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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巨大八角形陣盤。韓綣看準陣盤中心位置沖過去,拈花劍靈氣大盛,直指陣盤中心水精球處。八顆水精珠被他靈力撼動,頓時亂了陣勢,在陣盤中骨碌碌滾動不停,散發出一陣陣詭異光芒。整個滟滪湖在韓綣入水的一瞬間,驚濤驟起翻騰奔涌,至此惲穹川忽然反應過來,驚道:“他是否要破了護山法陣的陣盤?”第12章前塵整個滟滪湖在韓綣入水的一瞬間,驚濤驟起翻騰奔涌,至此惲穹川忽然反應過來,驚道:“他是否要破了護山法陣的陣盤?”澹臺頌同樣心中震驚,卻沉聲道:“他一個外人,哪里懂得如何破陣盤?!比欢捯粑绰渚捅皇聦嵈蛄四?,遐邇峰上空傳來禁制噼啪破裂之聲,籠罩瀲山七十二峰的護山大法陣竟在片刻間煙消云散。山河震動風起嵐涌之中,一道金光從瀲滟湖中沖天而起,疾馳天際而去。眾人驟不及防,眼睜睜看著那金光消逝于莽蒼群峰之中,片刻后惲穹川忽然嗤笑道:“外人?這還真說不清。頌哥,追不追?”澹臺頌不知為何臉色沉郁,冷冷道:“派別人追,我們先顧眼前?!?/br>正麗日當空重巒如畫,迤邐風光盡收眼底。韓綣本身極其喜愛各種靈寵,此時坐在靠近金蛟頸項處,這金蛟之背寬厚柔韌,他在鱗片上摸來摸去,只覺得手感也極好。金蛟受不得他如此愛撫,哆嗦了幾下。覃云蔚提醒道:“金金還小,不要亂摸?!?/br>韓綣思及適才玉螺洲諸人亂成一團的情形,惡劣心情好轉不少,笑道:“原來這寶貝兒叫金金啊,你讓它飛低一點,我看看路?!?/br>覃云蔚依言令金金往下落了落,在含煙拖翠的山峰間快速穿行。俄而,身后儲岫山莊方向幾道流光疾馳而來,韓綣回頭掃了一眼,指著左邊一處狹窄山峽道:“走那邊的穿云谷?!?/br>金金不等覃云蔚吩咐,一頭撞了過去,十余年未見,穿云谷兩側山崖如刀削斧劈峻拔清奇直插云霄,依舊秀色照清眸。這谷中有幾處極其狹窄,僅容得金蛟勉強通過。覃云蔚狹隘之處連下幾道禁制,追來之人若想通過,不免要費上一番功夫。待繞過兩處峭壁,眼前豁然開朗,斷崖之上飛流直下九條巨大的瀑布,滾珠濺玉水聲轟鳴。撲面而來清涼水風,滿山谷皆是水氣迷濛,幾欲目不見物。韓綣左右開弓扯著金金的龍須,指揮它在瀑布中穿行,一邊自語道:“這瀑布還是像瀲山玉帶面一樣潔白柔韌?!苯鸾鹪谒秀@得開心,嗷嗚一聲回應。韓綣摸了摸金金兩只短而小的角,發現這的確是一頭幼蛟。他頓起戲弄之心,湊近金金耳下笑道:“金金你也不錯,像一根三千斤面五千斤油的炸油條,金黃矯健軟硬適中,必定也是外焦里嫩香酥可口?!?/br>一人一蛟本來正耳鬢廝磨親熱著,金蛟聞言卻嚇得炸了鱗。覃云蔚為了防止后面追兵襲來,背對韓綣盤膝而坐,見狀在金蛟背上輕輕一拍,將它安撫下來。韓綣哈哈大笑,樂不可支。片刻后不知想起了什么,又垂頭喪氣地沮喪下去。待金金載著兩人穿山越谷遠遠離了遐邇峰,韓綣終于回神,聽得覃云蔚一路默不作聲,想他必定有滿腹疑問,然并卻并無只言片語詢問之辭,也不知是出于教養,還是他不愿對此事涉及過深,細想來應是后者居多,畢竟這師弟……他才認識不過幾個月。韓綣回身,強打精神堆起笑容:“師弟,師兄我如今身無長物兩袖清風,拈花劍能否借我暫用一陣子?”