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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云蔚看得奇怪,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低聲道:“你怎么了?你是怕我接著被欺負?不會的,你且安心?!?/br>他把韓綣硬扯了回來,對方錦容道:“方少盟主,韓綣體內封印解除需要多長時間?”方錦容道:“七日左右。韓綣,我知你心里有些怨氣,只是當時若不封印你體內金丹,怕是換不來你這條性命。如今我等處境堪憂,解除封印時日恐是不夠,等我們找到大鳳門主后,出去我便給你解開。你看我的面子,先莫要計較?!?/br>韓綣并未聽清方錦容的解釋,良久才慢慢回了神,不禁悄悄看向覃云蔚,又躲躲閃閃轉開眼光。覃云蔚卻已經一本正經和方錦容商量起下一步行程,莊霙聽得這邊還有大批鬼修被奴役,自行跑過去看了看,氣得臉色鐵青折返回來。煉器場中近百個血魂道鬼修正耀武揚威走來走去監工,忽然驚覺身邊多了幾個陌生人的氣息,其中一個身邊靈壓倏然而至,左邊一道金光,右邊一片白影,他尚未來得及催動身上鬼甲,兩道靈光瞬間入體,三魂七魄被禁錮,整個身軀動彈不得,爾后頸項中一緊,被一道捆仙索繞上拖到了一側,二鳳出手捆人,手法自然十分老練。這鬼修訝異張大雙目,見不知哪里來的三個高階修士,直奔自己同伴而去。眾血魂道鬼修見大敵當前,各執法器迎敵,有鬼甲護身者紛紛啟動鬼甲,千百個暗色球形法器在空中冰雹般砸向三人,整個煉器場瞬間陷入混亂中。然而混亂持續也不過半刻鐘,這被捆仙索禁錮的鬼修眼睜睜看著自己同伴一個個被毀掉法器剝了鬼甲。那位用一把金色長槍的年輕男子還好,攝取同伴的魂魄塞入一只禁魂袋中。那位手持碧色長杵的人下手卻最狠毒不過,剝了鬼甲還不夠,長杵到處直接爆了諸鬼修魂魄。原來莊霙害人不成被韓綣揭穿,又被方錦容訓斥幾句,心中十分惱怒,于是化悲憤為力量,借此機會發泄一番。這鬼修只覺得大禍臨頭,正觳觫不止,肩膀被拍了一下,他很困難地扭過頭,看到一張青腫鬼臉,本以為這是自己同類,卻又覺得面生,驚疑不定間聽韓綣道:“跟你打聽個事兒,怎么才能走到你們羅酆宮里去?”小鬼修才發覺他不是同類,且連生魂道鬼修都不是,竟是個活生生的人族??蛇@羅酆宮已經十年不曾有活人涉足,他驚駭之下,訥訥不能成言。韓綣擰眉,頗有些嫌棄地看著他:“你是啞巴了嗎?沒聽說鬼修不會說話。你若是老實回答,可酌情饒你一命?!?/br>他心中卻在反復思索,活人的一條命自然算命,可以留得。但這血魂道鬼修早就沒命了,目前這狀況究竟算命不算命,該怎么措辭才對。韓綣想了想,又自行糾正道:“可留著你的小鬼魂兒?!?/br>二鳳手里扯著捆仙索,他第一次近距離接觸血魂道鬼修,忍不住試探著用手扒開這廝肩頭衣服,使勁兒掐了一把,觸手冰涼涼黏膩膩,忙縮手不迭,驚道:“還真的是實體呀!”第27章殺陣那鬼修被二鳳掐得直哆嗦,嘶嘶反抗:“你們這般兇悍……讓我怎么相信?”韓綣道:“我們哪里兇悍,我們明明敗絮其外金玉其中,心地善良又美好。