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
湛愣了三秒鐘,低聲咆哮道:“香是誰買的,完事以后叫他跪在墻角懺悔去!”而這,還沒算完。香上完了,下一步是侍弄祭品。其實也不用怎么動,就是讓主角們拿一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菜刀把rou類切上一刀而已。主演三人組一并上前拿起菜刀,往正中央的烤乳豬上落下。切的時候,他們是用了些力的。因為這只豬雖然不要求真的切成什么樣,但是好歹得要有個刀口。而三個人共握一把刀,力道和角度都非常別扭,得多使一點力,才好確保一刀就能切開烤得略堅硬的豬皮。不得不說,這是個技術活。有聞歷這個前職業廚子在,烤乳豬切得很是順利,然而還沒等他們來得及喜笑顏開,就先清楚地聽見了一聲不祥的異響。那似乎是木頭斷裂的聲音。香案近旁的工作人員一擁而上撐住了老舊的桌子,這才沒有發生“祭品”撒一地的悲劇。而剛才動刀的三個人都愣了,林紫十分認真地自言自語道:“天哪,難道我其實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剛才終于打通了任督二脈嗎——我都會隔山打牛了!”接下來,言湛臭著一張臉,給大家發了紅包,總算把雞飛狗跳的開機儀式糊弄過去了。抬桌子的小伙子們滿頭大汗,在監制老師的示意下,把壽終正寢的香案弄到了一個言導看不見的地方,讓它入土為安了。至于祭品,反正也不知道有沒有“神仙”吃,干脆一女許百家,便宜了桌子。不久之后,涂琰便開始相信那張桌子也許真的通靈,也許真的能請來“神仙”。……從各種不順的開機儀式上,他早就該想到的。畢竟衰神也是神么。第十一章磕磕絆絆的開機儀式結束后,后勤組把院子打掃了一下,正式開拍。機器一旦開始運轉,燒的可就不是油、不是電,而是真金白銀了。所以也不怪言湛鬼畜,畢竟鐵血才能高效,時間就是金錢。言湛一屁股往攝像機后頭一坐,整個人就成了龍椅上的皇帝,生殺予奪說一不二;他說一句話,劇組的其他人大概是屁都不敢放的。言姓陛下點手喚過聞歷和涂琰:“第一個鏡頭給你們倆,就前幾天演熟了的那段吧,爭取來個開門紅?!?/br>片場的布景都搭好了;道具木倉十分逼真,不是空調遙控器了;活生生的美人女主業已就位,涂琰也用不著像個*一樣抱著個臺燈不撒手了。在環境暗示的幫助下,他幾乎一瞬間就找到了那一回的感覺。那種在危險來臨的瞬間恨不得以身相替的關心則亂,那種唯恐那個人出事的惶然不安。它們與理智無關,與家族未來無關,涂琰——或者說是盧翊澄——知道,那其實是一種足以撼動靈魂的恐懼。他怕他會死。他不能死,哪怕天塌下來,他也要替他多支撐一時半刻。殺手們把關岱和洛眉堵在了房間了。手里只有一把長柄雨傘的關岱,在數把熱武器的威壓之下毫不退縮,負隅頑抗。千鈞一發之際,盧翊澄從窗戶翻進去,襲擊了兩個人之后,終于把包圍圈打開了一個缺口,將救命的木倉送到了關岱手里。然后他護著洛眉站在角落里,看著關岱一對五,間或游刃有余地耍個帥,滿足一下將來坐在電視機前的少女粉。這段過去之后,就輪到一個化妝成刀疤臉的群演上場,那人躲在窗簾后頭瞄準關岱,手指已經松松搭上了扳機。其實這時候,盧翊澄有兩個選擇。他看見了刀疤臉,刀疤臉卻沒看見他,他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趕在刀疤臉開槍之前解決掉他;劇中的盧翊澄受過專業訓練,槍法也很不錯,這個概率起碼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可是他沒那么做;他選了一個看似愚蠢實則也很愚蠢、卻偏偏最萬無一失的方式。盧翊澄要把血rou之軀擋在關岱前面,替他傷,替他死。嗯,如果這都不算愛。但是涂琰忽然撲不出去了。刀疤臉群演扳機都扣了,他還在原地愣神。眼看著時機已過,言湛不得不喊cut。鑒于他前幾天剛剛親眼見過涂琰的出色表現,言湛決定將這件事定性成了一次意外的發揮失常,并沒有說什么。他只是警告地瞪了涂琰一眼:“再來一次,用心點?!?/br>這一次,涂琰依舊沒有撲出去;一連三次,涂琰都沒撲出去。第四次,涂琰終于撲了,但是從他那個動作的姿勢以及軌跡來看,似乎更像是被身后的林紫推了一把。他根本不像是飛蛾撲火地救……咳,好兄弟,倒像是被人暗算了。言湛一下就壓不住火了。“你給我過來!”言導把鴨舌帽往地上狠狠一摜:“涂琰你過來,看看你演的這是什么玩意!這是應該這么撲嗎?你怎么沒讓林紫給你推個跟頭呢?要是照著你這個演法,我就得改劇本讓洛眉當*oss了!”沒人敢笑,更沒人敢幫涂琰解圍,連夏曄都條件反射地縮成了一只斗敗的鵪鶉。被涂哲修暗中拜托過幫忙照顧弟弟的監制老師只好親自出馬,他清了清嗓子,打圓場道:“好了好了,大清早的火氣不要這么大嘛。我看小涂只是一時沒轉過彎兒來,你看看,他之前那段不是演得挺好的?”言湛深吸了一口氣,他再怎么混賬,監制的面子也還是要給的;以及晉中傳媒為了他們家小少爺投了多少可愛的人民幣,他心里更加清楚。錢和監制一塊救了涂琰一命,言導總算忍住沒罵出更難聽的話來,只哼了一聲:“越活越回去了!一邊反省去吧,想好了滾回來找我?!?/br>言湛打算先拍幾個配角的鏡頭,給涂琰留出充足的時間“反省”,還貼心地買一送一搭了一只聞歷。涂琰在角落的陰涼里找了個位置,聞歷就跟著站在了他旁邊。涂琰一見他就是一陣心神不定,眼神四處亂飄:“你能讓我一個人待會嗎?”聞歷笑了:“可能不行——讓言導看見我偷懶,他非得吃了我不可?!?/br>說完不等涂琰反駁,他已經在涂琰身旁的空位上坐了下來:“上回你不是演得挺好的嗎?能不能跟我說說,今天這是怎么了?”就是因為前兩天演得太好了啊,涂琰暗想。要知道,他差點以為自己愛上聞歷的時候簡直嚇壞了,好不容易把自己開解好,才剛睡了一天安穩覺??墒钦l能想到,言湛一時興起,上來就要讓人舊夢重溫呢?但是這種事情怎么好告訴別人?尤其對方還是聞歷,那也太羞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