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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雙手緊緊扣在窗沿,早已白中泛青。一定是那男人強迫哥哥的,一定是!他臉上愉悅滿足的神情看在裴希眼中就像吃了一萬只蒼蠅一樣惡心,他玷污了在裴希心中神一般存在的哥哥,這個男人不配活在世上,他所犯下的罪惡就算在煉獄輪回千遍也洗刷不凈。「我要救他,哥哥保護我這么久,現在該我保護他了?!古嵯DX子一片混沌,這句話一直在腦中盤旋。裴希的動作比意識更快,鬼使神差,進廚房舀了一把長刀,在沒弄清楚事實真相的情況下,裴希直愣愣地沖進設計室,正在做事的兩人還沒來得及反應,裴希手中的長刀已經全部沒入裴父的后背。刀的位置正中心臟,從后背沒入,從前胸穿出,沒有血,沒有呼叫,甚至沒有痛,裴父低頭看了看胸前突出的刀尖,再轉頭看向身后。裴希站在他后面,雙手用力握著刀柄,清瘦的身體瑟瑟發抖,驚恐無助地睜大眼,似乎已經意識到自己殺人了。等半跪在地上的裴軒回過神來時,面前的父親已經慢慢倒下了。裴軒驚呼一聲,站起來大力甩了裴希一耳光,那一巴掌用了全部的力氣,只一下,就將裴希整個人打飛了出去。裴軒一把抱住父親下墜的身體,因為身體受力,有血跡從刀口慢慢溢出,裴軒心驚,急忙用手握住刀柄,想將刀拔出來,裴父卻哆嗦著說話了:“小軒,別碰,這種時候刀一拔出來我就沒命了。裴軒一聽,嚇得趕緊松手。裴父感覺身上的血液全部涌向到刀口處,奔騰著著急想找出口,想來今天難逃一死,便扯出一抹虛弱的微笑,“小軒,你很有設計的天賦,今后再多用點功,肯定能揚名國際,到那時記得告訴我一聲。從今以后,我不能再為你指導,對不起?!?/br>裴父面目如紙般蒼白,聲音更是虛無縹緲,似一陣風來就能吹散一般。裴軒強忍著眼淚,拼命搖頭,喉頭被什么東西堵住了,開不了口。“造成今天的結果,都是我的錯,我身為人父,不但沒有正確引導你的成長之路,反而為了一己私欲與你**,是我的錯,我知道遲早會有報應,卻沒想到報應來得這么快?!?/br>“不……”裴軒一開口,眼淚就大滴大滴往下掉,喉間哽咽,泣不成聲。裴父想抬手為裴軒擦掉眼淚,可努力了半天,沉重的手臂僅抬起一半,又無力地垂下。“別哭……我終于得到解脫,應該高興才對,我這輩子都在失敗,唯一讓我感到驕傲的就是有你這個好兒子,小軒,今后就靠你撐起這個家,完成我未完成的設計心愿?!?/br>裴軒胡亂抓起父親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使勁點頭。漸漸失去溫度的手掌覆在guntang的臉頰上,更顯冰涼,裴軒心中越來越慌,轉身朝門外大吼:“快打電話!叫救護車?。。?!”被一巴掌打翻的裴希明顯還沒醒過神來,捂著滿是鼻血的臉,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兩人,對裴軒的吼叫沒有半點反應。“裴希,我要殺了你!”裴軒目眥欲裂,將父親的半邊身子靠在軟墊上后,裴軒作勢要收拾裴希。褲腿又一次被抓住,父親的眼神迷離又溫柔,彷如回到了醉酒的夜晚,若不是胸前的尖刀閃著死亡的寒光,裴軒會以為時光倒退。“小軒……別為難他,這……一刀算我還他的,當初你母親在外有私交,我一直認為他是別人的孩子,雖然他長得很像我,但我對他的成見太深,沒給他一個完整的童年,我……很內疚。我是個不稱職的父親,對你對他都沒有盡到責任,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裴父說完這段話,已經氣若游絲,有出無進。“爸!”裴軒再次抱緊父親,撕心裂肺地哭喊:“別走!別丟下我!”裴父一直低喃著一句話,那就是“對不起”。眼見父親的氣息越來越微弱,裴軒終于忍不住,問出一直想問卻不敢問的問題,“爸,你愛過我嗎?”裴父聞言,費力成開眼,嘴邊蕩起一抹輕柔的微笑,裴軒以為他會給他答案,他卻笑而不答,彌留之際,他說了三個字,這三個字卻不是裴軒想要的。他說“別殺他”。父親走了,裴軒變了,裴希瘋了。三個命運坎坷的男人陰差陽錯成為了一家人,往日的溫馨變成今日的殺戮。裴希無故缺課時間超過一個月,又聯系不到家長,因此被學校開除學籍。裴軒無故缺課超過兩個月,失去所有聯絡,因在校表現良好,故作降級處理,留校察看。學校珍惜裴軒這個優秀的學生,特作寬大處理,沒想到,從不遲到早退的裴軒再也沒來過學校,校董只聽說他家出了變故,一夜之間人去樓空,至于去哪了,誰也不知道。其實,裴軒為父親守了七天靈,當時正值夏季,尸體不宜過久存放,但裴軒舍不得將父親火化,便花錢租了冰棺,將父親的遺體存放在內,這樣勉強撐了半個月。半月后,尸體已經開始腫脹發臭,裴軒這才自己駕車將尸體送去了殯儀館。裴軒親眼看著父親的身體在烈火中化為灰燼,赤色火焰中,父親美麗的臉浮現在火中,臉上帶著寵溺的微笑,微微張口,似乎在向裴軒說再見。尸身油脂燃盡,火焰慢慢熄滅,父親的臉也消失在裊裊黑煙中,一段情竇初開的歲月留下的只有一捧白色的骨灰和一縷不可追憶的亡魂。裴軒捧著骨灰盒,仰天大笑,笑著笑著竟笑出了淚。裴軒捧著父親的骨灰盒回家,看到被囚禁在設計室里的裴希,頓時來了氣。父親說不要殺他,卻沒說不能傷他。裴軒將父親的骨灰擺放好,慢慢走到裴希面前。裴希自殺人后一直精神恍惚,畏畏縮縮的樣子更助漲了裴軒的怒氣,裴軒扯過他的頭發,將他整個人提起來。裴希頭皮發麻,眉眼都被扯變形了,他小小掙扎了一下,立馬換來一記重拳。裴希悶哼一聲,痛苦地蜷成一團,疼痛讓他的神智變得清晰,他看清是自己一直敬仰的哥哥在打他。肚內的絞痛使裴希說不出話,但他想讓裴軒知道,自己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哥……”裴希艱難地開口。裴希的第二個“哥”字還沒說出口,胸口又被一腳狠踢,裴希痛得“啊”了一聲,連連后退。“你還有臉叫我哥?”裴希將裴希推倒在地,用腳踩著他的臉,狠狠道:“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竟敢屠殺自己的父親,你到底是不是人?”裴希的臉被裴軒的鞋底磨破了皮,被人踩在腳下的羞辱卻比不上內心絕望的痛苦。一直對自己疼愛有加的哥哥,為了**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