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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你縱然要帶著他走,好歹等到明天吧,況且我若是不送你,那紅塵萬丈高你打算怎么過去,硬闖?不怕被空間切成碎片?你不如回房去冷靜一下,我幫你勸勸他,你可不許偷聽。韓綣,我恰有話要與你說,你來?!彼坏锐莆荡饝?,拎了韓綣直接回轉自己房中,且將房里房外下了兩層禁制。韓綣忙道:“大師兄,你可是要跟我說什么悄悄話?我被令師弟施了魂控之術在身,且我找不到他下在何處?!?/br>第68章玄黃聶云葭一只手撫上他頭頂,片刻后忽然虛空一抓,竟將藏于他上丹田的月焰抓了出來,彈指甩出房外,那銀色光芒嗚一聲沖著覃云蔚方向逃去。韓綣猶自不放心:“他還有窺天鏡!”聶云葭道:“無妨,我師弟不是那樣的人,我不讓他聽,他就不會偷聽?!?/br>他順手將煉制好的廣寒和雪落星華交付韓綣,雪落星華與從前那顆圓玉呈星月交輝狀,被他鑲嵌在了廣寒的劍柄上。韓綣顧不得欣賞自己的新法器,只茫然望著聶云葭,聶云葭道:“坐下坐下,安心聽我說,小綣綣啊,你覺不覺得我師弟他有些不正常?”韓綣臉色微微一滯,終于極其緩慢地點了點頭:“的確不正常,是有什么病吧?”聶云葭點頭嘆息,又指了指自己心口:“他這里有病,卻是被人作踐下的。你知道他那個覃家吧,他娘那個寡婦跟別人的娘不大一樣,從來就爭強好勝得很,年輕時不知道從哪里學來的邪門歪道的手段,說是修禪之人須得無情無欲最好,她老公不大中用,就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兒子身上。她曾經千方百計去尋了一塊玄皇石來,我師弟一出生,就被她強行喂食下去?!?/br>韓綣瞠目:“他吃……吃了石頭?”聶云葭道:“莫要驚慌,聽我接著說。那玄皇石可不是一般的石頭,若食用之后,會在體內迅速化成無形禁制,將心臟封存包裹起來,從此動情動欲要比別人艱難許多,對初級修禪之人確實益處多多。有這塊石頭控制著,我師弟他天生資質又甚好,孩童之時于修行一事進階極快。這就引起了他們金烏覃族中的關注,為著他那個族長很早就進階了元嬰,可是后輩中卻一直沒有什么出類拔萃的弟子。特別是他的嫡長子,自身資質平庸且不說,在子嗣上也艱難得很,一直膝下空空。恰當時我師弟的父親在一場海妖戰中隕落,他們就尋上了他娘,說著要把他過繼給族長的嫡長子,說是一定當親生的看待,族中的資源隨他取用。他娘那不服輸的性子,那趨炎附勢的心思,自然忙不迭答應下來,就把他送給了族長家?!?/br>韓綣點點頭:“這我倒是聽說過,若是為著他好,他母親的作為也無可厚非。只是那塊石頭……”聶云葭道:“先不說石頭,咱先說他族里那群混蛋。他們要了我師弟過去,開始倒還好好對待,可是后來湊巧的是,族長那個嫡長子不知怎地老樹開花,竟然又生了一個孩子出來,且測試過后,這孩子修煉資質極佳,并不在我師弟之下,因此他們又動了歪心思,又不想要他了,但要退貨須得找個理由,就謊稱丟了幾瓶珍貴丹藥,給我師弟安下個偷盜的罪名,懲戒一番后,要把他退回青柳巷他自己家里去。小綣綣,你覺得我師弟他會偷東西嗎?”韓綣斬釘截鐵道:“他不會,這明明是您才能做出的事情。只是退回去也好,也沒什么大不了的?!?/br>聶云葭瞪他一眼:“是沒什么大不了,但關鍵是覃夫人也不肯要他了,覺得他這般被驅逐回來,丟了自己的臉,影響了青柳巷覃家在整個家族中的地位,還拖累了他后面的兩個弟弟meimei。于是任由他在大門外跪了三天,卻不許他進門。且最后因為看熱鬧的人太多,又惹怒了覃夫人,她是個要臉的女子,不好自己出面,派了他那個胞妹,叫什么覃惜琴的,才學會說話沒幾天,罵人倒是一套一套,小丫頭出來譴責辱罵他一番,讓他快些滾,別在這里丟人現眼,莫要置他家人于不仁不義之地。嘖嘖嘖,你說這小婊子……”聽至此,韓綣五內俱焚拍案而起:“賤人!”聶云葭驚呼:“我的桌子,我半塊靈石換來桌子!你坐下,坐下,雖然看在師弟的面子上我不好多說她什么,可這的確是個小賤人,所以以后不管她說什么,你都不用搭理她。恰當時我師尊帶著我游歷到金烏城,聽說了此事,他的菩薩心發作,過去直接把我師弟帶走收入了門下。當時還是我去把他領過來,他小小年紀卻犟得很,不肯走,我就把他直接扛在肩上走了。唉,我師尊他糊涂了一輩子,難得清楚這么一回,也算是不容易。結果我們才把師弟帶走不久,就聽說族長家那個寶貝孫子不知出了什么意外,竟然夭折了,金烏覃家再次陷入后繼無人的境地。你說這是不是因果報應?”韓綣點點頭,勉強抑制住心神動蕩問道:“報應!活該!那他后來為什么又回了覃家?跟這群賤人有什么好拉扯的!”聶云葭笑道:“你不跟人家拉扯,人家卻要跟你拉扯。自從那個孩子夭折之后,他們覃家開始在云天搜尋我師尊的蹤跡,待聽說我師弟順利結嬰消息,更是發瘋般地四處尋找。最后終于找到了,不去求我師弟,卻去求那個老糊涂,說是覃家日子太艱難,讓他看在血脈之親上,無論如何幫襯幾分,且他母親弟妹還在金烏域,他撒手不管怎么行。他們這么又哭又求的,結果我師尊就應下了他們,說是再帶他幾年就讓他回去,你說他糊涂不糊涂?”韓綣長嘆一聲,只覺得無言以對,聶云葭道:“恰那時候我在云天闖了些禍事出來,我師弟為了放我離開,被師尊關了禁閉,爾后趁著這由頭又讓他回歸覃家去。我師弟他極聽師尊的話,讓他回去就回去,讓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一切按照世俗中的要求來。另據說他回去之前,覃家在整個金烏域下了嚴令,所有人不得再提起覃少主從前被逐出家族,又被青柳巷覃家拒絕進門之事,若有多舌者嚴懲不貸。為此有人送了性命,有人被割了舌頭砍了雙手雙腳,最后整個金烏域果然無人敢再提起,一段污濁不堪的往事就這樣被徹底掩埋。嘿嘿嘿,過后依舊母慈子孝兄友妹恭,做一番太平盛世和樂繁榮。嘔,惡心,真他娘的惡心?!?/br>韓綣喃喃道:“可他為什么肯回去,難道是不記得從前的事了?”聶云葭伸手叩著桌面,輕描淡寫道:“又沒有失憶過,怎么可能不記得。缺情少欲之人,愛憎也不會太過強烈,所以他大概是不在乎,只聽著那老糊涂支使罷了。況且這種破事兒,你若是認真深究起來,他們又有個冠冕堂皇的說辭,‘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