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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口。可池珺忽然“噓”了一聲。他食指豎在唇邊,說:“時間到了——”然后轉頭看窗外。對鐘奕道:“來看。送你的禮物?!?/br>鐘奕停下自己的諸多心緒,閉了閉眼,調整心情。而在他睜眼。前的一刻,忽然聽到“砰”一聲,是什么在半空中炸開。他心中涌出一個答案。果然。是煙花。絢麗璀璨,在空中轟然炸裂,碎出千萬斑斕明亮的光點。與去年不同,這里沒有對岸的霓虹光影,只有夜空。天上明月是背景,腳下滄海是謝幕。池珺像是笑了聲,下一秒,游艇內驟然一片黑暗,只剩下眼前花火。池珺說:“你說你想和我一起看煙花——”“我生日的時候,你送給我兩艘帆船?!笔钦f袖扣上的琺瑯圖案。“所以呢,我那天看到日歷,猛然發覺,今年除夕,是在九號,你生日前一天?!?/br>“那個時候,我就有了這個想法?!?/br>煙花仍然在綻放。像流星,在夜空中灑落碎屑點點。池珺溫柔地看著鐘奕,說:“新年快樂?!?/br>鐘奕唇角慢慢彎起。池珺:“還有,生日快樂?!?/br>“——這是我們一起度過的第二個新年,第二個你的生日?!?/br>“鐘奕,有什么愿望嗎?”鐘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忽然覺得,自己方才那些心情,在當下,都不算什么。他不知道這一世的未來會走向何方,不知道自己與池珺會有什么結果。甚至不知道,過上許多年,兩人的感情是否仍然如初。但他有當下的時刻。在現在,池珺真的讓他很快樂。這是上一世不曾有過的,覺得自己真實地處于人世之中,見到紅塵煙火的,滌蕩心靈的快樂。鐘奕緩緩說。“我希望,”他抬手,撫摸著池珺的側臉,吻了吻他,才開口,“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比昨天過的更好?!?/br>這是個太平淡無奇的愿望。池珺笑道:“嗯,還有嗎?”鐘奕又吻他,從眉尖,到鼻梁,在到唇瓣。是很溫柔,纏綿卻不曖昧的親吻。他背后就是那片夜色與煙火。“和你在一起,我過的非常、非常滿足?!?/br>鐘奕無比鄭重地說。“我希望以后,我們都能有今晚這樣的時光?!?/br>池珺:“……怎么辦,明年你的生日,有點難度了?!?/br>第75章拜年者們鐘奕失笑,說:“嗯,我很期待?!?/br>池珺嘆氣:“你居然還給我施加壓力?!?/br>鐘奕看著他,不由自主,就著現下姿勢,用手指摩擦著池珺水潤的唇瓣。到此刻,他的呼吸終于重了些。可愈到這種時候,鐘奕表面上便愈鎮靜。他甚至先問池珺:“今晚就住船上嗎?”此刻剛過零點,遠處放煙花的船慢慢遠去。海波蕩漾,天地廣闊,一艘游艇漂浮在海面上。自高處俯視,仿若蜉蝣,渺小、隨波逐流。月色皎皎。cao作室內,池珺:“是啊?!彼暰€挪開一些,看著艙內的吧臺,再看向一邊的床鋪。“是水床?!背靥刂劬τ悬c亮,“還沒有試過?!?/br>鐘奕哭笑不得。池珺:“放心,船是借的,但床是我新買的,用完就扔?!?/br>鐘奕忍俊不禁:“這么想?”池珺笑了下,拉住鐘奕領口,緩緩后退:“可以加熱、震動……”年輕人,浪漫之后,就是實際享樂。他喜歡鐘奕。想要和鐘奕一起,嘗試更多快樂的事情。……今天之后,直到新年結束,回京市繼續工作,大約都不太能抽出時間。得待在爺爺那邊,應對各方拜年來客。足有一周,都見不到自己的充電寶。得要好好抓緊時間、物盡其用。鐘奕也配合池珺。在池珺拉自己領子時,就開始慢慢解池珺身前的紐扣。兩人一起陷入柔軟的、晃蕩的床鋪。…………大年初一,上池家拜年的人絡繹不絕。管家原本覺得,小少爺清晨回來,臉上帶著點饜足,顯然昨晚得償所愿。只是回到家里,就鉆進房間補覺,讓管家擔心了一時三刻。好在等到九點,池珺洗漱、出房,又是精神的樣子。去廚房轉了一圈,吃了留給自己的早餐,隨后便坐在客廳,與老爺子講話。管家慢慢笑了:嗯,小少爺很知分寸。不像兩個大人,整天惹老爺子生氣。另一邊,池北楊原本想刺池珺一句,可話沒說出口,池南桑就笑盈盈開口,說起其他。池北楊一頓,若有所思。不是錯覺。昨天晚上,他就覺得哪里不對。其他不說,他的meimei與妻子,從前何曾這樣和和美美講話——這么說也不準確。在他與叢蘭新婚燕爾時,池南桑也還端著那副家庭和睦的皮相,與叢蘭打好關系。兩人關系惡化的緣由,還要追溯到媽去世、律師宣讀醫囑的時候。池北楊驟然發現,父母似乎對盛源的去向另有打算。那之后,不到兩年,池南桑便抱回一個孩子,說那是她的女兒。眼下。池北楊壓下心中的想法,又看池珺。當時池南桑直接拿了京市分公司的合同,池銘就提過池珺一句。池北楊聽了,私下里,去找自己在京市的心腹問話。對方的回應是:“小池總是和幾位董事交好……”池北楊瞇了瞇眼。心腹又道:“但都是和海城來的那幾位親近?!?/br>可在池南桑合同上簽字的人,是京市派。池北楊思來想去,最終覺得,自己不好因為池珺先前坑過池銘,就太高看自己這個兒子。…………最初是海城這邊的幾位股東上門。在其中,池珺見到京市談董的堂兄弟,談翔。他與堂弟面貌有七分相似,尤其體現在臉型上。都是國字臉,濃眉,是很寬厚的長相。長輩講話,池珺只問了聲好,就在一邊聽。他打起十分精神,視線在談翔與父親之間緩緩游移。怎么覺得——和自己之前想象的有點不一樣。不。池珺很快糾正:至少幾年前,高中時期,自己在盛源冷眼旁觀,覺得談翔與池北楊是很標準的上下級關系。談不上親近,但關系也不算壞。若到酒桌上,談翔還會隨大流,給池北楊敬酒,再捧上幾句。哪怕是去年,談翔來拜年,都不像現在這樣。抿著唇,看老爺子時神態會和軟下來,帶著點恭敬,與老爺子講話。哪怕是與池南桑,都在平和交談。可與池北楊說話,就有點壓抑的情緒。池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