相當穩當。有了這個基礎,再加上正確的指導,騎馬也不算什么難事??芍芎硬贿@么認為。“王公公,這可使不得。您別看這馬溫順,保不齊它一撂蹶子就能把您甩下來。您身子這么金貴,要是磕了碰了的,小的可賠不起啊?!敝芎映蛑@膚白面嫩不抗摔的樣子,怎么也不敢答應。王平只得道:“世子來時吩咐過,今兒回去的時候要要檢查我的功課。我這要是學不好,世子肯定以為我偷懶了呢,到時您也不好交待啊?!?/br>周胡子思量一會,似下了很大決心般慢慢松開了手。王平手拉韁繩,照著之前交待的那般上身繃直坐在馬鞍上,駕著馬慢慢往前走。周胡子見他頗得要領,也就松了口氣,逐漸放下心來。王平似乎不打算讓周胡子把心完全收到肚子里,竟然駕騎著馬小跑起來,越跑越快,似有狂奔之勢。急得周胡子一面追一面喊:“公公別慌,千萬抓緊韁繩,加緊馬肚子!”可王平不知是沒聽見還是慌了神,加馬肚子的動作竟然變成了踢,于是白馬越跑越快,王平也被顛得東倒西歪。伴隨著周胡子一聲驚恐的大喝,王平的韁繩一個沒抓住就被甩下馬來。虧著他平日里練得那些拳腳功夫的底子,他順勢朝前打了個滾兒,緩和不少沖力。王平仰面躺在地上,馬蹄聲從他耳邊呼嘯而去,到了遠處似乎被人攔了下來,周胡子的叫喊聲也漸漸近了。不過王平的耳朵似乎是被堵住了一般,周遭的一切聲響都模糊了起來,他全部的注意了都被眼前這廣闊的天空吸引了去。湛藍的天空一望無際,高不能攀,觸不可及。遠處似有一只蒼鷹自天邊略過,很快便消失在了視線的余光里。他覺得自己周身的血液都在向蒼鷹消失的地方奔流而去,但苦于沒有出口,便只能在這腔子里暗自沸騰。咕嘟咕嘟的熱氣鍥而不舍的頂著上面的蓋子,頂的心臟也怦怦怦一聲急似一聲地跳動,叫囂著要掙脫,要離去。就在王平幾乎承受不住這滿腔的熱火時,耳邊急切的呼喊聲似一盆冷水兜頭澆下,只留幾縷青煙還在灰燼上縈繞不去。“王公公?王公公?”周胡子的面孔在王平面前驀地放大,絡腮胡都快扎到他臉上了。見王平的視線聚焦到了他的臉上,周胡子才終于松了一口氣,拍著胸口道:“可算回過神來了,我還以為……”,說到這里突然住了口,轉而言道:“公公,有沒有摔倒哪?能走么?”說著便伸手去扶王平。王平就著周胡子站了起來,跺了跺腳,走了兩步,發現除了摔得比較疼之外,并沒有什么大礙。于是對著周胡子道:“并沒有什么事。是我太心急了些,連累周教頭擔心了?!?/br>周胡子道:“公公這是說的哪里話,您沒事就好。要不今天先到這兒,您收了驚嚇,還是多歇歇的好?!?/br>王平道:“我無妨,咱們繼續練習吧。況且世子還在這里,我怎好去歇息?!?/br>周胡子拗不過王平,只得繼續。王平再次跨上馬時,忽然瞥見世子站在閱兵臺上,視線不知望向何方,緊抿的嘴唇頗有些凌厲的意味,與平日所見的世子大不相同。等到世子打發人來喚他時,天色已近黃昏了。王平站在校場門口,遠遠看見世子和一個身著銅甲的將軍朝這邊走來。等走近了才發現,原來是近幾日經常上門議事的盧將軍。盧將軍看模樣大概和王爺差不多年歲,面上基本沒什么表情,舉手投足自然流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連世子這樣沉默寡言的性格都被襯托的格外柔和起來。待他二人走到門口時,王平上前兩步拜道:“爺!盧將軍!”世子打斷了盧將軍的話,說道:“此事我已知曉,帶我與父王商量后再做定奪吧?!闭f完便不顧欲言又止的盧將軍,轉而向王平問道:“學的怎么樣了?”盧將軍見世子不愿多言,只得轉身告退。王平答道:“回爺的話,已經略微摸得些門道了?!?/br>世子看了離開的盧將軍一眼,轉身對一個站崗的兵士說道:“去牽兩匹馬來?!?/br>作者有話要說: 基本前幾章二人的對話方式都是:世子:xxxxx王平:是等到嶸王府的劇情結束后,二人對話內容就能豐富多了。☆、第三章明日就是大年三十了。由于國喪的原因,整個大顯境內嚴禁宴樂。嶸王府除了在大門上貼了對白色的春聯外,一切過節的儀式都取消了。雖然宴樂歌舞不會有了,但儀式感的降低絲毫沒有影響“過年”這兩個字在人們中的意義。越是臨近除夕,王府的奴仆們就越是繃不住嘴角的笑意,遮不住眉梢的喜氣。因為就算沒有煙花和爆竹聲來辭舊歲,人們依然熱切盼望著新一年的到來。儀式精簡也有精簡的好處,到了年底,大家反而越發清閑起來。今日王平正在屋里看世子給的書,張勇就尋上門來了。他也不見外,徑自推開門便道:王公公近日可好???”王平和張勇是同一年進的嶸王府,當時王平八歲,張勇九歲。兩個初來乍到的小孩,并對并不那么友善的環境,抱團是正常的事。兩人自那時起便同吃同住同勞動,當然也同受比他倆大的小太監欺負。困苦歲月中結出的友誼總是格外珍貴和堅固。兩人相互扶持著一路走到今天,是實打實的患難之交。王平假裝沒有聽出他語氣里的消遣之意,放下書,便給張勇看座倒茶。張勇見王平有心不搭理他,便得寸進尺道:“這人啊,飛上了枝頭,就忘了當初同甘共苦的兄弟啦。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說著還煞有介事的搖了搖頭。王平把茶塞到張勇手里,無奈笑道:“行了,快打住吧!今天怎么有空過來?”張勇一副你還有理了的樣子,憤憤道:“我一直都有空,是你這個大忙人沒空吧!”張勇這話沒有冤枉他,王平這一陣子的確很忙。倒不是世子身邊的事情多,而是他幾乎天天要去校場。他和世子這些日子早出晚歸,王府里確實看不到他的人影。自那日與世子騎馬而歸后,世子似乎認為王平天資不錯,是個可塑之才。于是此后世子每次去校場都會帶著他一起。托世子的福,王平也從只敢駕馬小跑,到后來縱馬狂奔,再到了現在騎射功夫也能略通一二,騎技突飛猛進,大有一日千里之感。雖然全身每一塊骨頭無不叫囂著要休息,但本著技多不壓身的原則,再加上迫于世子的威懾,王平還是一路學了下來。一直到年根兒底下,世子不用去校場了,王平也終于能得空休息一會。“這是我的錯了。張公公就喝了這杯茶,就讓我陪個不是吧?!蓖跗娇鋸埖臎_張勇作了個揖。張勇灌了口茶,哼了一聲,表示大人不記小人過,這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