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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語,竟是默認了此話。覃云蔚道:“我不遵從你們的約定就要圍毆,這又是你們私自定下的規矩?你們規矩可真多,還都是因地制宜現定現賣,錢師兄真英明神武?!?/br>錢雁衡冷笑:“那你要怎樣?”若是只有九天明寂宗在此,他必定已經帶人上去將覃云蔚二人圍毆致死再毀尸滅跡,最不濟也得打到他服氣為止。但如今眾目睽睽之下,委實造次不得,因此才一忍再忍。他拼命壓下怒火,權衡一番后終于道:“那就按照從前的規矩來,四大門派各出一人與你斗法,若你輸了就要被乖乖搜身,不得再推諉扯皮?!?/br>這倒是勉強符合從前云天明面上解決紛爭之法,不外乎還是斗法決勝負手下見真章,卻是禁止群毆。覃云蔚卻依舊不假辭色:“圍毆變車輪戰?”錢雁衡陰惻惻冷笑道:“怎么叫車輪戰,你們不是有兩個人么?”此言一出,眾人都盯著覃云蔚身邊那個元后修士看,表情各異心思難猜。韓綣被萬眾矚目著,絲毫不覺得憤怒或尷尬,只笑道:“原來我在化神前輩眼里,竟然還算一個人,榮幸榮幸。只不知哪位前輩打算出手指點晚輩一番?”這著實有些說不過去,盛明狐首先發難:“我是不去跟韓師弟斗法的,沒得丟盡了御龍宗的臉,我以后還要在云天接著混呢!”他見錢雁衡神色不善,又解釋道:“我見天兒跟些靈禽靈獸瞎混,沒那么些的花花腸子,若是說話不中聽,錢師兄你莫怪?!?/br>這雖是實話,錢雁衡的臉色卻更加難看了,轉頭就要沖著他發作,覃云蔚忽然打斷了他:“錢師兄,雖然此事毫無來由又無聊之極,不過為了避免麻煩,我這就應下你。盛二哥既然不愿和韓綣交手,恰我和他約過架,就一并算在一起吧。至于你們余下的三個宗門……”賢劫千佛宗的一葦大師道:“阿彌陀福,覃少主后生可畏,貧僧舍不得師弟們冒險,這便親自出戰吧?!?/br>靳文蕖剪水雙眸一直在兩人身上來回梭巡,此時忽然截斷他話語:“兩位師弟,你們迦南宗的靈劍廣寒,是否在你二人手中?”韓綣不知她此語何意,仍是據實相告:“廣寒在我這里?!?/br>靳文蕖神色一震,語氣微有些急迫:“真的嗎?那你拿出來我看看?!?/br>韓綣斜了覃云蔚一眼,覃云蔚以傳音之術道:“給她看看無妨?!?/br>韓綣微微頷首,衣袖輕拂,廣寒如一泓秋水倏然出現在手中,劍柄盡頭的彎月狀新玉,已經被韓綣修煉至大半個滿月形狀,晶瑩溫潤如月華流轉。靳文蕖已經幾十年不曾見過廣寒,此時癡癡怔怔凝視靈劍,喃喃道:“真的是廣寒啊……竟然,竟然扔在云天不要了?”她忽然覺出自己情緒不對,長而濃密的睫毛垂覆下來,遮掩目中情緒,片刻后復又抬頭,問道:“韓師弟,你是怎么得到此靈劍的?”韓綣道:“是聶師兄給……”覃云蔚忽然輕扯一下他的衣袖,韓綣頓時會意,改口道:“是聶師兄當年離開了云天后,這把劍就一直放在覃少主那里蒙塵。后來我跟隨覃少主來到云天,我從前是一位劍修,但本命靈劍因為意外丟失,覃少主就做主送了我廣寒劍訣,讓我將此劍認了主?!?