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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摩挲一下池珺的腰窩,池珺就會抑制不住顫動。很可愛。很適合被人欺負、吞吃入腹。而池珺自己尚未意識到這點。像是一只在草原上懶洋洋的、打著哈欠,搖著尾巴的獵豹。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更兇猛、也更有迷惑性外觀的獵食者盯上。在鐘奕面前,池珺總結:“……所以,和猴子吃完飯,這兩天我一直在想,為什么呢?!?/br>他說:“為什么是你呢?”鐘奕心底想了很多,面上卻還是沒有露出太多表情。這已經成了他的本能。他坐在那里,手肘放在雙腿上,十指交叉,聽池珺講話。聽這份略略來遲、卻同樣動聽的告白。那個兩人確定關系的晚上,池珺的一字一句,實在太虛無縹緲。到現在,才算慢慢下落、落在鐘奕心上。池珺:“你是我遇到的,最特殊的一個人?!彼麖膩聿涣哂诔姓J這點,“我之前沒有想過,會在大學里見到你這樣的人?!边€是他在張笑侯面前說的話。有野心的人不少,但有與之相匹配能力的人并不多。他還記得自己在模擬投資家大賽中遇到的李治昌,而李治昌就是“德不配位”的典范。“我是有點慕強吧?!背噩B道,“很正常,人類本性,少有人能例外?!?/br>在發覺鐘奕的出色之處后,他很自然地,想和鐘奕多接觸一些。池珺:“可后來……我是真心實意想要你和我一起,回海城,回那邊的盛源。我希望我們‘在一起’,”他做了個引號手勢,“的時間可以更長一些。和猴子說的話是其中一方面,我真的不愿意再花時間精力去物色一個新的合作者了??伤嵝盐?,我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br>“所以,”池珺又重復一遍那個問題,“為什么是你呢?”兩人對視。他們一起想到了夏風,想到了夜里天上星斗,與鋪陳綿延向視線盡頭的霓虹。池珺:“……可能在不知不覺間,我們說是‘朋友’,可相處方式,已經越過了朋友的尺度?!?/br>“我習慣了。習慣和你一起,習慣和你親近。如果那天晚上,”是說他舅舅狀況不明,他在陽臺抽煙的時候,“是猴子,或者其他人在,他們都不會像你那樣處理。但那時候,我的狀態真的太差。真和他們一起,我大概會和他們開兩罐啤酒,一醉解千愁?有些話,對著在‘朋友’界限中的人,反倒不好說?!?/br>池珺:“可你呢,你已經踩著這個界限的邊緣了,”在兩人——不,池珺糾正,是他自己——沒有發覺的時候,“一杯檸檬水,就讓我覺得,實在太好、太好了?!?/br>“雖然當時還是擔心舅舅?!彼f,“但有那么一會兒,我還是希望,天可以晚一點亮?!?/br>鐘奕道:“聽起來像是我趁人之危?”池珺笑了下,臉頰露出兩個小小的梨渦。他說:“哪有?!?/br>又說:“但感情,是需要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來生根發芽?!?/br>“有‘日久生情’,可哪怕是這樣,仍然需要‘一時沖動’,來打破兩個人之間的界限?!?/br>“我那天答應你,是‘一時沖動’嗎?”池珺說,“或許是吧。如果不是我問出那個問題,你還要隱藏下去。天長日久,關系總會淡下來,到那時候,連沖動,都沖動不起來?!?/br>池珺看著鐘奕,忽而彎了彎唇:“不過,你當時,是不是更希望這樣?”鐘奕笑了,輕輕搖頭。…………這是很動聽的剖白了。事實上,池珺說到一半時,鐘奕就很想、很想離他近一點。等到池珺話音落下,他終于將自己的想法付諸實踐。他走到池珺身邊,將人拉起來,讓池珺坐在桌上。池珺一直笑,很配合。這樣的氣氛實在太好,很適合發生更多事。兩人心照不宣,可沒有完善的準備,仍然是在最后打斷。池珺手放在鐘奕頸后,像鐘奕先前揉自己后頸那樣,捏了捏鐘奕后頸。最初的時候,薄弱處被這樣觸碰,鐘奕身體僵了僵。但他很快意識到:那是池珺。于是放松下來,只按著池珺后腦,更深地吻他。衣服被亂七八糟揉成一團、扔在一邊的地上,或是松松垮垮掛在腳踝。兩人額頭相抵,池珺忽然說:“鐘奕?!?/br>鐘奕低低“嗯”了聲,嗓音低沉、沙啞。池珺說:“我們……”鐘奕吻了吻他。池珺“唔”了聲,說完接下來的話。“做吧?!?/br>鐘奕一頓。池珺講話的時候,氣息落在鐘奕唇邊。他說:“喜歡你?!?/br>“之前還不覺得,可現在……”池珺低低笑了聲,才繼續道:“要在你面前忍著,太難受了?!?/br>他問鐘奕:“你呢?”鐘奕喉結一滾。說:“好啊?!?/br>…………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奈何東風刮來之前,鐘奕接到一則電話。對方語氣嚴肅鄭重,問:“你是鐘奕嗎?”“是?!辩娹任罩謾C的動作微微一緊,腦中盤旋過許多大事小事。他起初覺得這是工作事宜,可電話那頭的人接下來吐出的字眼,卻打消了這個想法。“這里是海城市赤浦區分局?!睂Ψ秸f,“你的父親鐘文棟,于上周去世?!?/br>鐘奕一頓。警局的人說:“之后一周,有鄰居報警,才發現鐘文棟先生的遺體?,F在遺體存放在赤浦區殯儀館?!?/br>鐘奕慢慢閉上眼。警局的人:“請節哀?!?/br>通話還在繼續,警方似乎時常經歷類似的情境,這會兒體貼地留出片刻空白時間。可鐘奕想,再不會有一個聽到此類消息的人,有與自己同樣的心境了。半晌,他說:“謝謝?!?/br>鐘奕:“……我近期會回去處理后續事宜?!?/br>第58章如果十一月初,秋色肅殺。鐘奕向學院申請緩考,又在盛源請假??吹郊贄l,秦樓起先覺得鐘奕是要因為先前的事“避嫌”,等施工場地那邊改回盛源標準,他再回來工作。是以秦樓的第一反應,是覺得鐘奕怕不是受不了被誣陷的“委屈”,又是太子的朋友,就覺得自己有造作的資本。年輕人,心氣高,仿佛很正常。卻不應該。他想了很多,等看過假條上的內容,才發覺自己先前的感慨全無來由。秦樓一面自省,一面對鐘奕道:“節哀?!?/br>鐘奕接受了,假作出一點悲傷,說:“謝謝經理?!?/br>他家里的事,再糟心,也不會和隨便一個人分享。奈何職場閑話傳的太快,上一世,