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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南易心情大好,滿心的煩躁一掃而空,最后又捏了捏他的小耳朵,這才下了床,轉身從窗口跳了出去。·燭影輕晃,白若撐著一個念頭醒來時,是與昨夜一般無二的情形。他獨自躺在床榻上,身邊的位置冰涼,也不知俞南易走了多久,連一絲余溫也不見了。白若晚上淋了雨,全身冷的可怕,他裹緊了被子,就這么定定的盯著床榻外,晃神了一陣才想起正事,起身往床下爬,開始換衣服。然而他還沒換到一半,俞南易卻從窗口跳了進來。兩人都愣了一陣,俞南易見他還穿著單薄的里衣,才蹙起眉,將人拉回床上,用被子一圈圈裹住。“不聽話,干嘛去?”白若聽他溫和的語氣,心里想著這人一定是被穿越了。然而他還沒接著想下去,便看到了這人一身衣服破破爛爛,活像是在地上滾了幾圈。竟還隱隱沾著血跡。白若不知道這血是俞南易的還是別人的,卻還是忍不住看向他:“怎么回事?!?/br>俞南易勾起唇,坐在床邊看他:“先說句好聽的?!?/br>白若只覺得血液倒沖,一個想法隱隱冒出來,又被他按回去,看他一陣,作勢又要躺回去。“你真是……”俞南易立刻拉住他,頗為不滿,卻還是沒再多說,從懷里拿出了一個小袋子:“罷了,給你?!?/br>白若盯著那被撐得圓滾滾的袋子,沒伸出手。果然他是去取薊蟲妖丹了。白若心底忽然生出一種怒意,盯著他半天反而笑了:“你不讓我出去,自己去?”俞南易覺得這場景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還給我下藥?!?/br>他語氣太沉,俞南易突然有點慌:“也能解陰氣的?!?/br>白若垂下眼,好一會兒才將袋子推了回去:“我不要了?!?/br>俞南易皺眉:“怎么又不要了?”“命賤,受不起?!?/br>這話帶著種莫名的悶,帶著點鼻音,俞南易沒來得及升起的火氣瞬間散了。他看著白若半天,突然拿著袋子笑了。“你這人啊……”白若閉著眼,不想理他。俞南易接著道:“受不得別人對你好是不是,最受不了我對你好,對嗎?”白若沒答話。俞南易突然覺得心里出奇的靜,他覺得自己活了兩輩子的耐心大概都用在這個人身上。“白白,你還想殺我嗎?”白若的呼吸微頓,眼睫無聲的顫了顫,無人知曉。俞南易把玩著那顆妖丹,笑了一聲。“我不想了,如果有天魂契能解開,我希望你能好好活著,不受什么控制,過的開心一點?!?/br>白若的眼睛驟然睜開,手指也緊緊抓著被角。俞南易戳戳他的肩膀:“畢竟我們都重活一次,你說是吧?!?/br>兩人誰也沒再說話,過了很久,白若才淡淡的嗯了一聲。俞南易笑起來,臉上的酒窩都再次顯現出來。他大概明白,小狐貍的腦袋里在想什么了。上輩子白若被系統控制,與自己敵對并非出于本心,大概連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內心深處是愧疚的。可白若骨頭硬,性子也傲氣,道歉他做不到,就連說句軟話也難。所以他能接受兩人針鋒相對,卻受不了自己對他有半點好。俞南易心中微疼,可臉上卻仍然笑著,伸手拍下白若的發頂。“喂,我受傷了,別裝睡?!?/br>白若回頭看他,半張臉蒙在被子里:“沒事,死不了?!?/br>俞南易豎起眉,捏了捏他的耳朵。“起來給我涂藥?!?/br>出奇的,白若沒再躲,任由他捏了兩下自己的耳垂,然后真的爬起來去取了藥膏。俞南易將破掉的衣服褪去,他的背上腹部盡是皮開rou綻,像是被什么狠狠抽過,有些傷口又像是被藤蔓劃破,看起來有些嚇人。白若面不改色的替他將背部涂滿藥膏,又轉身跳到床上,低頭給他涂抹腹部的傷口。少年就這么乖乖巧巧的低著身子,用白嫩的手指輕輕將藥膏涂開。在背后時俞南易看不到,只覺得傷口有些刺痛,然而面對他時,卻有種莫名的心慌。他竭力壓制著自己不正常的心跳,最后忍無可忍的將藥膏搶過來。“你太慢了,我自己涂?!?/br>白若擦了手,就定定的盯著他,一動不動。俞南易有些心虛,還以為他聽見了心跳聲,回頭虛張聲勢的看他。“看我干嘛?”白若垂下眼,看向右下角的枕頭。“妖丹給我?!?/br>俞南易勾起唇角,將妖丹扔給他:“以后喜歡什么要和我說,別去找崇戰說了,聽到沒?”想想他側過頭又補了句。“別人也不許?!?/br>作者有話要說: 俞南易:終于哄好了一回,可把我牛批壞了,叉會腰~白若:我呸!·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賀七2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四十章薛和風與段霜月很快就離開了,而四人在這深谷中停留了半月,也即將回轉席山。深谷的天難得放晴,濃霧淡薄了很多,白若看著投進深谷的陽光,心情也好了大半。這山中的濃霧多半帶著毒素,即便是幾人服用了丹藥,也未免有些損害,白若的身體更差些,反應也明顯,俞南易每次看著他夜里驚醒,都有種想將他直接打包走人的沖動。總算收集夠了東西,幾人將民房恢復原樣,按著原路往山谷外走去。然而沒走多遠,那濃霧卻又再次回歸。白若嘆口氣,他向來不喜歡陰雨天,總覺得壓抑又沉重,叫人喘不過氣。木子笑倒是神采奕奕,但凡是席山之外的風景在他看來都新鮮無比,見白若失落,拿出從段霜月那里換來的木魚給他看。白若側眼看他:“這有什么稀奇?”木子笑笑起來:“很有趣啊,我第一次收集到佛修的東西?!?/br>他眼梢帶著無限的活力與新奇,好像手中的東西是什么至寶,白若不自覺被他感染,心情也好了七八分。離子義望向周圍的霧氣,又看向手中引路的燈,疑惑的蹙眉。白若立刻察覺,看向離子義:“師兄,怎么了?”離子義看向腳下的路,搖搖頭:“沒什么?!?/br>幾人接著走過去,而越走離子義的神情越奇怪,直到走到一顆越沉木前,俞南易淡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