/br>靳文蕖盯著廣寒看幾眼,再盯著他的臉龐再看幾眼,貝齒輕咬菱唇,神色悲喜莫辨,片刻后卻忽然道:“韓綣,你可愿用廣寒與我一戰?”她語氣微微顫抖,似有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韓綣尚未搭話,那邊九天明寂宗忽然有人冷笑了一聲,這聲音輕忽縹緲,偏偏準確無比地傳入靳文蕖耳中,她聞聲驀然轉首,冷聲道:“誰在笑?可是笑我嗎?哪位師兄若是想笑話小妹,就出來光明正大地笑,莫要背后鬼鬼祟祟的!”冷笑的卻是龍青煜,他見靳文蕖咄咄逼人,又輕哼一聲,淡淡道:“靳師妹執意要和這元嬰后輩斗法,可是因為廣寒的緣故?是打算在斗法的過程中尋找某人的影子嗎?若是待會兒情不自禁緬懷起什么,輸給他可怎么辦?豈不是墮了落英宗的鼎鼎大名?!?/br>第62章斗法靳文蕖從前和九天明寂宗一位門人訂過婚,那人恰好和龍青煜相處得不錯,但自從她和迦南宗首席弟子傳出緋聞后,婚事告吹,那位無緣的未婚夫受了些刺激,到現在還蹲在九天明寂宗后山里閉關,誰勸都不肯出來。兩人訂婚后其實接觸也不多,但作為一個正常男人,喜不喜愛自己未婚妻且不說,頭上的帽子卻不能莫名其妙生綠苔。靳文蕖自是聽出他譏刺之意,但從前那件事,細算來自己錯處更多,因此一雙美目狠狠瞪著他,開始胡攪蠻纏:“你什么意思?是你們九天明寂宗那姓錢的帶頭叫囂個不停,要搜身要斗法的,簡直恨不得坐個飛行法器竄出去欺星霸月橫掃九天!結果我主動來參戰,你卻開始冷嘲熱諷。你說我會輸,那就算我會輸好了,你修為深厚手段高明,你倒是上啊,別在一邊嘰嘰歪歪的!”從前貞靜溫柔的美女撒起潑來,別有一番風情,龍青煜本是義憤之下多幾句嘴,但他不慣和女娘們吵架,此時倒窘迫起來,轉臉望著別處默然不語。那姓錢的被靳文蕖提名道姓地罵,正惡向膽邊生,然而看到龍青煜長身玉立于一側,冷冰冰頗有飄然出塵之態,他念頭一轉,笑吟吟道:“龍師弟,既然靳師妹覺得你合適,那就由你來教訓教訓這后輩吧,也省得她心里不自在?!?/br>龍青煜道:“若是對付此人,錢師兄還是尋個元嬰修為的師弟出戰比較合適?!?/br>錢雁衡似笑非笑道:“我知道龍師弟出身世家,原是和我不一樣的,只是既然隨著我進了彌殤古境,來之時宗門中卻是怎么說的?龍師弟這是要帶頭違令了?”他是九天明寂宗的帶隊人,龍青煜于情于理的確不能違拗他,雖然臉色頗不好看,也只得點頭應下,忽聽落英宗那邊的龍青葵傳音過來:“哥哥,你打就打了,可千萬不要傷了他,他的確是好人?!?/br>龍青煜唇角微微一抽,冷哼道:“他是好人,我是壞人!”那邊卻又聽到靳文蕖對韓綣囑咐道:“韓綣你莫要怕,他修為比你高又怎么了,你們迦南宗不是向來擅長越級戰嗎?況且你既然拿了廣寒,那就絕不能輸給他!”韓綣張口結舌看著靳文蕖,他想這兩個宗門怎么轉眼間開始內訌,那邊錢雁衡已經怒吼道:“你這個女人怎么回事兒,竟然胳膊肘往外拐?”靳文蕖冷笑:“你的同門率先發難,對我冷嘲熱諷,難道不是你們先拐?從前那道傷痕始終刻在心中,脆弱疼痛歷久彌深,需要小心呵護嬌寵著,誰都不能碰不能提,提了就是跟老娘過不去,老娘寧可才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