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4
頭。鐘奕便覺得:他好像過得不太好。不算很開心。看四周擺設,這間屋子,也不像是有女主人的樣子。想來也是。池珺那么忙,多半沒時間戀愛、成家。鐘奕嘆口氣,想:我果然不想吃他。但他需要補充能量。視線轉了一圈,落在床頭煙盒上。鐘奕飄過去,端詳煙盒:離得這么近,也沒嗅到下午那點清涼薄荷味……難道還一定得點著?這就有點難辦了。鐘奕頭疼:我總不能去垃圾焚燒廠……那也不能吃啊。他躊躇一晚,到第二天,意外發覺,池珺助理買來的早餐很香。鐘奕湊上前,嗅了嗅,很快又了飽腹感。鐘奕:“……”這也太好養活了。然后聽池珺說:“小方,今天的粥是在哪里買的?”助理方源坐副駕駛位,這會兒回頭,“就在之前那家店啊?!?/br>池珺擰眉:“總覺得沒什么味道?!?/br>在他身側,鐘奕打量著仿佛凝實一些的雙手,默默想:我要去池珺家里。再一轉眼,他就出現在昨日待過的臥室。鐘奕眼里多了點笑意:啊,找到了。現在身份的運行機制。一點煙火氣,就能讓他恢復過來。這實在太簡單了。…………這晚,在樓下飯店后廚晃了一天,對每道菜都“淺嘗輒止”,小心地把控尺度,不至于讓飯菜變得無味——的鐘奕,重新出現在池珺浴室。沒辦法。他發現了,自己似乎只能碰到點虛無縹緲的霧氣。借著這點霧,他在鏡面上滑動手指,寫:我是鐘奕。而池珺原本在漫不經心地沖水。他已經忘記昨晚的糟心經歷,將其打入“精神不好”帶來的錯覺。可一抬頭,鏡子上的字,直直撞入池珺眼中。池珺:“……”池珺:“——?”池珺:“?。?!”第136章一墻之隔在等唐德、鐘奕到警局時,專案組重新梳理手中的證據:隨著新年結束,民工再度返回海城,又是一波人潮?,F在火車站、機場都有監控,然而大巴站仍然是盲點,遑論許多人是騎著摩托往來于城市間。要在兩千萬人里,找一個面容模糊、甚至大概率并不會返回的人,太難了。事實上,十來天過去,局里的畫像師對著監控畫面加班加點,對當時遞酒遞卡的服務生進行分析,討論他面容的哪一塊是變裝、哪一塊是原有模樣,這樣費盡心思,做出一張還原畫像。還詢問了唐懷瑾這個與該服務生兩次近距離接觸的“受害者家屬”,問他當時有無覺得哪里不對。作為警方,在沒有充足證據前,他們不能“誘供”。這年頭,一切由證據說話。所以他們只是……分析唐懷瑾描述服務生容貌時的神態、語氣,還有他在哪一塊遲疑、陷入回憶,又在哪一塊迅速開口,不假思索地說出。再有,變裝這種事,聽起來簡單,真正要做到全無痕跡,就需要專業技術。于是接下來,是一場拿著畫像、對海城各個化妝工作室的走訪。不僅是問他們有沒有見過畫面上的人,還是咨詢這些專業人士,要用什么材料,才能在修飾臉型的時候不留痕跡。這些由一組人負責,另一組,則全力追查唐懷瑾身上的問題。警方聯系了幾個DNA鑒定機構,確切知道,唐懷瑾早在去年秋日就做過一場檢測。動機就此徹底蓋章。即便如此,仍舊不能拘捕:按照現有法律,“動機”本身不構成犯罪。在這上面蓋個章,很大程度上,是對專案組成員心理上的慰藉:他們大概找到了正確方向。待拿到檢驗報告,組里開會,討論是否要講此事立刻告知唐德與鐘奕。正方認為,這是對公民起碼的人道主義關懷,同時也能以此試探唐懷瑾。馬腳藏得太深,警方亟需對方主動暴露些許。反方則覺得,一切尚在偵查階段,按照保密條例,不該對唐德、鐘奕和盤托出。雙方起先還能好好講話,到后面,幾乎要吵起來。被一個案子壓了半個月,所有人都埋頭苦干。局長不斷受到三個納稅巨頭企業的壓力,再把壓力轉嫁過來,不少人嘴巴起泡,杯子里泡的都是金銀花。到最后,還是專案組的頭兒講話,說:“還是告訴唐德?!钡紫氯碎]嘴,“池銘那邊……”對池銘的盯梢,主要是因為他是商宴組織者,所有人員安排都由他統籌管理。如果不是有人有意放水,依照盛源的招聘標準,那位服務生“借”來的身份證不可能成功入職。很快,第三組人匯報:“那家酒店的公賬上,給一個經理轉了兩萬塊?!彼麄円恢倍⒅?。專案組組長:“兩萬?”皺眉,“什么名頭?!?/br>“獎金?!钡紫氯私忉?,“我們問了一些服務生,他們大約被封了口,但覺得這種小問題無傷大雅,就還是說了??倸w,那天名義上管事兒的是池銘沒錯,但他和池北楊……呃,”為難,“應該有很多人都知道,他才是池北楊的大兒子。所以那時候,算是被下放鍍金。但真正做事兒的人,是那個經理?!边@都是后續調查中發現的。組長皺眉,問:“當時做筆錄的時候,誰負責他?”很快有人舉手:“我。但他真的一問三不知。哦,好像是有點心虛,但不是針對唐懷瑜和鐘奕,是其他問題。我試探了幾句,覺得他沒準是撞到哪個有錢人的私事,覺得尷尬,就沒多問?!?/br>組長眉頭皺得更緊,簡略道:“再盯幾天?!?/br>又說:“唐懷瑾的資產動向,誰負責盯?”…………唐德是在這樣的情形中,收到警方通知。他自認狀態糟糕,于是讓司機開車。自己原本打算在車上小憩片刻,但滿心都是焦慮,最后也只是閉了一路眼睛。時間飛速流淌,可每一秒都是難熬??粗娮隅娚蠑底肿兓?,唐德一時不知道,自己是希望早點到警局、早死早超生,還是希望路上能多堵一時三刻,讓第二只靴子晚些落地。可無論如何,這一切都不能以他的意志為轉移。他最終還是趕在專案組約定時間的前一刻鐘抵達,然后被客客氣氣請進一間屋子。他一路看四周,想找到鐘奕的身影。卻始終沒有發覺。唐德短暫地舒了口氣。像是喝下鴆酒前一刻,覺得尚能解渴。至于鐘奕。與唐德相比,他狀態太好、好到有點過頭。唐德是拿到分數前寢食難安的學生,他則是對成績早已篤定。毫無驚喜,當然不用焦慮。臨去警局前,總秘拿著過了三面的五個年輕人簡歷過來,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