覃云蔚聞言遞過去一個小小儲物袋:“我本命法器已經拿回,拈花和這幾件法器我平日里用不到,都送你防身?!?/br>如今的他看起來確實財大氣粗,韓綣不客氣地接過,笑道:“如此多謝。有件事我疑惑不解,你……你當初去參加雀屏之選,是因為仰慕程小郎君?”覃云蔚臉色一僵,卻是沉吟不語。韓綣越發好奇了:“是不是你私下里看上了他,然而他們卻已內定了澹臺少盟主,讓大家伙兒跟著瞎忙?如果是這樣的,等有機會我跟你再折回去,把那位小郎君偷偷挾制了來,你只需霸王強……咳咳咳,讓他乖乖做你伴侶,做我弟妹!你放心,儲岫山莊我熟悉得很,偷個把人出來駕輕就熟。你覺得怎么樣?”覃云蔚:“……不怎么樣?!?/br>看來他此舉另有緣由,韓綣終于悔悟自己太熱情了些,不免有些尷尬,賠笑道:“好吧,那我們不說這個。今日見你和澹臺頌等人斗法,一個人應付幾個也未落下風,當日卻是為什么受了那般重的傷?是程盟主出手了嗎?”覃云蔚道:“沒有。程盟主始終不曾插手此事,是程澂做的。我從他的雀屏之選退出之后,他就伙同澹臺頌等人開始追殺我。初始也能應付,后來有一次他們攜帶了幾面鼓形法器圍毆我……”韓綣突然打斷他的話:“等等,什么鼓?是不是可大可小,最大之時容得四五個人坐上去那種?”覃云蔚道:“是的,就是那么大。他們抬來四面鼓,鼓聲一起我就施展法力防御,然而法力瞬間就被徹底禁錮。就是那一次失了所有法器,還被打成重傷。幸而他們對那幾面鼓cao作似乎也不是很熟練,才僥幸讓我逃得一命。我回頭試著去想取回自己法器,結果數次也未成功,反倒再遭幾次追殺。最后一次身陷重圍奄奄待斃,被一人暗地里出手相救,且送了那塊天香玉給我,讓我上染衣谷尋你求救?!?/br>天香玉是上一任染衣谷主人韓赫的信物,見玉便如見人。當時覃云蔚拿著天香玉尋上染衣谷時,不是走進來的,是一點點爬進來的,尚未捶響醉容園的大門便昏死過去。幸而小師妹韓緗耳朵靈,聽到動靜伙同韓綣去把他拖了進來。然后……然后韓綣恃傻行兇,做下了一件十分乘人之危的事兒。覃云蔚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后,求自己給他療傷,韓綣看他長得好,合眼緣,妄想用他光大染衣谷的門楣,便自作主張代師收徒,逼著他在韓赫的衣冠冢前叩了四個頭,給他定下了染衣谷二弟子的身份,才讓韓緗出手救人。覃云蔚頭是磕了,但想來只當給長輩見禮,卻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叫過韓綣一聲師兄,只在儲岫山莊中勉強喊過他幾聲師姐,看來根本不承認這個身份。不過韓綣呼他為師弟,他也不反對。思及此韓綣有點心虛,囁嚅道:“那位道友你可知道是誰么?”覃云蔚思忖片刻,搖了搖頭:“他隱瞞了容貌和聲音,我重傷之下,并未探得端倪?!?/br>韓綣將前塵往事在心中過了一遍又一遍,有些清晰可辨,有些卻又混沌未明。忽然想起自己逃出遐邇峰之時,方錦容那一聲斷喝,他讓自己不要胡鬧,很顯然他認得自己,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自己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