待會兒你小心些躲著那個紅衣美人兒即可,去求那個用劍的前輩,說你肯帶路,他想必會饒了你。你快些做決策,別磨磨唧唧的?!币娝€在猶豫,又催促道:“你做人的時候是不是也這般墨跡,所以做鬼了也死性不改?他們馬上就要打完了?!?/br>覃云蔚等人果然即將結束殺戮,三人摧枯拉朽橫掃當場,須臾間幾十個血魂道鬼修已經影蹤俱無,只留下一地法器狼藉。那些負責煉器的死魂道鬼修突遭驚變,俱都傻呆呆躲在一旁偷窺。莊霙上前用靈識一掃,大半他也不認得,小半稍有修為的被他點出來,帶著才收來的老屬下自去一邊解決處理此事。那小鬼修見無僥幸逃脫的可能,只得按照的韓綣指點,充滿希冀地去看方錦容:“小的……愿意帶路。前輩們且先撿起那些黑色的令符,不然過不得渡仙橋那一關?!钡叵路ㄆ鏖g的確夾雜著許多黑色令牌,卻都是那些血魂道鬼修留下的,被二鳳一把手收了起來,又順勢掃蕩了幾件將就能用的法器。待莊霙將煉器場那數千個死魂道鬼修安頓妥當,在方錦容的建議下,眾人取了幾件散落于地的衣服套在陰蘿衣之外,偽裝成血魂道修士的模樣。這煉器場離得山腹出口并不遠,那鬼修被二鳳用捆仙索牽著,踉蹌在前帶路,繞過曲曲折折的甬道,不出片刻出了山腹。雖這溟微境中常年天無日月晝夜不分,然眼前卻是豁然開朗,一片蒼青云翠直撞入眸中來。遠望數峰綿邈薄眉如黛,近瞰溝壑險峻陰云翻騰,中有一峰孤峭而出,奇松怪石參差上下,血藤老樹糾葛牽連。峰頂地勢深闊幽邃,隱隱可見數處宮殿,鱗次櫛比繡闥雕甍,整體被一層暗沉沉的血光籠罩,雖相隔甚遠也能隱見其殺氣繚繞,乃是大神通修士設了法陣在其上。幾座朱紅色廊橋如虹霓經天,跨越深壑把周遭群峰和那座孤峰連接起來。莊霙見諸人微微驚訝的神色,心中頗有些得意,自己當年千辛萬苦尋到這處世外仙源,也不算枉費一番功夫。待想到用心經營幾十年的地方已被燕山絕悄悄侵占,又不免怒從心起,恨恨地將那領路鬼修踢得一個踉蹌,若不是方錦容時刻盯著他,怕不要一腳將這廝踢得魂飛魄散。這鬼修心中暗驚,想那個貌似同類的鬼臉修士并沒有說錯,果然是這個美人兒最暴躁兇狠。渡仙橋上層層禁制防護,橋兩端處且有數名鬼奴把守,防守甚是嚴密。但諸人有令牌在手,又有那鬼修帶著,順當過了橋去,直接進入羅酆宮中。宮中多處道路雖然已經改變,但隱可見初建時模樣。莊霙循著記憶一路走來,臉色漸趨陰沉,只為這里處處留下了其他鬼修的痕跡。那小鬼修也覺出他越來越是陰森可怕,不免離得他遠遠的。諸人小心翼翼躲開沿途各處巡邏的鬼奴,穿過數處亭臺軒榭,末了終于走到一座五層樓閣之前。這樓閣重檐疊瓦古樸厚重,長寬均有數百丈,重重禁制光幕將之防護起來。地煞輪回法陣的陣盤從前便放置在這處閣樓之中,但不知如今狀況如何,莊霙將那小鬼修招過來問道:“這樓中現放的什么東西?”那鬼修本就怕他,哆嗦著道:“據說是其中布下了什么殺陣,整個溟微境法陣也與此息息相關,不是尊者貼身親信,卻是進不去的,小鬼兒我……也不曾進去過?!?/br>莊霙見已用不到他,正欲將之就地擊殺,那邊伴著一聲輕響,一道金光一閃即沒,覃云蔚已是出手如風,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