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的話語一樣輕柔。

石懷玉一直在觀察著姜唐的表情，看到這一幕才敢繼續加重手上的動作。

“沒辦法，最好還是得拔牙，那顆牙齒已經只有薄薄一層壁了，即使填補了也很容易碎掉?！笔瘧延駥x器先從姜唐嘴里都取出，詢問姜唐的意見。

“那拔吧，”姜唐明白他是保不住這顆牙齒了，“會很疼嗎？”

“我會給你打麻醉的，”石懷玉去取來了麻醉劑，“只疼那一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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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石懷玉所說，真的只疼了那一下，緊接著就是涼涼的液體被推了進去的感覺。

麻醉劑的藥效開始作用還需要一段時間，診室里只有姜唐和石懷玉兩個人，石懷玉就開始和他閑聊起來。

“你拔牙需要和父母說一聲嗎？后續最好還有什么種植牙的?！爆F在的父母都把孩子當個寶似的寵，石懷玉不確定拔牙在姜唐的父母地方算不算的上是一件大事。

“不用的，”姜唐沉默了一下，\"種植牙是什么？”

“哦，種植牙就是像種小樹一樣給你種一顆牙齒，弄好以后保證接吻的時候都覺不出真假來?！笔瘧延癜l現了姜唐的情緒似乎突然有些低落，所以將原本照本宣科的說法換了一下。

姜唐果然被石懷玉這樣不正經的說法逗樂了，“我都沒有對象的，哪用的著考慮這些，而且種這個很貴吧？”

“現在醫院里六千、八千的都有，當然貴點的兩三萬也有。這個種好了是可以用終身的，而且你拔了牙空出這個位置還會影響周圍牙齒的生長?！?/br>
“嗯?！苯茟艘宦?，心里卻默默拒絕了石懷玉善意的建議，這個價格對他來說有些太貴了。

藥效差不多可以了，石懷玉看著口齒越來越不清晰的姜唐，伸手在他病牙周圍的牙齦處按壓了幾下。

“現在還有疼的感覺嗎？”

姜唐輕輕搖了搖頭，之后的過程特別的迅速，姜唐還沒有怎么反應過來，嘴里缺了的那個窟窿上就塞進了兩團棉花。

“咬著它，別讓血流出來?！?/br>
姜唐茫然地點點頭，照做，折磨了他那么久的牙齒就這樣子沒有啦？

石懷玉收拾完器具回過頭來看到的就是仍舊懵懵的姜唐，因為嘴里咬著兩團棉花，腮幫子那里鼓鼓的，更像一只倉鼠了。

石懷玉洗干凈了手，終于干了一件他想干了許久的事情——揉了揉姜唐的腦袋，果然手感如他預料的那般好。

“咬住一個小時，最近不要吃太燙的食物，吃的清淡點，這是消炎藥，照著上面的說明吃知道嗎？”石懷玉把裝了消炎藥的袋子和寫了注意事項的貼紙一起交給了姜唐，收回手的時候忍不住又揉了一把他軟軟的頭發。

姜唐這次回過神來都聽明白了，可惜現在說不了話，只能用力點頭。

“挺乖一個小朋友，怎么就是不聽話一直要吃糖呢？”石懷玉上次檢查過姜唐的牙齒，當時還沒有那么嚴重，可見這一個多月姜唐一定又在糟蹋自己那副牙齒。

姜唐咬著棉花笑了笑，沒有說話，任由石懷玉揉著自己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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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開到姜唐宿舍樓下的時候已經一點多了，石懷玉停下車，準備目送姜唐上樓。

“上去吧，還能再睡幾個小時?！?/br>
不知道是因為夜里的情感更容易波動還是麻醉劑順便把他的腦袋弄迷糊了，姜唐看著前座的石懷玉，突然很想把那個回答告訴他。

“我聽過一句話，說是不開心的時候吃一顆糖心情就會好了?！泵藁▓F還塞在他的嘴里，姜唐用著含糊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說出了這句話。

“嗯？是你的父母告訴你的嗎？”石懷玉的一只手靠在方向盤上，心想這是哪家父母這樣哄孩子。

“不是，是福利院里的一個jiejie?！?/br>
石懷玉沉默了，他想起了手術前姜唐不自然的沉默，想到了姜唐拼命地接著各種代課，周長柯有說過姜唐是代課群里口碑最好接活最多的。

“石老師，真的很感謝你，耽誤你的休息了，晚安?！?/br>
姜唐說完這句話就輕手輕腳地下了車，走進了宿舍樓。

石懷玉看著姜唐的背影，突然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充斥著他的胸腔，他想他是栽了，他開始心疼那個小朋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止痛藥對于牙疼的治療效果真的很小，最好還是去醫院治療。以及校醫院是真的不靠譜，至少我的親身經歷是這個樣子的。

再及雖然糖糖喝白粥加白砂糖，但我是絕對的咸黨，不配咸菜的白粥那叫白粥嗎？

第10章

自從明了了自己的心意，每周一次的見面對于石懷玉來說就顯得格外的不夠了。

仗著港大和集大離得近，石懷玉天天飯點就蹲守在食堂里，企圖和姜唐來一次人為的偶遇。

不過沒有蹲到姜唐，石懷玉反而蹲到了另一個人。

“哥，你怎么在這里？你不是只有周一的課嗎？”樂懷音看著這個和他哥特別相像的背影，一直走到跟前才敢認。

石懷玉聽到樂懷音的聲音，有一瞬間的僵硬，不過很快就調整了過來，“我當然是來看你的呀，驚不驚喜？”

石懷玉這話自然是經不起推敲的，但他知道怎么能夠最快的惡心到他的meimei，臉上瞬間堆起了一個燦爛的微笑。

樂懷音被石懷玉的笑容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哥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不正常的，好像是那次周末回家吃飯？

“當然驚喜了，還很開心呢，哥你吃飯了沒？我們一起吃吧?！被ハ鄠Χ?，誰不會呢？

石懷玉極其別扭地和樂懷音一起吃了一頓午飯，之前吃集大的飯菜的時候明明感覺還蠻不錯的，果然還是得看和什么人一起吃，和小朋友一起吃飯的時候連米都是甜的。

不過經過了這一次失敗的教訓，石懷玉決定放棄這個處處都透著傻氣的行為，橫豎周一就快到了，只要能讓他再見著小朋友，他總有機會給自己撈著些便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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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九點五十，周長柯進教室的時候習慣性地先看了一圈姜唐在不在，發現姜唐已經坐在了第一排的位置上，頓時心定了不少，這節課安全了。

果然整節課的氛圍和上周相比，那叫一個如沐春風，陽春三月啊，周長柯坐在角落，看向姜唐的眼神滿滿的都是崇拜，失去了班長的課堂實在是太可怕了。

姜唐上周沒來，自是感受不到這其中的差別，偶爾覺得石懷玉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比平時多了一些，也只以為對方仍是在關心自己的牙齒問題。

姜唐坐得規規矩矩，眼睛一瞬不移地看著臺上的石懷玉和投影上的內容，老師那么關心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